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17日凌晨3点,刚刚结束聚会的陪审团七人走出格调鱼馆,神婆子和袁PD喝的醉醉熏熏。
“喝——我们换个场子,继续喝!”神婆子将手一抬,迷迷糊糊的说。
“换场子,以后,咱们几个,常聚!”袁PD随声附和。崔师傅赶紧扶住袁PD。允在倒是十分清醒,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收拾酒桌的张昊,张昊动作十分利落,很快就收好了全部的酒杯。
允在重新回到鱼馆,帮张昊一起收拾残局。
“你怎么还没走啊。”张昊看着正在收盘子的允在疑问道。
“嗯,我留下来帮帮你,已经三点多了,你自己收完恐怕已经太晚了。”允在也同样手脚麻利的干着活。
“你在网络公司上班?”张昊问道。
“嗯,前一阵子我才回国,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份工作。”允在答。
“你原来一直在外国?你父母呢?他们也和你一起吗?”张昊继续问。
“我印象里没有父母,我父亲好像早就死了,在我6岁那年,我和母亲在公园里走散了,然后被养父母收留,养父母还在国外。”允在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是吗,我们的经历还真是像。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幸运,我父母早亡,是哥哥一直照顾我,后来我和哥哥走散了,几年前我才得知他已经死了,我一直孤身一人。”张昊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对不起啊,让你想起来这些伤心的事情。”允在停下了手中收盘子的动作,朝着张昊举了一个躬,聊表歉意。
“没事的,你刚回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如若不介意,以后可以多来,我这鱼馆随时欢迎你。我们就当交个朋友吧”张昊诚挚地说。
“我会的。”允在笑笑,推了推眼镜。
白恩家——
忙了一天的白松手中拎着一个小蛋糕,站在门口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门。房间很久没有打扫了,家具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充气气球还挂在墙上,气球的形状摆成一行字:祝女儿白恩20岁生日快乐!
一位身着黑色毛衣,头发乱蓬蓬的女人坐在客厅中央,口中唱着生日歌,她的面前摆着一个小蛋糕:“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老婆,来,新的蛋糕,我们女儿很快就回来了。”白松用手摸摸妻子的后背,将手中的蛋糕递给了女人。
女人迅速的将蛋糕的包装拆开,然后插上蜡烛点燃,继续唱着生日歌。国民审判之后,妻子就变成了这样,疯疯癫癫,她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女儿生日的那天晚上。
几个菜热了又热,她说,为女儿做了最喜欢的红烧排骨,一定要趁热吃,女儿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才没有回来。菜热好了,女儿也该到家了。
白松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看着如今家中破败的样子,和已经疯癫的妻子,他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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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18日晚七点,长河边发现一具红发女尸,尸体脸部血肉模糊,嘴上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死状和白恩有些共同点。”刚到现场的李成俊看着尸体说。
“确实,不过,郑长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难道是模仿作案?”一位胖胖的警官接过李成俊的话。
“话说那郑长不是在押运途中跑了吗?现在还没抓到,也有可能是他又犯案了。”李成俊道。
那郑长,刚被塞上押运车十分钟,就以蛮力,打晕了押送人员,一溜烟跑不见了。得知消息的李成勋法官,坐在办公室内心神不宁。
郑长被押走之前,扑在李成勋面前的桌子上,撕毁了面前的文件。缺失的文件正好是陪审团的个人信息,包括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
李成勋眉头紧锁。郑长离开法庭前,冲着陪审团大喊不会放过他们。难道郑长此次逃走,是为了报复陪审团?
