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在心里想:叶小姐怎么这么有把握?
叶竹离说:“我们进去看看。”
在大堂内李贤策审问着壮汉,可在壮汉的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赵匡上前去,对着李贤策说:“让我来。”李贤策把鞭子递给赵匡。
赵匡看着绑在木桩上的壮汉说道:“这位兄弟,你可以给为官的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叶府?”
壮汉甩了甩手上的拷链说道:“我只不过是听说叶府最近闹鬼有尸骨,所以我捡回去喂狗。”
喂狗?离谱。叶竹离从壮汉的麻袋中掏出了尸骨,果然不出她所料,尸骨是假的。不过令她惊讶的是,尸骨居然是用木朽木制成的。上面的血迹也是假的,叶竹离用手蘸了蘸尸骨上面的血迹,嗅了一下,是一股难闻的颜料味,有点像腐烂的味道。
叶竹离拎起麻袋扔在众人面前说道:“赵大人,我还是建议您找法医鉴定一下,这是真的人骨头,还是假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这堆散发着腐臭味的尸骨怎么可能是假的?
叶竹离注意到壮汉的脸色发白,透着隐约的青灰,眼神紧张不安,死死地盯着那个麻袋,拼命压制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后背似乎直冒寒气。
李贤策招呼了身边一位衙役去找法医,随后他问叶竹离:“叶小姐怎么知道这堆尸骨是假的?别说是是叶小姐了,就算是寻常女子也不敢动这些尸骨,为何叶小姐不怕?”
叶竹离在心里想到:姐我可是拍过戏的,戏里的骨头也是动过的。
叶竹离看着李贤策语气轻快地说道:“我可不是寻常女子!”
李贤策也没有回话,他淡淡的笑着。
叶竹离看着赵匡一直审问不出什么便对赵匡说:“赵大人,让我来。”
这时又有人说:“当自己还是叶大小姐呢,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么急着去争功。”
叶竹离看着眼前的壮汉,似乎是对所有人说道:“我t是不是叶小姐与我探案无关,这个案子是你们举荐我去的,犯人自然是要我来审,你们没意见吧?”众人面面相觑,叶竹离在心里暗忖道:这般男的只知道嘴上说说,真的是没有一点大男子气概。
叶竹离看着眼前的壮汉说:“这位兄弟,你有头有脑有手有脚,定能寻到一份好差事,为何去叶府寻那尸骨给自家的狗吃,这不破天荒嘛?”
壮汉的脸上呈现出了阴冷的笑意,他眼中透着凄厉的寒光,他用一种令人恼火的语调说道:“你们…不配知道!”说罢,他仰头向天狂笑,那笑声如山林中的野鬼般阴森空洞,突然,壮汉的嘴角留出了血,愈来愈多,他的面目挣拧,双眼瞪的很大,他的笑声也戛然而止,他死不瞑目。众人大吃一惊,西厂的一个锦衣卫跑过去,把壮汉从架子上放下来,他搜寻了壮汉一番,对李贤策说道:“大人,他是断魂宗的人!”
叶竹离对断魂宗有一些印象,不过她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对壮汉的死感到吃惊,她有些害怕,她的嘴唇缓缓地颤抖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他…他是死士.…”
李贤策看着叶竹离,开口道:“既然是断魂宗派出的人,必然是死士。”这时一个侍卫在门口报道:“大人,法医来了!”
法医接过赵匡手中的麻袋,手技娴熟地把尸骨检查了一番,叶竹离紧紧地盯着他,法医斟酌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大人,这堆尸骨乃朽木制成,但技法却是巧夺天功,如不细细斟酌一番,仅是靠观察是无法察觉的…至于这血迹,也是假的,凶手用红墨配上薰,调出的腐臭味,蒙蔽众人的味觉及视觉…从而误导案子的查落。”一行人颇为震惊,有人说:“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
李贤策对着赵匡说:“赵大人,后面的事情不劳烦您了。”说罢,他令锦衣卫们把壮汉带走,最后他向赵行礼道:“大人,李某告留辞!”赵匡点点头。
叶竹离很疑惑地问:“赵大人,这案还查吗?”赴臣摇摇头说:“此事涉及东厂,西厂调查断魂宗之事,县衙无力涉及。”
叶竹离疑惑的问:“什么是断魂宗?”
赵匡脸色沉重的说:“在去年花灯节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出没了。”
叶竹离的记忆回到一年前,那时叶家还没有被灭门,叶竹离与肖鹤云相约到东街去游玩,那日是花灯节,叶竹离和肖鹤云站在凌云台俯瞰而下,他们把长安城千家伽蓝,万寺灯火尽收眼底。炫转荧煌,火树摇红,内城三百二十三坊皆张灯火,熠熠若天宫星市,星月光来,长安城高张灯火,里坊遍开,放眼之处,尽一片银花火树,八街九陌,处处人声鼎沸。
叶竹离听说花灯节的灯市十分美,她便叫嚷着要去灯市,肖鹤云拗不过她,便带着她去了灯市,谁知道他自己比叶竹离还要着迷,在灯市远远望去,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融融如海,伴着天空不断绽开的焰火,真个如瑶宫仙境。
可惜那晚出现了许多意外,要不然叶竹离和肖鹤云还能玩一宿。叶竹离正在放花灯,突然石拱桥上传来了一阵打闹声和叫喊声,叶竹离站起来警惕地看着桥上面,她看见一群戴的鬼面具的人正在抓人,抓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叶竹离和肖鹤云有些吃惊,他们商量了一番,准备去营救那些女孩,他们分头行动,几个戴着面具的人看中了叶竹离,正准备抓她,叶竹离见状立马抽出笙离向面具人挥去,霎时间,鞭影,上下翻飞,相击作响,如银蛇飞舞,使人眼光撩乱。面具人用剑一挡,她再一使劲,鞭如灵蛇缠住剑身,一扯一送,剑就被打落在地。面具人斜刺里连退几步,突然从袖中发出几枚飞刀,她惊呼一声,连忙躬身避让,她用笙离甩了出去,甩开了飞刀,她救下了一旁的女子,却让面具人跑了。肖动鹤云虽然出身于医实家,但他的武功也不赖,他们抓了断魂宗几个人,但都是死士,咬舌自尽了。
叶竹离感叹,原来那个时候的面具人就是断魂宗,可是他们抓女子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