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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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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隋小飘终于办完了入学手续。对于上大学,他没有向天歌那么兴奋。就他来说,人生并无值得欢呼之事,意料之中本就在计划之内,何喜只有?意料之外原非己之所求,亦何喜之有?

隋小飞安顿好隋小飘后,就约了在民康制药厂上班的中专同学吃晚饭去了,明天一早他就得回去,后天就周一了,还得上班呢。

隋小飘并不愿跟哥哥一同去应酬,和睡他下铺的同学郝鹏举一起去食堂打饭。郝鹏举留着个平头,黝黑壮硕,沉默内敛。

隋小飘刷了三块钱,打了一份米饭,两个荤菜一个素菜,郝鹏举同样花了三块钱,打了一个荤菜一个素菜,四个馒头一份凉皮。两人在食堂大厅找了一个电视机下方的位置,边吃饭边看体育新闻。隋小飘看着看着,突然停下勺子,生气的说:“猪!戚务生真他妈是头猪!换李金羽上去加强防守?这他妈脑子进水了吧!”

郝鹏举一手举着个馒头,一手舀着勺凉皮,嘴里使劲的嚼着,咀嚼肌分明可见,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不说话。

吃完饭回到宿舍,黄勇在书桌前玩小霸王游戏机,王伟强戴着耳机躺在床上听歌,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脸庞、挺拔的鼻梁和隐约的眉宇映衬出一张英俊的面容。

“回来了?”王伟强半起身,右手肘支在床上,左手取下耳机,身子往下探出床外,开口就伴随着爽朗的笑容。“回来了。”郝鹏举回答。隋小飘问道:“你们吃了吗?”王伟强回答说:“吃过了,和隔壁宿舍的同学在西门外吃的饺子。”黄勇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机,转过身来说:“我还没吃呢,一会儿回家吃。明天请各位赏脸去我家,请大家吃个饭。”郝鹏举客气道:“别别别,咱们聚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就在西门外找个餐馆吧,去家里多给你添麻烦呀。”本来兴奋得坐起来的王伟强埋下了头。黄勇笑笑说:“我说就别客气了,以后咱们就是同甘共苦的兄弟了,给个机会让我尽下地主之谊嘛!这也是我爸妈的意思,恐怕这会儿我老妈鸡都炖上了。喂,小飘,你说个话!”上高中时,隋小飘没少去县城的同学家里吃饭,听黄勇点名让他表态,就说:“你诚心诚意请,我们就该真心实意去。去吧去吧,鹏举你也别客气。”王伟强双手撑着床沿,一个潇洒的体操动作,就跳到了下铺黄勇的床上,坐下来,边穿鞋边抬起头说:“就是嘛,吃顿饭有啥?上同学家又不是上丈母娘家!”说得大家都笑了。王伟强穿好鞋,起身跺跺脚,站得笔直,空间似乎一下变小了,高大的身躯让其他三个人隐隐感到一阵压迫感。王伟强掏出一盒香烟,散给大家,见另外三个人都不抽,依旧装回兜里:“其实我也不抽。”大家又都笑了。

“说定了哦,明天上午我来宿舍,请大家一起回家吃中午饭。”说完,黄勇跟大家道别回家,而王伟强揣着香烟到其他宿舍串门去了。

隋小飘睡醒时已经快九点,宿舍里静悄悄的,打个长长的哈欠,心满意足的坐起来伸个懒腰。见郝鹏举正在书桌前埋头苦读,懒洋洋的问:“鹏举你吃过早饭了吗?”郝鹏举说:“早吃过咯!”这时,刚跑完步的王伟强回来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正好和隋小飘一起去宿舍楼端头的盥洗室洗漱。竹苑一栋和二栋连接在一起,中间形成一个天井,每层两边的连接处是厕所、浴室以及盥洗室,宿舍则是每栋每层中间一条走廊,走廊两边各两排寝室,寝室的布局全都一样。

十点过的时候黄勇来到宿舍,这是一个个头不高却精神十足的小伙。一进门就跟大伙儿说:“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出门。”

从学校去黄勇家只需要倒一次公交车。黄勇有月票,递给售票员五块钱,售票员找给他两块后,扯着嗓子喊:“往里边去、往里边去,里边还很空!”

