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三恐梅雪峰等人追上,扬鞭策马,一心只顾快马逃离,不知马儿跑了多久,渐渐慢下来,眼看天色渐晚,天空只剩一抹斜阳,人困马乏之际,隐约看见远处有一间破庙。燕十三催马来到破庙,进入破庙之中。破庙蛛网密布,尘土颇厚,显然是一间荒废已久的庙宇。燕十三走进大殿,只见殿上供着六尊神像,其中一尊神像青面獠牙,六只手臂拿着铜锤,刀剑等武器,也不知是什么神像、菩萨,再看其余五尊,神像姿态面像各不相同。
燕十三用干草打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休息片刻,为防追捕,将白马牵至后院,回到庙中,正准备生火煮饭,还没打开行囊,狂风大作,电光连闪,半空中忽喇喇的打了个霹雳,跟着劈里啪啦的雨点洒将下来,只打得瓦上刷刷直响。忽听远处马蹄声响,燕十三赶忙熄了火堆,用干草掩盖打扫痕迹,躲到佛像之后。
数匹马奔到破庙前,戛然而止。但听得数声唿哨,一人率先下马,四下查看无人后对外面的人高喊:“是座没人的破庙,二哥、三哥,我们今晚就在此休息吧!”听另一人高喊:“那就下马休息,明日再走”,一行三人进入破庙,开始起火烧饭。“不久,米香四溢,原来那些人在煮粥,此时躲在神像后的燕十三已是饥肠辘辘。
外面雨忽大忽小,始终不止,隔段时间,响一声惊雷,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一人说道:“幸好这里有一座破庙,要不然我兄弟三人,非让大雨淋透不可。”
另一中年声音说道:“此处离梅家庄应该不远,再走半日的路程,明日晌午,定能赶到梅府了。”燕十三一听梅家庄,心中一凛,心想:“不知道这批人去梅家庄做什么?我走的匆忙,不知婉儿姑娘有没有离开,千万不要被那些人抓住,待天明,我再去寻她。“
三人各自盛一碗粥,吸溜吸溜地喝了起来。只听一沙哑的声音说道:“四弟,我等这一路,可遇到不少江湖中人,白沙帮、王屋派、青龙帮……这一路还看到不少叫花子,应该是丐帮中人。这么多帮派,能一路遇到可不容易,这些人名义上是要切磋功夫,实际上,我瞧着都是冲这青罡剑而来。看不出来,这把剑哪里好,惹得如此多双眼睛盯着。“
一年长的声音回道:““三弟有所不知,我听说这把青罡剑大有来历,江湖传言,其中似乎还蕴藏着天大的秘密。”另一中年声音回道:“二哥所言,我也听说过一些,不过都是江湖传言,不可轻信。不过我看这把宝剑,倒是锋利的很。”
燕十三一听青罡剑,下意识的望向手中的青罡剑,心中诧异:“难道青罡剑是一对?为何这三人手中也有一把?“
只听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四弟寻得青罡宝剑,给大哥做寿礼,大哥是个嗜剑如命的人,四弟你这份礼可算用心了。“中年声音回道:“一把寻常宝剑而已,哪里及的上三哥送的金银珠宝半分,三哥要是瞧的上眼,小弟我舍了性命,也定要寻把宝枪送给三哥。再说,这宝剑也是误打误撞得来的,我原本想送大哥的不是这个。”沙哑声音回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大哥嗜剑如命,我送的那点金银是及不上四弟的。”燕十三一直躲在佛像之后,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出是三个人,至于身材相貌,全然不知。
年长的声音问道:“四弟,你这把剑到底如何得来?正好和哥几个说一说。”沙哑的声音回道:“这个说来话长,得到宝剑是误打误撞,我原本想寻颗千年人参给大哥贺寿。数月前,我不远万里赶赴关外长白山,遍访当地也未寻到一颗千年人参。便重金雇了一批参客,邀他们为我采摘人参。人参在长白山不是什么难寻的东西,但是千年人参可就难寻的多了。我雇了十几个当地参客,找了十几日都未曾寻获。别说千年人参,就是够年份的老人参,也没寻到。”
沙哑的声音说道:“好你个老四,不远万里为大哥采人参,你这马屁拍的可够响啊!”中年声音回道:“唉,三哥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四兄弟出生入死,大哥六十大寿,采个人参算什么。只要小弟力所能及,王母娘娘的蟠桃,也为哥哥们摘得。三哥要是喜欢,等三哥做寿之时,小弟我去天山,给大哥采个雪莲回来可好。”沙哑的声音回道:“你这话我可记住了,雪莲哪里记得上蟠桃好吃,三弟还是给我弄王母娘娘的蟠桃好吃。”说完,三人哈哈哈大笑。
