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拳头硬了,“陛下这是决定好了,只是通知本宫一声的?”
周皇后微微扬眉,插话道,“这是好事呀!臣妾也赞同给承恩王指婚。”
长公主冷嗤,有你什么事?
轮得到你赞同不赞同?
永乐和亲,萧承君娶个无权无势的病秧子县主,这不得是拿刀捅长公主的心窝子啊。
周皇后自然是乐见其成。
“陛下问过承儿的意思吗?”
宏文帝脸色微变,长公主直言道,“承儿的性子,陛下也是知道的,陛下和皇后娘娘也都曾往承儿身边送过人,但承儿不喜欢,可惜那些个如花美眷便再也没离开过王府。”
宏文帝脸色一沉。
这是在说萧承君不听他的,他威逼不了萧承君。
若萧承君不愿意,别说县主,就是公主嫁过去,也没命见到王府外面的太阳。
宏文帝忍着脾气,“那朕便退一步,让皇后挑个日子,请些世家女眷进宫,让承恩王自己相看。”
皇后立马接茬,“是,臣妾领命。”
长公主拳头硬了又硬,最后勾唇一笑,“相看就相看,横竖承儿也不吃亏。”
看不看得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直觉告诉她,宏文帝此举绝不止让承儿相看那么简单。
当然,其中也有嘲讽她的意思。
她过几日要办诗会,替永乐相看,能逼她到如此地步,当年那个跟屁虫庶皇子有出息了啊。
“陛下若没有别的事,本宫就先告退了。”
长公主转头就走。
周皇后不服气,“陛下,您瞧她.....她虽是皇姐,却如此傲慢,不将您放在眼里,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了些,和萧承君不愧是姑侄俩...”
宏文帝沉着脸,“堂堂皇后,只会告状有何用。”
皇后:.....
好气!
她的男人不帮她就算了,还要数落她。
皇后气冲冲的离开了文德殿。
然后吩咐道,“去云家传本宫的话,让云胭和云念明日进宫来见本宫,再去打听打听,云胭都做了些什么!”
若是她敢做什么对不起怀王的事,让怀王蒙羞,她饶不了她!
“是。”身边的嬷嬷心领神会,办事去了。
...
西山。
一场大火之后,西山秃了一面。
半个月过去了,还能闻到空气中的火油味儿。
听说萧承君从户部敲了一大笔银子来重建军营。
“王妃,到了。”十九停下马车道。
云念有时候想纠正王妃这个称呼,但每次话到嘴边总是转了个弯。
这大概就是口不对心.....
云念跳下马车,看到前面有个人影,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肩宽,腰窄,腿长,黄金比例的身形,这背影,不是萧承君是谁?
云念都不知道,她的两个眼珠子,什么时候堪比扫描仪了。
这男人,是脚踩风火轮吗,到的比她还快。
“我本想过两日再带你来,你却自己赶着来了。”萧承君眸光柔和的看着她。
云念眼神微闪,“上次没来得及给将士们仔细检查,他们都是我的病人,我理应负责。”
“辛苦你了。”萧承君上来牵着她的手,云念没有拒绝,甚至嘴角弯了弯,她在想,我跟萧承君,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王爷,我们这样算处对象吗?”
她忽然问。
“处,对,象?”
他理解为两情相悦的意思?
“王爷为什么牵我的手?”云念问。
萧承君顿步,幽深的眸光凝视她,嗓音低沉而郑重道,“因为,你是本王的人。”
云念勾了勾嘴角,“那王爷也是我的人?”
这算是确定关系了?
萧承君似乎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轻轻一拽,云念便撞到了他怀里,脸靠在他胸膛上。
“你说呢?”男人嗓音在她耳边充满魅惑,“本王的第一次给了你,难道你不想负责?”
云念莫名想到了四年前凌乱疯狂的那一夜,“第一次?”
萧承君敛眸,“不然你觉得是第几次?”
云念:“我不记得了.....”
萧承君一顿,“我们,要不要,一起,追忆往昔?”
云念:.....
你在暗示什么?
“我不要.....”
“王爷,有人来了!”
杜金重重的咳嗽两声,提醒萧承君,光天化日之下亲热不太好.....
萧承君侧目,余光幽凉,杜金轻咳一声,硬着头皮,“真的有人来了.....”
军中副将匆匆赶来,“王爷,王妃!恕卑职打搅王爷的好事,军中有弟兄相继病重,一直等着王爷带王妃来为弟兄们医病呢!”
云念:.....
医病可以,请把‘好事’两个字咽回去谢谢。
听闻有将士病重,云念立马推开男人,“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副将恭敬道,“王妃请!”
萧承君:.....
谁才是主帅?
果然不出意料,军中有一半的人体内都生了寄生虫。
毒水蛭的寄生虫会蚀骨吸血,依附在人的血管上,啃噬血管。
这寄生虫虽不致命,但若是血管被咬破了,却是要命的。
云念面色凝重,“必须马上准备手术,萧承君,我要一间干净的帐篷,还要个人给我打下手。”
“我来!”杜金自告奋勇的站出来。
虽然听不懂手术是何意,但能理解到,云念要为将士们医治的意思。
“退下。”有本王在,用得着你打下手?
杜金识相的后退。
“本王需要做什么?”
萧承君语气沉稳。
云念:“给我递刀。”
...
清泉宫。
沐清灵的寝宫。
“五殿下,我没事的,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都是这太医大惊小怪的,姐姐她还怀着身孕,你快回去陪她吧。”
沐清灵轻声咳嗽,身边有个太医在给她把脉。
太医说,“娘娘本就患有心疾,身子比寻常人较为虚弱,又因幼时落了水,落下了体寒的毛病,对娘娘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娘娘这是染了风寒。”
“一点风寒罢了,不是什么大病。”沐清灵笑颜道。
她虽病着,但一笑,却如媚春风。
“寻常人染了风寒,只是一点小病,可对娘娘来说,却是致命的。”太医语气严谨。
萧子恒在旁边听着看着,本就冷硬的脸愈发冷沉。
她是因为救他,才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