公交车七弯八拐穿街走巷,隋小飘用心的记着每一幢高楼、每一个路牌。他们在一条满是法国梧桐的街道上换了车,依旧是黄勇替大家买票,没过几站就到了。

大院门口的墙上有个金属牌子,字迹有些斑驳,隐约看得出上面写着“江北省××厅职工宿舍”字样,大院里清一色的七层楼房,每栋楼都是三个门洞。黄勇家住六楼,简朴的两居室,客厅的正墙上贴着一副风景画,下面是一排矮矮的电视柜,上面搁着一台27吋的电视机。阳台上摆着几个花盆,挂着几个吊篮。厨房里热气腾腾的,黄勇妈妈系着围裙在忙活,黄勇爸爸在一旁打下手。

一见黄勇他们进门,爸爸妈妈都赶紧出来迎着,黄勇妈妈热情的招呼他们坐,倒上茶,把茶几上的糖果糕点坚果一一打开摆在他们跟前,直到同学们各伸手拈了一颗才罢休。黄勇爸爸挨个给每个人散烟,隋小飘他们连忙欠身摆着双手,黄勇爸爸也不勉强。

菜齐开饭,满盘实桌。黄勇爸爸抱了一件啤酒放在黄勇脚下,又取出一瓶红酒,正要打开,被王伟强制止,隋小飘和郝鹏举也连连说着“不喝酒不喝酒”。

黄勇妈妈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隋小飘才看仔细,原来黄勇妈妈看起来那么年轻,倒像是黄勇的姐姐似的,怪不得黄勇长得细皮嫩肉。黄勇妈妈对黄勇说:“勇宝,你招呼好同学们哦,我和你爸去看看爷爷奶奶,”又对同学们说:“小伙子们不要客气啊,就跟在家里一样,以后多来家里玩,只是没什么招待的。你们都是家里的宝贝,一个人大老远来江阳读书,爸爸妈妈不知道多不放心,以后这里就跟你们自己家一样。”又交待黄勇说:“勇宝,招呼同学们多吃啊,我回来如果发现有剩菜就不饶你,”说得自己都笑了,“吃完你们什么都不管,想怎么玩都行,在家里也行,你带他们出去逛逛也行,我和你爸爸回来收拾。”黄勇父母临出门还和同学们打了个招呼挥手作别,轻轻关上门走了。

黄勇给每个人开了一瓶啤酒,郝鹏举说从没喝过酒不喝,被王伟强强行灌了一杯,觉得也没啥,于是壮起胆子放开来了。隋小飘也没怎么喝过,第一次喝酒还是高一暑假的时候,爸妈不在家,哥哥强行让自己陪他喝的,后来跟同学们喝过几次。黄勇和王伟强一看就是老手,特别是王伟强,喝起来豪气干云,想必是久经沙场了。

隋小飘和郝鹏举每个人两瓶酒还没喝完就都已面红耳赤,王伟强已四瓶酒下肚,指着两人笑道:“瞧你俩这出息,一瓶酒就整成个猴子屁股,今后怎么混啊!”隋小飘笑说:“锻炼得少嘛,锻炼得少。”郝鹏举正色道:“据说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种酶,那种酶多的就能喝,酶少的就不能喝,和出息不出息关系不大。”王伟强白了他一眼,说:“还酶多酶少呢,就你这尿性,毕业后最好留校当老师,社会可能是不适合你。”郝鹏举笑笑,并不介意。

黄勇赶紧和王伟强碰了一杯,说:“诶,大家有没有想过,将来毕业后都想干啥?”王伟强坐直了,大手一挥说:“男子汉大丈夫当登高望远,一呼百应!我就想着未来谋个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黄勇又问郝鹏举:“鹏举,你呢?”郝鹏举笑笑,说:“我没想那么远。在哪个阶段就做哪个阶段的事,高中吧,就想着怎样考上大学;上了大学吧,就该想着如何把专业学好;毕业以后的事,还是毕业的时候去考虑吧。”黄勇擦了擦嘴,把纸巾捏成一团紧紧握在手心,缓缓道:“我吧,就我个人而言我也想纵横江湖,扬名立万。只是,恐怕我妈可能会想让我去政府单位。你呢,小飘?”隋小飘苦笑了一下说:“像我这种家庭条件不好、学习成绩不好、自身能力也不好的三无人员还哪能挑瘦拣肥啊,毕业后能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就不错了!”王伟强朝隋小飘一摆手,说:“切,别说这种丧志气的话,咱们堂堂江阳大学的本科生,还怕找不到工作?你这也太消极了!”说完端起杯子邀请四个人一起举杯干了。