年长的声音说道:“三弟莫开玩笑,四弟你继续说下去。”
“是,二哥。”
中年声音咽了口涎水,清清嗓子继续说道:“那千年人参岂是轻易摘得,我雇了十几个当地人参农,找了十几日都未曾寻获。”一个人参客告知我,这种地界想找有年头的人参太难,那种人参得去人迹罕至的老林子里,他知道一片林子有我要的人参。我看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是钱的问题。我便对他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采到够年份的人参,我愿重金相谢。“
那采参客见我干脆,便直对我说:“采人参肯定有,但那片林子有大虫出没,恐伤人性命,需雇些年轻力壮的同去。“我对人参农说:“只要能采到人参,必不亏待你们。便花重金雇了七个身体健硕,胆子大的,一起前往老林子里碰碰运气。“
其实小弟我想的是:“大虫有什么好怕的,当年武松赤手空拳打死老虎,人会越活越倒性?我手中这对钢戟,岂有怕大虫之理。我们备好几天的干粮清水,拿上家伙和防身的东西,一行八人前往老林子。“
年长的声音打断他说道:“三弟有所不知,关外的大虫可必关内的要大的多,武松看到恐怕也只会剩一堆白骨。”中年男子一拍大腿,说道:“二哥所言及是,倘若小弟我有二哥这般见识,便绝不会逞那英雄。只可惜小弟见识短,险些为此失去性命。“
“哦?如此说来四弟果真遇到大虫了?”沙哑的声音问道。中年声音回道:“不怕二位哥哥笑话,小弟不仅看到,小命还差点丢在那大虫手里。”年长男子似沉思片刻,说道:“看来传言非虚,四弟见到关外的大虫是何模样?”
中年男子回道:“关外的大虫,头大如缸,双目如灯,四爪如柱,啸声如晴空霹雳,撼动山林。“
“切,夸张!“一声音说道。
中年男子回道:三哥,小弟之言乃我亲眼所见,我岂敢跟二位哥哥打诳语。”听语气好似有些生气。
沙哑的声音继续问道:“那我问你,大虫的头有水缸那么大?“
“嗯。“中年男子坚定地回道。
“双眼有灯笼那么大?“
“是啊!“中年语气依旧坚定。
“大虫爪子像柱子?“
“差不多吧!“中年男子不确定地说道。
“老四啊老四,我看你是被大虫吓傻了吧!“沙哑男子十分不屑地说道。
中年男子回道:“不瞒三哥,小弟当时看到大虫,已吓得六魂无主,双腿吓得不听使唤,用戟扎了下才能动弹。”
“哦?当真如此可怕?“沙哑声音的人略带怀疑的问道。
中年男子回道:“说来惭愧,小弟看到的大虫,更可怕一些,那大虫站起来有房顶那么高,一爪便把一个参客脑袋拍碎,犹如爆浆的葫芦一般。”
年长的声音问道:“四弟,你还没说这宝剑如何寻得?“
中年男子回道:“二哥莫急,待我慢慢说来。“
说着咂了口水,继续说道:“我们八人走了两天才来到参客说的老林子,到了老林子,那位年长的参客当真不欺我,八人寻了半日便寻得一颗老参,虽然年份差了点,但总好过没有。就这样,我们继续在老林子里找。本来林子里各种蛇虫鼠蚁,鸟虫野兽的叫声不绝于耳,突然一声巨啸传来,犹如晴天霹雳,感觉整个老林子为之一颤。“
那年长的人参客颤抖地说道:“大……大虫……“,话没说完,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那一阵风过处,只听见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
人参客吓得四散而逃,小弟我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大虫,当即双腿不争气,竟动弹不得。不过说来也怪,那大虫竟专追那些跑得快的采参客,虎口一咬,一巴掌下去,采参客一一倒地,也让小弟有了喘息的机会。
年长的声音说道:“老虎、豹子这种,专喜欢追跑移动的东西,擅长从后面偷袭,还好四弟正对着大虫,没有动。”
中年男子回道:“原来是这样,也算小弟命不该绝。不怕二位哥哥笑话,小弟我哪里是不想动,是双腿吓的不听使唤,我心想这样下去可不成。一边心理骂自己不争气,一边想办法让双腿动起来。哪知大腿犹如不是自己的一样,就是不听使唤,小弟我大着胆子,当即用双戟扎向大腿,两腿一吃痛,才感觉是自己的,有了知觉,勉强动了起来。“
我一动,那老虎便冲我扑来,小弟我哪里敢怠慢,急忙向右闪开,闪到大虫之后,趁其不备,用双戟砍向其后背。这大虫也不含糊,虎尾如铁棒一般扫向我下盘,一下将我掀翻,随即再次扑来,小弟我连忙后翻,闪出两丈开外。
