当她悄然过去查看时,姜子民已经开始救丁凡了。
凶手本来就没想干掉丁凡,只是手法娴熟地把他干昏倒了,这会已经清醒差不多了。
丁凡眯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姜子民,假装继续昏迷了起来,心里想起了自己的旅行袋和枪在什么地方。
这也怪姜子民,姜子民蹲在他跟前,抡起拳头到处检查着他的身体,看看什么地方打坏了,脸上毫无表情,叫人觉得依旧那么冰冷。
感觉差不多了,丁凡先是说了声“疼死了”,趁着姜子民探头观察,冲着他脑门就是一拳,姜子民刚扭头躲过,丁凡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姜子民后仰落下的瞬间,丁凡跟着就扑过去了,死死地抓住他手里的枪,活生生夺了过来。
枪已经落在了他手里。
有了这种东西,他胆子上来了,跟着就追姜子民,抬脚猛烈地踹着姜子民,嘶声力竭地骂道:“这回轮到你了……差点叫你弄死了,今天不弄死你我不姓丁!”
在他看来,姜子民刚刚假装大棕熊,把自己差点整死。
莫名其妙地挨了好几下子,姜子民毫不知情呢,寻思这家伙脑子受刺-激了,那也不能等了,开始急速地往后滚去,然后跳了起来。
他也懒得解释这种事:“住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丁凡利索地压上了子弹,放在手里掂了掂:“不客气了?把我推到悬崖边上,想图财害命,害死我的时候,你一点没客气啊。”
宋歌在旁边听明白了:这些事都是姜子民干的,这家伙竟然还把自己打昏了,够心狠手辣的。
她没有多想,快步走到姜子民跟前,一脸气愤地看着他,扬了扬手,气呼呼地说:“姜子民,你变了,真的变了!这种事都能赶出来。”
姜子民见她都误解了自己,慢吞吞地说:“什么啊?我刚过来,就……”
丁凡走到了那堆熊皮跟前,踢了踢,确定是一个成年大熊皮,冷笑着责问:“那我问你,林子里还有会穿着熊皮干坏事,你见过吗?”
姜子民实在地说:“这些年我没遇到过,也没听说过,这人能是谁呢!”
无形中,他掉进了丁凡挖的坑了,丁凡得逞地说:“看看,这周围根本没有人会这个,那只能是你了,你还解释什么……”
说着,他环视了现场一圈,意思非常清楚:这地方就你和我,还有一个女生宋歌,她是不可能了,那只能是你了。
沈久远听着他们吵起来了,也顺着路边跑过来了。
到了地方一看,他不由地邹起了眉头,不用说这里刚发生了一场大事,丁凡吃了大亏,宋歌一身积雪,只有姜子民好好的。
他都不知道怎么劝了,只得硬着头皮看着四周的大山:“各位,各位,今晚确实很怪的,莫名地起了一阵子风,空气里好像有毒,我觉得……”
他想说这事不能是姜子民干的,不过真是难说出口,声音变得小了起来:
“他也没什么动机啊,为什么要谋害丁总啊,要是想的话,就不会救人了。”
尽管丁凡不承认姜子民救过自己,不过这时候真得说出来了。
他这是变相给姜子民说情,没想到姜子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指着北面说:“当然不是我-干的,我和老东西在那就觉得不对劲了,姓丁的,你是不是带着什么不好的东西了,招惹坏人了。”
丁凡心里一直想着报仇,也是为了找回面子,一看他竟然一点歉意都没有,就低头走向了旅行包,翻了翻里面,悄然掏出个什么东西,冲着姜子民招了招手,目光看向了大石头:“姜子民,你过去,咱们看看什么违禁品!”
姜子民不以为然地朝着那里走去,沈久远却一直看着丁凡手里的东西,宋歌察觉出来丁凡口气不善,想过去看看,就听沈久远不容置疑地制止了起来:“别过去,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决,都有性格,他们干去吧。”
丁凡走到石头上,把手电筒什么的掏了出来,大咧咧地指着说:“老子除了存折和现金,不带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嫌沉。”
姜子民低头慢慢走了过去,快到跟前时丁凡忽然指了指西边,虚张声势地说:“看好了,别叫人盯上了,放了冷枪!”
姜子民警惕地扭头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异常情况,继续朝着那堆东西走了过去。
他靠近大石头时,丁凡忽然伸手拉了什么东西,然后躲在了一边。
听着引信的特有动静,姜子民脸色一凝,感觉遇到炸物了,嘴里叫了声:“炸瓶!”
一听这动静,沈久远立马紧张了起来。
而这一切,都被北面山坡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刘星赫举着红外望远镜,边看边给贾仁鹏和徐岩解说着:“丁凡要炸死姓姜的,炸伤就行,真死了,以后谁给我-干大事啊。”
不过,他马上小声惊呼了起来:“这小子胆子够大啊。”
就在他们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姜子民不光没跑,还朝着大石头走了过去,一下子跳了起来,翻身抬腿,蹬在了石头上,靠着巨大的弹力,一下子扑了出去。
炸瓶已经炸了!
一下子冒起了一股子硝烟雾气。
巨大的冲击力把姜子民推出去了五六米。
沈久远看得清楚,气浪把这家伙衣服都掀起来了。
看样姜子民伤得不轻。
宋歌莫名地迁怒了起来:“丁总,怎么能这样,要不是他反应快,还不得出大事啊。”
丁凡心情舒畅地辩解说:“这个就不怨我了,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是他逼的。”
这会姜子民在地上打了着滚,省得自己身上着了火。
他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怒,丁凡扫了他一眼,双手一摊,全然不是刚才的态度了,口气生硬着呢:“小子,谁叫你动我东西了,它炸了怨谁啊。”
姜子民有些犯难了:一开始的时候现场没有别人,这会的事也有些说不清,天色这么昏暗,隔着两三米都看不清东西,沈久远他们也没法给自己作证!
他慢慢地揉着拳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沈久远了解他的性格,这是要出手干架了,赶紧走了过来,开始贴心地劝上了:“这件事有点蹊跷,你又先跑过来的,咱们先下山,抽空好好想想,你说呢?”
或许姜子民听进去了,也是不愿意纠缠这种一时间说不清的事,但口气还是那么严肃:“那你们都作证吧,丁凡在山里带了枪,还有自制炸瓶,都是明令禁止的,得说清楚了,这个事必须有个说法。否则我这一关过不去。”
沈久远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是算账了!
他知道这件事真办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刘星赫也不愿意看到啊。
于是,他打着哈哈说:“事是那么回事,不是没造成什么损失吗?不行就批评教育。”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丁凡听出了问题有些严重了。
丁凡走到了悬崖边上,轻轻地一扬手,把猎枪重重地甩了出去,狡猾地说:“嘭!姜子民,枪是我捡的,掉下去了,你说咋办吧?
这回肯定摔得粉碎了,要不你下去拿上来。”
在很多事上,丁凡脑子好使,把枪摔碎了,还是在悬崖下面,就算改天捞上来,估计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至于土炸瓶,最后一个都炸了,就算姜子民把派出所的人叫来,估计同样找不到证据。
沈久远用力搂着姜子民的胳膊,劝的口气也强硬了起来:“今天赶上了,各种怪事,咱们先缓缓行吗?你看看都几点了?宋小姐还陪着呢。”
宋歌以前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在他看来这两男人就是斗上了,谁也不服气,非得争个高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