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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西域迷雾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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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见二人追了上来,放慢马步,微笑和善的对古丽托雅说道;小姑娘,你是什么时候和你的义父相识的的?,从他的对你的态度上来看对你还挺关爱呵护的,但是又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对你约束力还蛮强烈的。

我从小被人卖来卖去,是义父救我出苦海的,还教我学习武艺他就像,就像亲生父亲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呵护我,可是遇到什么大事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难言之隐,故意隐瞒我的意思,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有一次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去问他,可不曾想他听后性情大变,对我打骂,还让我以后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让我过问他们的事。

哦,是这样子。狄仁杰默默地点头道。

那你今天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派你跟我们一起的缘由吗。?

嗯,不瞒你说,是我执意要来的,这跟我义父无关。古丽托雅想了想道。

哦为什么。?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仿佛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磁力,是你将我从暗处吸引了出来。她说完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把头低了下去。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呀,臭丫头,我们大人已经有三个夫人了,你就不要做你的春秋大梦了。钟爱林讽刺道。

狄仁杰默然一笑说道;第一次见我,这么说那日我们到你义父的家中,你也在当场,对吗。?

不错,当时我就在屋内向外窥探,之后便从暗道内出去了。

啊,是这样子,你对天阴教这个组织了解多少?方便跟我透露一些里面的情况吗。?狄仁杰犹豫着说了一句。

什么教,我不清楚呀,小女从小就跟在义父身边,他虽然有时候总是不辞而别,将我托付给邻里照看,直到我长大成人能够自理以后。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托雅面带疑惑的反问道。

那么这次你说来,你的义父就没有反驳吗。?

反驳?怎么讲。托雅不解的问道。

就是不同意的意思。钟爱林插嘴道。

是的,开始他不同意我来,还是我以性命要挟下,他才同意的。

你可真是个贱人呀,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钟爱林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托雅似乎听到了她的辱骂。

没什么,我是说你还真是痴情一片。钟爱林强忍着笑意。

小姑娘,在你心中,你是如何看待人口买卖的,看你今日说要将钟姑娘卖掉的话,很是随意,怎么,在这里买卖人口很是正常吗。?狄仁杰问道。

当然,难道你们中原人就没有这种交易吗。?

有自然是有,不过是要签订契约和支付相关的酬劳的,那叫雇佣下人,下人的命也是命,不能随意杀害,和无故的抛弃,和你们这里的贩卖奴隶大不相同。狄仁杰解释道。

哎,想起来在你们那里做个下人,也比在这无尽的地狱里受苦要好的多啦,不过谁又能有办法呢,只要是个中原人,手里有些金银,就可以到我们这个蛮荒之地来肆意妄为。

哦,此话怎讲,狄仁杰眼前一亮问道。

你还问我,你们难道自己不清楚吗。仗着你们皇帝的军队在诸国驻扎,于是便有了高我们一头的做派,连我们这里主事的大老爷们见了你们汉人都是卑躬屈膝以礼相待。

住口,野蛮女子,不许出言不逊污蔑皇帝陛下,要不是我们的皇帝你们这蛮荒之地早就成了生灵涂炭的战场了。钟爱林呵斥道。

面对钟爱林愤怒的呵斥,古丽托雅并不为然,反而恭敬的看向狄仁杰道;对不起,是小女子失言冒犯了。

哎,无妨,这中间定有误会,正如钟姑娘所言,这河西走廊连接着与西域诸国来往的贸易,早在汉朝年间便就存在的都护府,一直派重兵镇守,以便于保护这条丝绸之路的畅通,与诸国秋毫无犯,其中也有些汉人们依仗着国力强盛的名誉,在这里为祸一方,但是姑娘且不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必定向我们这样的好人还是大有人在的。狄仁杰说完和蔼的笑了笑。

您是好人,她不是。古丽托雅伸出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向钟爱林道。

我看你是故意讨打对不对。?钟爱林伸手便上前威胁道。

狄仁杰见她二人一犯话就打闹,甚是无奈,便轻扬马鞭,与她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不得不说,狄仁杰自己在他将要步入老年以前的这些年,人格魅力还是相当不小的,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命犯桃花的命运直到他生命的终结,深宫中还有位像一代女皇武则天那样的知己。无字碑上虽然无字,但那上面肯定有着武则天对狄仁杰的评论,人们看不见,不代表就没有,女皇留给后世的是无边际的想象,这是难以用文字来表达的。