李成勋想到这里,不禁害怕起来。还好,陪审团的人员信息在他这里有备份,他挨个拨通陪审团成员的电话,确认他们是否安全。
结束聚会的宋敏刚到自家楼下,就接到了李成勋的电话。
“喂,李成勋法官,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宋敏接过电话。
“是这样的,郑长逃走了,我怕他会报复你们,所以打电话来确认一下你们是否安全。”李成勋说道。
“没事的,多谢法官挂念,我们刚结束聚餐,我马上就到家了。”宋敏如实的说着。
“那就好,凡事多加小心。”李成勋挂断了电话,在宋敏的名字后面打上了对号。接着拨通其他人的电话。
宋敏家位于H县中心,是一个二层小楼,当然,这间房子是她租过来的,她住在二楼,一楼是房东家,楼梯设在外面,方便走动。房子的构造像是一个小别墅,二楼还有一个小天台,天台上摆着几盆花花草草。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宋敏轻手轻脚的上楼,怕吵到一楼休息的房东。正当宋敏要开门时,她却发现门锁已经脱落,门稍微嵌开了一条小缝,屋内黑漆漆的,窗户开着,白色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飘动。
宋敏警觉起来,轻轻的推开门,顺手将房间的灯打开。房间内无异样,和她刚走时一模一样。
从昨天上午出门到现在,宋敏就没有休息过,此时的她已经疲惫不堪,她见房间里没有被人动过,便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自己忘记锁门了。
她走到床头的镜子前,把耳环摘了下来,就当她把头发散下来时,她隐约间看见镜子对着的卫生间的门玻璃,闪过了一个黑影!她一下精神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卫生间门前,她轻轻的握住门把手,然后,猛地推开门。
卫生间内同样没有人,宋敏吓得一身冷汗,正当她要关门时,腰间却被顶上了一个硬物,
“别动!敢出声,现在就杀了你。”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宋敏把泪水憋了回去,努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
18日,正在勘察红头发女尸现场的李成俊接到了一通电话:“李成俊,要想让宋敏活命的话,现在就过来救她,否则,两个小时后,就等着给宋敏收尸吧!”一个粗犷的男声说道。
“妈的!郑长居然对陪审团下手了!”李成俊挂断电话,大骂了一声。
“胖子,你带上几个弟兄,和我去救宋敏!”李成俊大喊那个胖胖的警官。
“来了,来了。”胖子应声答道。
两辆警车迅速出发,前往宋敏家。还没停好车,李成俊就看到郑长劫持着宋敏,在二楼天台上等候李成俊。
“郑长,你有什么冲我来,放了宋敏。”李成俊下车大喊。
“哈哈哈,放了她,你们会放过我吗?”郑长大笑道。
“你要什么,我们给你就是。把宋敏放了。”李成俊继续喊道。
“你们给的起吗?我要的,是你们的命!”郑长恼羞成怒的说。
李成俊心里明白,国民审判给郑长不小的打击,他本来对国民审判寄予厚望,觉得这是自己最后一条出路,如果被判处无罪,他就能被释放,然而,结果却和他预想的相反。在国民审判中的失败,成为压倒郑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希望被掐灭,他也彻底地陷入绝望。此时,解救宋敏最好的办法是打败郑长,而不是和他谈判,如果继续这样拖延下去,宋敏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好,我把我的命,给你,我的命,总归比宋敏的命值钱吧。我的父亲和哥哥,是赫赫有名的大法官,母亲是财政局局长,你若是挟持我,拿我去要挟我家人,会得到一笔不小的赎人费,等拿到钱,你再把我杀了,这不是更好的选择吗?”李成俊说道。
“你真的愿意拿你的命,换宋敏的?”郑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紧紧握着刀的手放松了一些。
宋敏机灵,瞬间以极大的力度踩了郑长一脚,郑长吃痛,手完全松开,宋敏迅速跑回屋内,把自己关进卫生间。
郑长大骂一声,去追宋敏,他疯狂的砸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的木门抵不住这么大的力道,很快就破碎了,郑长将颤抖的宋敏揪了出来,把她按在床上,双手死死的扼住宋敏的脖子。
宋敏被吓得哭了起来。“你去死吧,不相信我,判我死刑,我就让你死在我前面。”郑长眼睛通红,死命的掐着宋敏。
“郑……郑长,你听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宋敏哭着说。“我们讨论的时候,我是提出了反对意见的,我觉得你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你!”宋敏继续说。
“什么?”郑长手上松了一些。“啊”郑长突然被匆忙赶到的李成俊拎了起来,按在地板上暴揍,李成俊力气很大,两下就把郑长打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宋敏?”李成俊赶过来,温柔的搀扶起还在床上喘着粗气的宋敏。
“没事,没事,喂,小心!”宋敏刚缓过身来,便看到已经清醒的郑长,拿着刀向李成俊逼近。
“啊!”李成俊躲闪不及,被刀刺中了右侧肋骨,倒在了血泊中。胖子警官带人及时赶到,将郑长控制了起来。郑长和李成俊一起,被送往县医院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