吃完饭,黄勇拿出几本相册,招呼大家一起看。郝鹏举他们还是觉得当甩手掌柜过意不去,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擦抹桌子、打扫地下、洗刷碗筷,不顾黄勇再三阻拦,执意胡乱收拾了一通。

黄勇又带三人去附近的游乐园玩了一下午,请大家在游乐园门口吃了一碗面当晚饭,依旧赶公交车回学校。

回到学校天已擦黑,一轮明月高高悬在空中。向天歌趴在床上,两只脚交叠着,小腿翘起来,双手托着双腮,盯着那轮明月出神:后天就是中秋节了,这将是第一次不在家过中秋节!为什么月是故乡明呢?为什么古人总是把月亮作为抒发情感的寄托呢?想家了写月亮,想朋友了写月亮,想心上人了也写月亮;高中同学各奔东西,他们都在哪里?他们都好吗?奇怪的是隋小飘竟然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对了,隋小飘这会儿在干嘛呢?

“请大家吃月饼咯!”关月的笑声打破了宿舍的宁静。向天歌回头看见关月一手抱着一个月饼盒、一手拎着一大瓶可乐进来,宿舍顿时活跃了起来。

向天歌挑了一个莲蓉、麦穗挑了一个云腿、韩辛茹挑了一个豆沙、关月自己挑了一个凤梨,韩辛茹用各自的杯子给每个人倒上一杯可乐。韩辛茹轻轻的、一点点的咬着月饼,又看了看窗外,说:“美食、美景,真好!”关月紧接着说:“还有美女!”说完一脸笑容的看着韩辛茹,又看看麦穗、又看看向天歌。

“你是美女!”麦穗指着向天歌说,向天歌立马指着韩辛茹说:“你是美女!”韩辛茹楞了一下,指着关月说:“你是美女!”关月越发“咯咯咯”的笑起来,说:“有美景、美食、美女,没有美少年也是遗憾。”向天歌取笑她说:“美景当须配佳肴,美女却因少年恼!”说得大家都笑了。

关月略带神秘又有点儿郑重的问大家:“你们心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向天歌和韩辛茹都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接话。麦穗说:“没想过。”关月撇了撇嘴说:“怎么可能!追你的人怕是排长队都拐了几个弯了!”然后仰着脸,一脸憧憬的接着说:“我就希望找个帅哥!高高大大的,像阳光一样的笑容可以随时温暖着我,目光温柔得可以融化我的心。”麦穗不屑一顾的说:“帅哥?帅有什么用?帅能当饭吃啊?”关月收回幻想,说:“帅为什么要当饭吃?我不需要帅当饭吃啊!吃饭是吃饭,帅是帅,完全两码事嘛。要说有联系,那就是美景美食美少年,人生三大幸事!”说完又咯咯笑起来。

关月逼着韩辛茹一定要说,韩辛茹想了想说:“嗯……,我就想能有个人疼我、宠我就好。”“就这?”关月显得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然后又一脸期盼的问向天歌:“天歌,你喜欢什么样的啊?”向天歌说:“我也不知道,没什么标准,看感觉吧,还得看缘分。”关月嘟囔说:“跟没说一样!”“感觉?感觉这东西才是最高标准!”麦穗说,“不过我也挺在乎感觉的。”说完俏皮的笑了。这一晚,四个女孩就着窗外柔和的月光,幻想着美好的未来,进入梦乡,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全校各班到教室集中,和辅导员见面、竞选班干部、布置军训事宜。踏入教学楼,隋小飘刻意看了看脚下的地砖,这就是“象牙塔”?不管怎样,心中总还是有一丝神圣感油然而生。

辅导员姓严,是一个瘦高青年,戴着一副眼镜,既看不出有多么威严,也看不出有多么和善。隋小飘坐在最里靠墙一列的最后一排,环视教室,发现全班绝大部分都是男生,只有三个女同学,一个瘦高个,一个娇小玲珑,还有一个短发圆脸。

每个同学都上讲台作了自我介绍后,辅导员宣布开始竞选班干部。愿意竞选的同学轮流上台,提出自己希望竞选什么职务,阐述自己担任这个职务有什么优势、怎样开展工作,承诺自己在这个职位上达到什么效果等等。拉完票,每个同学在一张印有所有职务的表格上,在相应职务上填上自己选择的同学名字。