狄仁杰在她二人无休止的吵闹下,来到了一座土城前,三人停步在城门下,抬头望去。

叶拉提三个汉字旁,还用当地的文字加以解读,以便那些不认识汉字的当地人得知。

你们快看,叶拉提城到了。狄仁杰看向后面吵得不可开交的二人道。

这座城可真寒酸,跟个小村庄似的。钟爱林上前说道。

在这大漠边缘,能够找到这样的一座城,你就知足吧,你看天色将晚,你我一路上没有果腹之物,将就一下吧,来,下马。

三人拙个进城后,果不然如同钟爱林说的那样,城中布满了用黄土堆砌的土房,华丽点的就用石头垒砌而成,里面除了钟爱林和狄仁杰两张汉人面孔外,就再也没有了汉人的踪迹了。

他们一进城,便围上来许多好奇人的目光,嘴里叽里呱啦的议论起来,大致上可能是被钟爱林那俊俏美貌所吸引了,还有一个当地的美人。

一脸渺茫的狄仁杰看着托雅问道;托雅姑娘,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他们说,上天派来了两位天使,是来解救他们的。

解救他们?那你问问他们有何难处。?狄仁杰嘱咐古丽托雅道。

古丽托雅,双手伸进盖住脸庞的黑纱中,给自己的脸蛋增添了些温暖后。开口说着地方话道;他们问你们,你们干嘛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快闪开,我们要进城去。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人群中挤出来说着蹩脚的汉话道;不用麻烦你了,我会说一些汉字。

狄仁杰微微一笑道;是汉话,你会说汉话。?

对,汉话,不过说不好。

好吧,那你们这是在干嘛,因何挡住我等的去路呀。?

两位天使,求求你们让天朝的皇帝派天兵来吧,我们快,快活不下去了。

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城中原本驻守的汉人军士哪去了。?狄仁杰满怀疑虑的问道。

他们都被调走了,起初这座城内百姓的生活还算富裕,自从那些天兵走后,事情便越发的糟糕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帮大食人的装扮士兵他们来后强征劳力,抢夺民女无恶不作呀,你们看看,这城中就只剩下的就是这些老弱病残之人啦,说着年轻人伸出了自己的断臂。

狄仁杰环绕四周果不其然,大多都是一些面带沧桑的老人,和身怀有孕的妇女,孺儿等。

你且让他们先行离去,小伙子,你带路与我们找个能够填饱肚子的地方,再与我细细说来。

你们还没有吃饭呀?那请到我家吧。身受残疾的小伙子将众人驱散后,带着狄仁杰三人来到了自己家中,说是一个家,可是周围的断壁残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破败不堪荒废已久的宅子。

来到院子里,小伙子用当地语言向着屋内说了几句,不一会从屋里走出一位衣着单薄,步履蹒跚的老妇人,手里端着一个篮子,里面放了三五个囊,走了过来,她一见狄仁杰就眼中含泪的说起来没完。

小伙子安慰了几句,她才安省下来。

这是我的母亲,你们快些吃吧。小伙子说道。

看他母子生活如此的艰难,狄仁杰望着篮子里的食物泛出了阵阵的心酸,他无奈的拿起一个囊分给钟爱林和托雅,然后又将另一半放回了篮子里。

大人,你快吃吧,都一天没有进食了,这样下去怎能得了呢。钟爱林说着也将手里的食物放回去。托雅也一样。

小伙子见状后连忙又将食物递给了他们道;你们别这样我们还有食物,如果你们不用的话,我和我娘都会过意不去的。

狄仁杰看着他母亲眼中流露出的祈盼,于是拿起冰冷坚硬的囊掰了一块放进嘴中咀嚼起来。

他吃下去的是心酸,咽下去的是暂时的痛苦,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的人们生活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入目,想想那些整日里大鱼大肉的贪官污吏和为非作歹的恶人,他们有什么资格去享受底层民众所创造的成果呢。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跟我们说说这里的前因后果,我向你保证,好日子终究还会回到这里来的。

我叫阿拉努尔,正如先前所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汉人士兵就从这里撤退了,新来的人马便开始强征暴敛,原本富裕的百姓们不堪在此受剥削,于是举家想要逃离这叶拉提,可是遭到了守城士兵的威胁,不得已返回了家中,成了他们的奴隶。

那为什么我们进到城中无人阻拦呢。?钟爱林问道。

我忘了跟你们说了,此处是有的进没得出,你们几位再想从此城出去,那就不好办了。

这里守城及其驻扎的人马有多少。?狄仁杰问道。

四下不少于两千人吧。阿拉努尔说道。

这么多人。?古丽托雅道。

狄仁杰眼前一亮心想,只要有她在,就不妨事。

说到这里,就从门外进来了一帮黑衣大食人,怒视着阿拉努尔母子二人道;你们两个贱种,谁叫你们私自把他们带回家中的,为什么不将他们带到首领跟前。他说完一脚便把那对母子踹倒在地,年迈的母亲急忙将自己的儿子扶到自己怀中,悲伤不已也不敢反驳。看来他们都麻木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习以为常了。

住手,古丽托雅站出来说着当地话道。

你是什么人,老爷我不带你去见首领,你倒好自己找上来了,给我上将他们拿下。(当地话)