大虫一击不中,开始怒吼咆哮。那声音,人听了不免心中发毛,仿佛整个林子都颤了。小弟我双手紧握双戟,丝毫不敢松懈。片刻不到大虫又冲将上来,伸爪便抓,小弟躲过,用双戟劈向虎肘,哪知这大虫皮毛甚厚,小弟使了十成力只在虎肘划出一道伤口。大虫被小弟激怒,疯了一般扑来。小弟双戟抵挡,被一下拍飞出去,我正慌忙不知所措。
一旁的采参客冲我大喊:“快上树,快上树……”。原来那老参客和另外两个参客,分别爬到树上。我想也没想,一个筋斗跃到一颗大树的树杈上,拼命向上爬,往下一看,已爬了六七丈,那大虫气的在树下狂叫、转圈,好几次想爬上来,还好树高,小弟总算躲过一劫。
安全片刻,我回过神来往下一看,一行四个采参客倒在丛林中,只有我和三个参客爬到树上得以幸免。我们心中只是期望,大虫就此离开。哪知大虫来到一个采参客所在树,一跃足足有三丈高,一巴掌把采参客站脚的树杈拍断,采参客应声掉了下去,当即葬身虎口。
我一看这大虫居然能跳这么高,还好我这颗树大,便又往上爬了爬,其他两个人参农也照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大虫见我们爬的高,奈何不得,只一个劲的在原地转圈。后来转的累了,就趴在草地上,不停的呼啸。长白山的夜晚寒风刺骨,我们三人就在树上将就过了一夜。我等原以为,天亮大虫就会就此离开,没成想,一夜过后,那只大虫竟然趴在地上舔舐手爪上的伤口,一夜未走。
“二哥,你见多识广,你可知道那老虎为何守着一直不走?“中年男子问道。
年长的声音回道:“老虎吃人,多半是饿的,还有可能,是保护虎崽子。“
听得掌击的声音,中年男子继续说道:“二哥说道太对了,第二天两只虎崽子见老虎未回,竟然找到这来,在那啃食尸体。“
那老年采参客对我们大喊:“我们误打误撞,来了老虎窝了,如此熬下去,我们不饿死也会冻死,迟早都会命丧虎口,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我当下便问:“老人家可有和良策?“
那个年长的人参农说:“我们等大虫吃饱,悄悄下去一个人,将大虫引开,其他人趁机逃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小弟我本来就想下去拼一拼,既然如此说,便提议我先下去,引开大虫,大虫追我的时候他们再跑开。本来这些采参客受我所雇,现在身首异处,都是我之过。
“唉,四弟无需自责,生老病死只是常事。何况我等江湖中人,有几个怕死的。“年长的声音说道。
“二哥所言极是,和其他两个人参农商量好,我第一个悄悄下去。把老虎引开,他们能不能逃命,那就看天意了。小弟趁老虎啃食尸体时候,悄悄下树,双腿刚着地,便展开轻功,拔腿便跑。老虎听到声响,立马朝我追来。“
“四弟,你这两条腿怎么能跑到四条腿的。“沙哑的声音问道。
中年男子回道:“三哥所言极是,这个我也想到了,我运起内功,顺手捡起几块石子,对准大虫边跑边砸,没石子就捡树枝,总之身边有人什么仍什么。一块石子正好砸到大虫左眼,老虎吃痛,当即顿了一会,便迅速追上来,小弟继续用石子延缓它的追击。可惜小弟一心只顾逃命砸大虫,没看前路。谁知前方是个悬崖,一不小心,失身滚落悬崖。我本以为命丧于此,想到自己闯荡江湖多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竟命丧大虫之手,下坠那一刻,那一刻我仿佛看到黑白无常带着锁链来拿我。哪知落地甚软,原来谷底有厚厚的积雪,这一跌并未要了小弟的命,只是晕了过去。等小弟醒来发现在一片山谷之中,谷底有厚厚的积雪,亏得这厚厚的积雪我才捡回一条性命。”
这一跌也算因祸得福,虽然跌的七荤八素的,骨头好似碎了一般,好在甩开了大虫,谷底太阳落的早,我便趁着天明寻找出谷的路。走了良久,只听得水声淙淙,前面有条山溪,两侧结冰,中间还在流淌。小弟正感口渴,便喝了几口冰凉的溪水,只感觉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溪水入口清冽,甘美异常。
“口渴喝尿都是舔的。”沙哑的声音说道。“三哥又取笑小弟了。“中年男子回道。
”我不打岔,你继续说,后来呢?“沙哑的声音焦急地问道。
“后来小弟仰望高崖,垂直且陡,想直接爬上去,若无绳索,那是绝无这等可能,只得继续顺着溪水,寻找出路。临近傍晚,隐约看到一个山洞,小弟来到洞口,担心有野兽,投石问路,良久并无动静。便拿出火折子,找了些干柴做成火把,想着今晚便在洞中休息,待天明再寻找出路。山洞入口狭窄,但内部甚是宽大,小弟进入山洞内。二位兄长猜小弟发现什么?”