隋小飘历来对当班干部没有兴趣,不仅是没有兴趣,甚至是有些反感,也许都不是反感,而是深恶痛绝,于是就置身事外,开始看其他人表演。

先竞选班长。短发圆脸的女同学率先上台,自我介绍环节的时候,隋小飘记住了她叫江波。江波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自己辉煌的过往,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都是班长,高中期间甚至还是校团总支副书记。继而又介绍了从小到大获得的各种荣誉,隋小飘记不住那么多,只听她嘴里不停的嘣出“三好学生”啦、“优秀学生干部”啦这几个词。江波惊艳的履历和沉稳的台风把全班同学都镇住了,大家几乎都有自知之明,没人敢上去和她竞争。

突然,王伟强微笑着站起身来,潇洒的走上台去,身躯高大挺拔,步伐不疾不徐。站在台上微笑着,目光从左至右扫过教室,每个人都觉得他在看着自己。稍微顿了顿,王伟强开口说道:“多话我不想讲,我讲一点实际问题。我们大家是否思考过,什么样的班长才算是一个好班长?难道履行既定的职责就是一个好班长了吗?或者说将自己塑造得很优秀就是一个好班长了吗?我觉得显然不是。如果我当班长,我会就班级制订一个现实的共同目标并努力达成。在此,我郑重承诺,如果我当选班长,我将做到以下几点:一,确保全班每个同学都顺利毕业;二,协调好同学之间的关系,确保同学之间和睦相处;三,照顾每个同学的特点和个性,丰富班级团队生活,让每个同学都有参与感,等我们毕业后,回首这段大学时光的时候,不会觉得虚度和遗憾。”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有几个同学甚至开始喝彩,黄勇更是夸张的吹了声口哨。王伟强做了个双手下压的动作,接着说:“我之所以敢作这样的承诺,是因为我曾经做到过。我高中所在班级毕业会考通过率100%,高中三年我所在班级没有发生一起打架、骂架事件。我这里还有一本留言册,是高考后全班每个同学写给我的心里话,大家对班级都有非常深厚的感情。”说完,他把留言册递给第一组第一排的同学,示意他看过后往后传阅。

班里男同学占绝大多数,刚开学大家跟江波都还不熟,而王伟强几乎到每个宿舍都已经胡吹海侃过了,大家对他印象都很好,最后投票的结果王伟强以压倒性优势当选。也许是心里补偿,也许是心悦诚服,同学们都选了江波当团支部书记。

韩辛茹挨着关月坐在讲台下面第一排,向天歌和麦穗坐在她俩后面。同学们轮流上台自我介绍,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孩的女同学站起来的时候,同学们都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女同学走上讲台,开口道:“同学们好,我叫麦穗,来自江北省鹤州市。我喜欢跳舞,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我才是最快乐的;只有舞蹈,才能让我找回真我,也只有舞蹈,才能让我找到自信。”

所有同学自我介绍完,便是选班干部,关月当选为副班长,麦穗当选为文艺委员,而向天歌被选为团支部宣传委员。

回到宿舍的黄勇依然兴奋,跑下楼去买了四瓶二两装的二锅头,一大袋花生,嚷嚷着非要喝庆功酒。郝鹏举和隋小飘不想煞风景,也只得硬着头皮附和。一口酒下肚,王伟强问他俩:“你们俩干嘛不尝试一下?班干部还是挺锻炼人的,对自己有好处。你看黄勇争取了一下,不也捞了个生活委员。”郝鹏举说:“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读几本书!”王伟强说:“你就知道读书,读死书有啥用?‘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除了读书,其他事情也要多经历一些。难道你毕业后真要‘躲进小楼搞研究、管它冬夏与春秋’啊!”郝鹏举笑笑不做声。王伟强又说:“小飘,你咋想的?”隋小飘抿了一口酒,皱着眉眼睛闭了半天方才睁开,长长的“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舒爽还是难受,开口说道:“当什么班干部、进什么学生会,搞活动、参社团,折腾这些的目的不外乎两个:一个是沽名钓誉,一个是方便泡妞。什么锻炼自己,什么为班级服务,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说得黄勇和郝鹏举都哈哈大笑起来,黄勇说:“没错,小飘一针见血!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这样的心思!只不过咱们班资源有限,看来今后还得往院学生会混,咱学院都不行,最好能混到校学生会,去其他学院挖掘挖掘资源才好。”王伟强讪笑道:“过了啊哥们,不带这么说话的。”举起酒瓶和隋小飘碰了一下,一扬脖子喝了一大口。

每个男人打小都有一个英雄梦,梦想长大了身着戎装肩扛钢枪,多么神气多么威风!女生的心思则不一样,如花似玉的年纪,谁不希望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爱红妆爱武妆”?那属于那个年代,在那个单一的年代,武妆说不定就是时髦的打扮呢?

