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房……
顾长相脑海之中一涌而出那些污秽不堪的场景。
“不是吧……还带这么玩的?”
她被少年扛在了健硕的臂膀上,好似一根烂面条,一股清风徐徐而来,鼻尖顿时萦绕着淡淡的麝香喂……
他回想起来了前世的自己,就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只是一味地去工作,在职场之中勾心斗角,可是这一次却是直接圆房……
天杀的!
能不能给个心理准备!
啪!
顾长相被少年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木椅上。
“你这个流氓……”
顾长相本想着赶快逃离,可她环顾四周,却都是身披甲胄的官兵,巾出长袖,是典型的离国服饰。
“呃,你们好啊……”
顾长相瞧着这几个杀气腾腾的官兵,一下子就冷静了,她微微颔首,尴尬一笑,声音压低了几十个分贝。
“既然姑娘已经来了,那我们也不就留了。”
站在少年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摆了摆手,示意官兵们都出去,而后就抱着一只大鹅,准备离开婚房。
小太监走得时候看了一眼瘦弱的顾长相,还不忘提醒一句。
“六少爷……下手轻点!”
下手轻点?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顾长相和不约而同地脸颊绯红。
“你们刚刚说杀谁?”
顾长相怯忽然懦地询问道。
她刚刚在门口偷听到二人正在商议,本以为是除掉自己,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和自己无关了。
“杀?”
小太监和少年面面相觑,二人心照不宣地摇头一笑,紧接着小太监便一五一十地解释道:
“我们家少爷说得的杀大鹅……这不是来的时候也没有带多少物件,便想着把这大鹅卖了,换些钱财。”
“哎……这大鹅陪了少爷也有些年月了,可是少爷面子薄,不好意思来你们家混吃混住,就派我去卖了大鹅。”
“少爷被抄家之后更是身无分文,哼,都怪那个挨千刀的三皇……”
咳咳!
小太监说得正起劲,就被少年的咳嗽声打断了。
少年冷冷地凝视着他说道:
“你话太多了!”
顾长相微微蹙眉,莫不是皇城之中的哪个皇亲国戚,看这架势,也不像是寻常人,不过可惜了……还是一个囚犯。
她左思右想,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定哪天兽性大发就把他杀了,据说天牢里面的人手底下都有上百号人命呢……可不缺他这么一个顾长相。
“啊呦……杀什么鹅,既然来了我们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鹅呢,就留下来吧……”
顾长相打算让这个囚犯先对自己产生好感,毕竟日后是要朝夕相处的,万一哪天背后捅他一刀,那不是太冤了。
小太监一愣,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顾长相就一把抱起了他手中的大鹅,而后轻轻地捋了捋它的白毛。
呃?
什么情况?
少年一凝眸,她看着顾长相兴高采烈地抱着大鹅从门口走来,结果一个趔趄被门栓绊倒,摔了个七荤八素的。
砰……
顾长相吃了一嘴鹅毛,头发上插满是白羽。
惨不忍睹……
小太监咽了咽喉咙,而后就恭恭敬敬对着少年行了一个礼,轻轻地将大门合了上去。
“六皇子这媳妇……”
“有趣!”
……
子时,婚房。
灯火通明。
坐在木椅上的顾长相喝了一口茶,而后就抱着大鹅问道:
“你到底是何人?”
何人?
六皇子一皱眉……眼下自己的身份万万不能透露,王府地处江南,又与邻国接壤,若不是平南王用一纸婚书捞回自己,怕是尸骨无存了。
深宫似海,吃人不吐骨头。
“我是……太傅嫡子,孙吴言。”
六皇子扯谎道。
这个孙吴言是他的同窗好友,二人又是发小,六皇子便那他当了挡箭牌,不过也无所谓,毕竟这个顾长相也不会去皇城。
“孙吴言?”
顾长相喃喃自语道。
她却是不知道这个孙吴言,不过太傅还是知道。
“你作为太傅大人嫡子,本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儒生,没想到却入了天牢,哎,果然是……”
顾长相本想着吐槽一番,可是一瞧见孙吴言那肃穆的面孔,就缄默不言了,差点,差点……差点就小命不保了。
顾长相摸了摸大鹅。
长吁了一口气。
都说伴君如伴虎。
她是伴夫若伴虎。
“放心好了……我不会在这里久留的,带我搜集好了证据,沉冤昭雪,我就离开了这里,反正这次婚约只有你们家中之人知道,以后再嫁便是。”
六皇子徐徐说道。
什么?
还有这种好事。
顾长相抱着大鹅一脸欣喜,好家伙……原来这个孙无言根本没有看上自己,啧啧啧……那可太好了。
“行……孙吴言,这可是你说的,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被冤枉的,只要你找完证据,就立马离开我家。”
六皇子无奈一笑……
这个顾长相是多想让自己走啊。
说罢……六皇子便让顾长相先行睡去,他则是兀自坐在了木椅上,开始思忖接下来的每一步……
“赵思守啊……赵思守……迟早有一天,你会重新站在朝堂上,将那一个个奸佞小人绳之以法的。”
他是位高权重的六皇子。
也是天才商贾赵思守。
这一次。
他不会在重蹈覆辙了。
啊秋……
翌日。
顾长相猛然从噩梦之中惊醒,鼻孔里面还插着一根鹅毛,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今天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顾长相下了床,她发现六皇子根本不在家中,也不知道去哪了,他可是一夜未睡啊,别是猝死了吧。
顾长相抱着大鹅走了出去,没想到却被几个顾雪娥的丫鬟瞧见了,她们纷纷去报信,说是顾长相被打了,额头上一个大血包。
她们怎知。
那是顾长相昨天晚上自己跌的。
“哼……刚出嫁就被一个赘婿欺辱,来人,书信一封给顾长相的母亲。”
“顾长相,我就是要让你不得安宁……”
顾雪娥气势汹汹地说道,她越想越气,昨天那个囚犯竟然顶撞自己,她要让他们这对新婚夫妇鸡犬不宁。
……
晌午。
赵思守刚从后院回来。
他并没有出去,而是偷偷地交代了小太监一些事情,派人去探查一下官府,因为他得到消息,平南城县衙似乎与邻国奸细有染。
呃?
赵思守心事重重地踏上台阶,没想到却瞧见了坐在石墩上打盹的顾长相,她的手中还抱着一只大鹅。
“哎……真是个懒人!”
他眉头一展,不知为何,每每一遇见顾长相心中的压迫似乎就少了些许,倒是平添了几分欢愉与放松。
赵思守索性上前。
俯身。
一把连同大鹅抱了起来。
“啊啊……你干什么?”
“带你睡觉……”
顾长相猛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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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怀抱自己的赵思守,想要下来,可是却被顾长相结实的手臂死死揽住,只能任凭他带走自己。
“放开我女儿……”
什么?
猛然之间。
内院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泼辣的声音。
“母亲?”
顾长相也是一惊,自己的母亲不是在娘家商讨秋收嘛,怎么提前回来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的。
只瞧,那个中年妇女抬着锄头就冲向了赵思守,身后还有一大帮请来的打手,一个个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