“难道又是大虫?”沙哑的声音回道。
“若是大虫,小弟哪还有命在。”中年男子回道。
“别岔开话题,你继续讲。”年长的声音说道。
中年男子说道:“小弟看到石床、石凳、石桌等人生活的踪迹,日常所用石杯,石碗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弓箭和狩猎的猎叉。”
“可能是猎户暂时的居所”,年长的声音说道。
中年男子继续说道:“小弟刚开始也以为是猎户打猎的临时住所,直到看到石床上一具白骨,白骨已风化,显然已死了多年。”
沙哑的声音问道:“这荒山野岭,怎会有一具白骨,难道是猎人?”
中年男子回道:“小弟心中也好奇,便在白骨四周,仔细查找,直到发现这把青罡剑。”
“这人定是漠北八大恶人之首,夜霸天”,年长的声音,愤愤地说道。
“哦?二哥认得此人?”中年男子问道。
片刻,年长的声音回道:“几十年前,江湖为争夺青罡剑,掀起血雨腥风。”后来听说青罡剑为漠北八大恶人所得,八大恶人之首夜霸天,为躲避纷争,参透剑中秘密,一个人隐姓埋名,不知躲在哪里。没想到四弟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他的藏身处。“
“原来如此,还是二哥见多识广,看来此人一生都未参透剑中秘诀,还死在这荒山老林之中。“中年男子诧异地回道。
“那后来呢?”沙哑是声音问道。
“后来小弟便在天明找到出谷的路,我心想,千年人参没挖到,拿这把宝剑给大哥作为贺礼,大哥一样开心,就带着剑往回赶。“哪知道,路上有江湖的朋友识得此剑,三番五次有人来抢来夺,均被小弟一一挡了回去。这便约上二位兄长,一同送剑给大哥作为寿礼。我哪里知道这剑有多大来历,只当是寻常宝剑罢了。“中年男子回道。
年长的声音说道:“要说这剑有何秘密,一路上能吸引如此多门派明争暗抢。三弟,宝剑可否借为兄一观?“
“这把不行,不瞒两位哥哥,小弟在路上看如此多人觊觎这把宝剑,便悄悄让铁匠做了把一模样的。回到家中,真剑让小女带着,和三哥的金银一同托镖,送给大哥做寿。我便和两位哥哥一起,拿着假宝剑招摇过市,谁要抢我手中宝剑,有二位哥哥在,那也是极难的。”中年男子回道。
“哦……如此说来,四弟手中这把宝剑是假的了。“年长的声音说道。
“正是,真的青罡剑,不出意外,应该已到了大哥手中。“中年男子回道。
“四弟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甚妙,倘若你我兄弟三人遇到散失,也不至于宝剑被他人所抢。高,实在是高。“年长的声音说道。
“经常在三位哥哥身边,小弟只是学到哥哥们的一些皮毛罢了,二哥这么说,折煞小弟了。“中年男子谦虚地说道。
“我说为大哥准备点金银珠宝做贺礼,四弟要坚持要找陈威镖局托镖,原来保的不是珠宝,是宝剑啊!”沙哑声音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燕十三听到三人如是说,心想:“如此说来,我手中这把就是真的青罡剑?这三人以兄弟相称,又称梅雪峰为大哥。是了,婉儿姑娘说,她梅伯伯家便在梅家庄。梅兰竹菊四君子,江湖名声我还是听过的,梅雪峰是老大,如果没猜错,这里的便是“兰竹菊”三兄弟,婉儿说过自己姓鞠,便是那中年男子的女儿,看来他们不知镖局被抢,婉儿姑娘被我救的事情。燕十三啊燕十三,你竟如此糊涂,险些丧了性命。“
“梅兰竹菊”四君子,在江湖中威名赫赫,老大梅雪峰,武功最高,擅用剑。老二蓝田玉,武功次之,所用武器是钢刀。老三朱权,用一把长枪闯到武林,老四鞠人美,双戟使用的名家。
燕十三正想着要不要把青罡宝剑交给这三人,自己就去赶路前往武当山。正犹豫之际,突然西北方传来一片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燕十三一凛:“黑夜之中,怎地有人冒雨奔驰?难道是冲着我来的么?”三兄弟也听到马蹄声响,各人手中按着兵刃防敌,听得马蹄声越过庙外,渐渐远去,各人松了口气,正欲休息睡去,却听得马蹄声又兜了转来。十余骑马来到庙外,一齐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