今天就要军训了,老大不情愿换上军装的关月嘴巴撅得老长,特别是那双胶鞋,让她犯了难,脚在里面游刃有余,一点不合脚不说,还怪难看的。可大家都穿了,自己又不好意思不穿,再说军训还有规定呢。只好啪嗒啪嗒着脚,跟室友们跑到楼下集合。

军训按部队编制序列,每个班级为一个排,每个系为一个连,每个学院为一个营,全校新生合编为一个团。经济学院的男女比例协调多了,关月她们排好队列,随着教官的口令整齐的走去操场集合。旁边男生宿舍高年级的同学将头伸出窗子老长,有莫名打招呼的、有吹口哨的,还有个同学大声唱着:“革命军人个个要老婆,你要我要哪有那么多!”队列里的男生一阵嬉笑,女生都装着没听见。

新鲜劲一过,军训就变得枯燥无味。天天重复的走啊走、站啊站,每个人都觉得度日如年。一听说今天晚上有文艺活动,所有人就期盼夜晚早点儿到来,甚至连隋小飘也不例外,至少坐着看表演比站军姿舒服多了。

夜幕终于降临。月光依然如水,灯火却已通明。新生们按营连排序列在各自划定的位置上席地而坐,计算机学院是三营,紧挨着他们的经济学院是四营。教官们领着大家高唱革命歌曲,年轻而亢奋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隋小飘默默低头闭目养神。

齐唱环节过后就是拉歌。相邻的三营和四营较上了劲,三营声音威武雄壮,四营声音悠扬高亢,一时难分胜负,双方暂时鸣金各自重振旗鼓。

“来嘛,来一个嘛!来一个来一个!”隋小飘清晰的听到有人在叫谁,声音似在远处又似在近前,昏昏然抬起头,左右看了几眼,才大概弄明白是同学们在起哄,撺掇坐自己后边的王伟强上去独唱一首,教练正探身过来说话鼓励着王伟强。

王伟强也并不作过多的推辞,蹭的一下站起来,阔步走出人群,站在场地中央,声如洪钟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计算机学院软件工程专业的王伟强,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下面我为大家献唱一首黄家驹的《海阔天空》,希望能带给大家一些快乐!”

三营的队伍还好,四营的人群已经明显有些骚乱。关月喜滋滋的捅了捅前面的韩辛茹,又回头朝后面的麦穗挤了挤眼睛,一把将旁边向天歌的胳膊抱入怀里,靠着向天歌的肩膀,歪着头一脸幸福的看着王伟强。

关月觉得歌声令她沉醉,即使清唱也令她沉醉。低沉略显疲惫、高亢稍含沧桑,让人既爱又怜,且仰还慕。

关月不自觉的跟着歌声轻吟,当王伟强唱到“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跟着和唱,关月抱着向天歌的胳膊摇头晃脑,一脸陶醉;当王伟强唱到“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的时候,关月已经不由得跟着放声高歌。

一曲终了,关月还沉浸在歌声中不能自拔,连向天歌什么时候把胳膊抽回去的都未曾察觉。人群已发出热烈的掌声、叫好声以及尖厉的口哨声,三营的教官更是眉开眼笑,扯着嘶哑的嗓音带领同学们喊着号子:“四营的,来一个;四营的,来一个!”

四营的人们也不甘示弱,金融专业的同学都招呼着麦穗,旁边的女同学一个劲儿的推搡,男同学们有些扭着脖子唤她,有些则站起来朝她挥手,以致后来整个学院的同学都朝她这边看,跟踪瞎起哄。

麦穗一边招架着旁边女同学的推搡,一边“我不行我不行”的拒绝着,满脸的紧张和焦急。关月回头朝麦穗大声说:“好了好了,我的大美女,差不多得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哦。”麦穗额头上已微微沁出了些许汗水,满眼的惶恐,甚至顾不上辩驳。

关月看着麦穗倒不像是故意造作,便猫着腰走到麦穗身边蹲下,拉着麦穗的手,笑呵呵的说:“麦子,我们学院就数你最出尖,你不站出来谁站出来?舞蹈学来干嘛的?歌可以唱给自己听,难道舞是跳给自己看的?如果你都不敢上,那我们更不敢了!去嘛,去把刚才那帅哥压下去,也好给咱们‘岁月如歌’长长脸,‘岁月如歌’是你坚强的后盾!”

