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钟被一股炙烤的感觉惊醒过来,吐出了一口瘀血,瞪眼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客栈失火了!
整个客栈都是木质材料建造,外边的熊熊烈火过了房梁,他们住的这一间门窗大部分已经过火,他和花月影睡的小床也着了,被褥冒着浓烟,黄有幸那张床的蚊帐也烧了起来,但是黄有幸还像死猪似的睡的憨香。
整个屋里就像火窑一样,林晨钟被烤的头发都要焦了,慌乱中使劲摇晃黄有幸,歇斯底里的喊他起来,黄有幸就是没有反应。
林晨钟懵了:“怎么睡这么熟?失火打雷都惊不醒他?平时不这样啊,他睡觉一向很轻的,甚至有些神经衰弱,我们半夜起来上厕所他都能醒的。”
蚊帐的火掉在黄有幸衣服上,马上引燃,黄有幸竟然还不醒,林晨钟看见床头昨晚的一盆洗脚水还在,端起来泼在他身上,熄灭了火,再次大声呼喊,黄有幸还是没有反应,鼾声如雷。
林晨钟要崩溃了,火已经过了房梁,马上就要塌下来,再不走就要埋在火场里烧死了。惊骇之间看见黄有幸的床外边墙上窗户半掩着,外边就是院子,那扇窗户还没有过火,林晨钟使出吃奶的力气,扛起黄有幸,把他立起来推在窗边,使劲把他推了出去,而后背上他和花月影的小包袱,跳窗出去。
一边呼喊着黄有幸,一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拖着他沉重的身体远离烈火熊熊的房屋,刚拖出十几米远,风助火势,烈火熊熊的客栈摇摇晃晃,轰然倒塌,一大堆房梁屋架粗壮的木头带着通红的烈焰塌落在林晨钟和熟睡的黄有幸脚边,吓得林晨钟爆发洪荒之力,拖死尸一般的把黄有幸又往后拖了十好几米。
冲天的火光照的四周亮如白昼,环顾四周,一个人影没有,除了烈火烧的木头噼里啪啦的爆响之外,就是隐隐的虫鸣鸟叫声。
林晨钟放开嗓子大喊了几声救命,没有任何回应,也不见马三夫妇出来,更不见花月影。他这才想起来方圆几十里除了这家客栈,再无人烟。
幼小的林晨钟嚎哭着呼唤黄有幸,他就是充耳不闻。无奈林晨钟围着烈火熊熊的房子跑了一圈,不见有被抱走了的花月影的踪迹,又回到黄有幸身边,使劲的用脚踢他,还是没有反应,林晨钟一股尿急,灵机一动,掏出小鸟对着黄有幸的脸面撒了一大泡尿。
还没尿完黄有幸突然睁开眼,看着林晨钟正向他脸上撒尿,嗷一声跳了起来,林晨钟吓得把剩下的尿憋了回去。
黄有幸被尿水激醒,站起来以后依旧有些头昏脑涨,晕晕乎乎的,晃了一下身体差点摔打在地上,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已经快烧成废墟的客栈激灵灵打一冷战,抹了一把脸上尿液,看着提着裤子,额头上被人打了大包,满眼泪水的林晨钟问道:“阿钟,怎么回事?!”
林晨钟哭道:“老师,你可算醒了!店主偷进我们的房间——小影被店主婆抱走了——你们都睡着了,怎么也喊不醒!——那店主有三片聚顶灵花,一根擀面杖神器,把我打昏了——等我醒来已经失火了,我把你从窗户推了出来,拖到院子里面,怎么也喊不醒你,就用尿浇你——”
黄有幸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毕竟是四五十的人了,不经世事的小林晨钟想不明白的事,他马上就明白了:马三夫妻偷进客房他不知道,殴打林晨钟,林晨钟呼天抢地的呼喊他充耳不闻,屋里失火了烧他他也无感,把他从窗户扔出来摔他也毫无知觉,这分明是中了大剂量的迷魂散一类的蒙汗药,致使他昏迷不醒,而水正好是迷魂药的解药,所以林晨钟用尿浇他才醒来。
他和花月影都昏迷不醒,只有林晨钟一个人清醒,问题就出在那壶林晨钟不愿意喝的羊奶上。
黄有幸知道住进黑店被人下了药了!一股怒气往头顶上涌,黄有幸目眦欲裂,脑袋都要炸了,瞬间释放出了亮银枪,四片聚顶灵花浮现,爆了粗口,问林晨钟道:“狗日的往那个方向跑了?”
林晨钟哭道:“不知道,还没有追出房门就被店主打昏了!”
黄有幸环顾四周一圈,想了一下,道:“阿钟,我要去把小影抢回来,你在附近躲着,千万不要走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我不回来你不要出来和陌生人照面!”
林晨钟含泪点头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