古丽托雅上前在那人耳边轻声说道;青龙日出地,北方有龟蛇,朱雀南檐下,西方白虎阔,教主镇堂前。(当地话)

你是什么人。?黑衣大食人头领问道。

白虎麾下,有大事要办,不可难为他们母子,尽快让你的人从这里出去。托雅说完,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枚白虎玉佩放在黑衣人眼前让他验看。

黑衣大食人看后,恭敬的从残破的小院里退去。

几人都很惊讶的看着古丽托雅。

托雅姑娘,你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退出去的。钟爱林道。

托雅看了看钟爱林,扶起地上的母子坐到狄仁杰身边道;他们是天阴教的人,大人,看来这个地方已经被他们控制了,真没有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跟我义父对我说的不同,莫非他们是背叛了我的义父。?

狄仁杰站起身来,冷冷的将以前破获的案件说给了托雅听。

托雅听完眼中充满了些许的惊讶道;狄大人,您说的都是真的吗?难道义父他一直都在骗我吗?我不信,我不信。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充满了泪花。

托雅,我们大人没有骗你 天阴教就是如此,为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也包括你在内。钟爱林劝说道。

我?我也是他们这次计划的筹码吗?不,不,义父不会这样心狠的。

醒醒吧,他为什么同意你和我们一道前来有两点,一是为了让你掌握我们的动向,和随时可能变更的消息,二,就是在必要的时候,考验你的忠诚,还有随时牺牲掉你。狄仁杰默默地指出两点。(当然第二也有可能是狄仁杰自己编造的谎言)

托雅,此时已经哭的更加伤痛,他不敢去相信也不能相信自己的义父,以及义父所在的教会,会是一个伤害着百姓,而存在的一个恶魔组织。

狄仁杰给钟爱林使了一个眼神,钟爱林示意,急忙来到托雅的身边,将她扶到自己的怀里,以表安慰。

听完狄仁杰的一番讲述后,托雅从钟爱林怀里挣脱,她将面前的黑纱拽了下来,扔到地上指着狄仁杰说道;狄仁杰,你真是狡猾,本姑娘差点就中了你的计,你想用这一招把我说服,让我背叛义父对吗,告诉你,别枉费心机了。

托雅,从你对他母子二人的观照来看,你内心是个充满仁义的好姑娘,不要被不真实的事物蒙蔽了双眼,让你自己说我狄仁杰人格怎样,会是那种滥用心计之人吗?你也可以看出他们当时的做派,那会是一个好人该去对这伤残年迈的母子所做的吗?我们话已至此,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钟姑娘,带上他二人,我们走。狄仁杰说完没有多看托雅一眼,嘱咐钟爱林道。

慢着,狄仁杰,你可曾想过没有我你们怎么出城,更何况你们还把他二人带着。托雅质问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狄仁杰停下脚步问道。

就算是吧。

狄仁杰不以为然,没有再跟她多言,让阿拉努尔把老母亲扶到马背上,拂袖而去。

狄仁杰,你混蛋。托雅在后谩骂不止。双眼充满了怨恨的泪水。这些怨恨或许是给他的义父,也有可能是为狄仁杰所流,正如她所说,狄仁杰就像是一块带有磁性的铁石,将自己从黑暗中吸引了出来。

大人,我们现在该去哪,平安出城恐怕是不行了,不如这样,现在我们就两匹马,你和阿拉努尔一起,我和老妈妈一起,冲出城外如何。?

钟姑娘,不急,啊,不急。

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是这样。

你一会就知道了。狄仁杰说完微微一笑,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脚步反而更慢了。

狄大人,狄仁杰,你给我站住。后面传来了托雅的呼喊声。

钟爱林以为她要对狄仁杰不敬,起身便挡在了狄仁杰的面前说;大人,您小心。

你给我起来,古丽托雅一把将钟爱林推开,上前一把就将狄仁杰拥抱在怀里。这一幕对于钟爱林来说是多么得尤为相似,在那个枯井隧道的密室内,自己也是这样紧紧地拥抱住他,在胸前肆意的哭泣,和不住的埋怨,可是现在托雅又将那一幕不堪回首的往事演现出来,不由得自己心内一酸悲从心起,坐在地上哽咽起来。

阿拉努尔看的目瞪口呆,他的母亲示意他不准再看,小伙子则是将头转了过去。

我不许你离开我,我承认在路上我编造了谎言,但是现在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请你不要抛弃我好吗。托雅用她那诚恳而又红肿的眼睛望着狄仁杰说道,说罢之后又在狄仁杰的脸上亲吻。

狄仁杰一把将她推开,连连解释道;好,好,不会离开,不过你也不必这般如此,这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比起开放直接的古丽托雅来,身为中原女子的钟爱林就不具备这样的攻势了,钟爱林看到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哭着哭着像个傻子一样指着狄仁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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