麦穗平静了一些,犹豫的抬起头,正好看到教官满眼急迫的看着她,同学们也没再嚷嚷,只是期盼的看着她,关月则拉着她的手一摇一摇的,眼里尽是鼓励的眼神,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款款走向场地中央。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直至鸦雀无声。麦穗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麦穗,就读经济学院金融专业,我为大家带来一支舞蹈,希望大家喜欢。”

麦穗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而两个学院的男生,目光都好像是金属铸就,被这块磁铁紧紧吸住,拉都拉不开。

没有音乐的舞蹈,更让人专心、更让人着迷、更让人神往。男生们的目光,此刻由金属变成了向日葵,而麦穗就是太阳,太阳到哪里,向日葵就转向哪里。

隋小飘已疲态全消,痴痴的盯着场地中央的那抹靓影,看她腾挪转闪、袅娜翩跹,一抬手一投足都仿佛撩拨着他的心弦,他的心里痒痒的有些难受。柔和的月光和明亮的灯光照在女孩的脸上,像什么来着?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女孩是美酒还是郁金香?这张脸是玉碗还是琥珀光?我在哪?她是谁?

女孩目光所至,秋波轻漾、顾盼神飞。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那目光分明是在看我,她莫非是钟情于我?她一定是钟情于我!她要钟情于我该多好啊!

隋小飘一晚上都浑浑噩噩、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活动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如何跟着室友们回到宿舍的。室友们都很兴奋,黄勇和郝鹏举还好,王伟强喜不自胜,一会儿站起来走几步、一会儿又坐下,忘乎所以、不知如何是好。

刚坐下,又站起来,激动的说:“最漂亮的就是她!全校最漂亮的就是她!这几天我仔细观察下来,就她,是所有军训女生中最漂亮的!要能跟她谈场恋爱,这大学也就不算白上!”说完又坐下,搓了搓手,又说:“经济学院金融系,经济学院金融系,嗳,我说,你们谁认识经济学院金融系的啊?”

黄勇和郝鹏举都表示不认识,隋小飘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听王伟强问经济学院金融系,他立刻就想到了向天歌,一想到向天歌,他就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过来。

这两天向天歌她们在宿舍接待了一拨又一拨的高年级学姐,她们都是学校各个社团的负责人或者积极分子,也有学生会各个部门的部长或者干事。

这天她们接待的是学校“春闹”诗社的一位学姐。学姐殷勤的问她们都有什么爱好,喜不喜欢写文章?喜不喜欢读诗?平时自己会不会也写上两首?关月讨厌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对诗社没兴趣;麦穗不喜欢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也没兴趣加入。

韩辛茹倒是很积极,她从小就喜欢写作,但以前除了课堂作文,自己平时写得多的是散文,诗还真没写过。她喜欢谢道韫、李清照,也喜欢顾城,她最喜欢读汪国真的诗,汪国真的诗似乎能给她无穷的力量,读他的诗,似乎任何艰难困苦都能玉汝于成。

向天歌是唐诗宋词里的一缕青烟,自然是要加入诗社的。这一个宿舍就发展了两个社员,学姐喜出望外,把一个表格给韩辛茹和向天歌填了,心满意足踌躇满志的走向下一个宿舍。

作为宣传委员的向天歌接下来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办教室的墙报。从负责管理班费的关月那里支了钱,买了笔墨纸砚,就准备开工了。

向天歌高中的时候就没少办墙报,先构思编辑好,再用毛笔誊写在大白纸上的、或用粉笔直接写画在黑板上的,她都办过,所以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韩辛茹帮着忙上忙下,关月和麦穗也时不时瞅上一眼。心有锦绣自然笔下生花,墙报渐渐成型。

关月把墙报一张一张铺排在书桌上,煞有介事的说:“我来检查检查,看看我们小才女的作品水平到底如何。”无论编辑到美工、排版到字体,几乎都无可挑剔,可是关月总觉得怪怪的,细看之下,脱口而出说:“天歌,怎么所有的大小标题都空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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