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三分钟。
辰龙将那敌人的尸体,拖着进来,继续垒在了洞口处。
即便已经是初夏时节,但是北国依旧很冷,尸体短时间内不会臭。
用这些尸体做墙,一方面是阻挡敌人进攻,另一方面则是对光明教会悬挂华夏修士尸骨的一种报复!
辰龙在山洞口,能够目视看到,那高悬在教堂顶十字架上的四具同袍尸体!
辰龙就是要用这些敌人的尸首,祭奠他们!
辰龙杀完敌人之后,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后又转身回去,盘膝坐下,恢复体力,准备迎接敌人下一轮进攻。
“云小姐,你放心,叶老大肯定已经往这边赶了!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辰龙咧开嘴,勉强笑着说道。
云岚柔摇了摇头,表情平淡:“不会的,修院暂时不会派人来的。”
“咱们一进入北境,就立刻落入了敌人的包围圈,很明显是有人出卖咱们!”
“现在他们就张开口袋,等着修院往里面钻呢!必须组建一只足够强力的小队,修院才可能派兵过来!”
“再加上北国修界的限制,上层的多虑,从沟通到派兵,至少需要四天时间。”
“四天?!”辰龙咂摸了一下嘴:“那可就有点难度了。”
“不止四天。”云岚柔摇摇头:“我说的四天,是从上层批准修院组建小队营救开始算的。”
“从小队到达北国,再到发起进攻、到达咱们这,至少需要六天时间。”
辰龙这下就彻底苦笑了:“啊……六天……”
“能坚持几天是几天吧!”云岚柔拢了一下头发,表情平淡:“我爸爸和我哥,肯定也在和上层极力争取、努力加快进度了。”
“咱们要做的任务,就是等他们来。”
辰龙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云小姐,您放心!”
“我辰龙就是流干净最后一滴血,也会帮您毫发无伤的走出去!”
“您是叶老大的妹妹,就是我们十二护卫的妹妹!”
辰龙摸出了一盒烟,里面还有三根。
他摸出一根来,点燃了,深吸了一口:
“掉一根头发,我辰龙都没办法跟叶老大交代啦!”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云岚柔平静的说道:“要是传出去我手里死了人,那我小医仙的名声可就不保啦!”
辰龙笑了笑,耳朵微微一动,敌人又摸上来了!
他从地上拔出了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再度冲了出去……
……
凌晨三点五十,叶尘下了到达华夏边境的直升机。
凌晨四点,叶尘就已经到达了那北境大江。
江面上刮起了一股凛冽的狂风,叶尘站在江边,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冷冷的看向对岸:
“兄弟们,我来带你们回家!”
“辰龙!丫头!等着我!”
之后,翻身一跃,跳入大江当中!
这大江极宽,最窄处也有两公里!
尤其在今天狂风的席卷下,不断掀起巨大的浪花,平常人连靠近都不敢!
但是叶尘就在其中不停沉浮,一边躲避对岸的边境扫描灯光,一边不停地向着对岸游去!
而此刻,对岸边上的一个渔民,也起床了。
他拿着个烟斗,吧嗒抽着一袋烟,坐在门前,看着那被狂风席卷的大江。
今天恐怕没办法出江捞鱼了。
他叫黄健中,村里人都叫他老黄。
其实老黄还不算特别老,今年刚刚五十岁,算是刚过壮年。
只不过因为经常出江打渔,风吹日晒之下,显得比同龄人老上个几岁。
但是同样的,因为经常出江打渔,老黄的身体还十分健壮。
身体露出的部分,全都是古铜色的肌肉。
他腰间常年别着一把渔刀,那是一把细长足有一尺的长刀。
平常就用来杀一些鱼,处理一些鱼杂之类的。
他是华夏人,但是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了。
有个勤劳能干的北国老婆,还有两个远在北国都城读书工作的女儿。
生活美满至极。
他现在,就是偶尔出出江,打打鱼,跟老哥们几个吹牛打屁。
偶尔去都城走一圈,看看两个闺女。
但是今天,他有一个特殊的任务。
他坐在凳子上,出神的盯着那大江看。
“老黄,不睡觉坐在这干嘛呢,今天又出不了江。”
就在凌晨四点半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走了出来,揉着眼睛看着老黄,疑惑的问道。
“到了!”
老黄双眼忽而一亮,磕了磕烟袋里面的烟灰,别在腰间起身!
“诶!你干嘛去?”
这中年妇人还没反应过来,老黄就起身出了院门!
“出江!”
老黄说着,开起了门口那台破捷达,就突突突的往江边驾驶而去!
“这么早就出江?!而且今天风太大了!不适合出江啊!喂!你到底干嘛去啊!”
妇人追出来问着,表情满是慌张,但是那辆破捷达就是快速驶离,根本没有对妇人做任何回应!
“这个老黄!”
妇人拿自己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公也没办法,只能是摇摇头,裹紧衣服,回到房间去了。
几分钟后,老黄来到江边的渡口,停好了自己那辆破捷达。
他出来,眯着眼睛看着那大江里面的浪花穿破了封锁线,进入了北国的渔民区。
他进入车里,利用车子大灯,连闪了三下。
那片浪花,消失了。
老黄眼睛一瞪,立刻跑到岸边想要仔细看看浪花去了哪!
忽然,一只大手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突然抓住了他的脖子!
同时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大动脉上!
“别动。”
两公里的逆风游泳,再加上这最后三百米的水下冲刺,让叶尘有些气喘。
但是叶尘的眼神依旧冰冷,手中的龙吟匕依旧很稳!
老黄咧开满嘴的黄牙一笑,伸出了双手做投降状:“修院主持叶千玄,对吧?”
“我是来帮你的。”
叶尘眼神眯了眯,随后一个翻身上岸,收起了龙吟匕,冷冷的看着他:“你是谁?”
“不急,喝点酒,暖暖身子,这北国的破天气,就得靠两口酒吊着命。”
老黄从腰间解开了一个不锈钢的正方形小酒壶,递给叶尘:“而且男人喝酒,才能干大事!”
“我不是来干大事的!”
叶尘接过那小酒壶,打开壶盖闻了闻,确认没有毒之后,往喉咙里面猛灌了几口。
烈酒下肚,的确感觉浑身温暖了不少。
“你当然是来干大事的!”
“是对华夏安宁的大事,是对华夏尊严的大事,是对你修院的大事。”
“同时,也是对我这个苦苦等待了三十年,终于被启用的人的大事!”
叶尘扫了这老人一眼,微微皱眉:“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