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止从信封里,拿出一块空白的纸张。
纸有些厚,下面还穿着一根红绳。
晏行止从没有见过书签,一时有些不明白,姜念送的是什么东西。
伯牙看出晏行止的不解,立刻上前解释。
伯牙把刚刚,期期姑娘和自己说的,原封不动地复述给晏行止。
“她倒是会花心思。”晏行止拿着书签,举到烛光下。
温暖的烛光,映出树叶清晰可见的脉络,根根分明,煞是新奇!
晏行止将书签拿在手里良久。
“喜欢孤,倒也不用表现的这般明显……真是小女人心思。”
一旁站着的伯牙,听到晏行止自言自语的话,几度纠结、犹豫。
额……自己要不要告诉殿下,六公主是给大家都做了?
不单单是给主子一人的,主子你快别自恋了。
但是,又怕惹主子不快,到时候吃苦的可是自己。
伯牙决定不开口。
想到越昕丞今夜会过来商谈要事。
晏行止就把书签放进了,刚刚才翻到的书里。
宫门外有了风声,阵阵不停。
“他来了。”晏行止示意伯牙下去。
伯牙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身黑衣、裹着斗篷的越昕丞。
知道二人今晚要商量大事,伯牙不敢耽搁在此。
待越昕丞进屋后,伯牙贴心地为二人关上房门。
“大皇子,还真是镇定的很呀!”越昕丞坐下后开口。
“哦,难道不是国师大人,你太过于着急了?”晏行止知道,越昕丞等不及要报仇了。
“计划何时开始?”越昕丞不想和晏行止兜圈子。
“缓缓徐之,最好不过。”
“大皇子难道,不想尽快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越昕丞也派人查了晏行止的底细。
二人有着共同的敌人。
“仇,自然要报。这么多年的痛苦,如果只单单是要了她们的性命,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
晏行止递给越昕丞刚刚泡好的茶。
越昕丞听着晏行止的话,心里有些发憷。
自己不是第一日认识晏行止。
一开始,越昕丞也知道自己和他的合作,不过是“与狼共舞”。
千万不要成为晏行止的敌人!
“确实如此。
眼下已经到了冬季,又是百年一遇的极冷天气,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契机。”越昕丞还是想催催晏行止。
“是呀!确实是个好机会。”
晏行止不知怎么,脑海里突然想起,姜念的那张明艳动人的小脸,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计划一旦开始,再无回头之路,自己马上也会离开姜国。
只是想到如此,晏行止的内心,就已经多少有了几分不舍。
不行!
晏行止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女人如衣服,哪里不会有?
自己怎么能,被一个区区女子,阻挡住复仇的计划?
这么多年的痛苦又怎么能忘记?
想到这些,晏行止的心一横。
“事不宜迟,明天就开始吧!”
越昕丞有些诧异。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不知道晏行止怎么突然改了口。
顾不上思考晏行止突然的改变,越昕丞一想到计划马上开始,自己越氏一族大仇将报,
越昕丞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要叫嚣起来。
那种心情,像是平静了很久的湖面,看似没有什么变化。
湖面下面却慢慢隐忍起,骇人的力量,只差一个时机,湖面将不再平静。
也终将会吞噬一切,带走一切。
越昕丞得到晏行止的准信,不再逗留,打算回到国师府操纵一切。
越昕丞走后,晏行止一人静静地待着。
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武断,真的要离开了吗?
姜念生病好了以后,又是精神满满地想去观学。
早上,按照老规矩,晏行止还在姜念宫门口等着她。
姜念和晏行止并肩而走,期期和伯牙跟在身后。
几人走在去含章阁的路上。
姜念隐约能感受出来,晏行止的心情不佳。
姜念想着,自己还是不要,过于关心晏行止的好。
热心肠的姜念,转头一想,觉得自己这样对朋友好像也不好。
“晏行止,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不开心呀?”姜念在心里纠结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开口。
“没什么。”晏行止想随意打发了姜念。
那些事情,还不能让姜念知道。
“哎呀,我们是朋友嘛!而且,你今天真的不开心呀,都写在脸上了。”
姜念伸出小手,指指晏行止的脸。
眼看瞒不住姜念,晏行止想找个借口。
“一些琐事而已,公主不必挂怀。”
“人生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心境。
我之前听人说过一句诗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正视过去,接受自己,享受现在,希冀未来。加油哦,大兄弟!”
姜念不知道晏行止为何事烦扰,但是安慰人的词那是一套又一套。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晏行止在嘴里慢慢品味姜念说的这句诗句。
不知道姜念是从哪里听到的,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人生至理名言。
“好诗,在下记住了。多谢公主。”晏行止心里暖暖的。
原来,也会有一个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喜怒哀惧!
原来,也会有一个人,将自己看的这般重要!
这下,晏行止心中更是不舍了。
到了含章阁门口,姜念率先带着期期进去。
许久未来观学,姜念需要期期帮忙整理一下桌面。
“念念来了!”姜念一出现在书堂,姜子川就看见了。
从姜念进门,姜子川的眼神跟着姜念,就没停过!
“二皇兄好。许久不见。”姜念客气地回答姜子川。
期期收拾东西,姜念只能先站着。
“妹妹身子弱,先来这里坐着吧!”姜子川有些担心姜念。
之前,自己与姜念的交集比较少,姜念身子弱容易生病,自己也不甚注意。
现在,自己和姜念相处这么久。
姜子川越来越喜欢姜念,也越来越留意姜念的情况。
只是,姜子川此时还不知道,这份感情不知不觉地已经开始变质。
“皇兄,人家没有那么弱啦!”姜念有些不好意思道。
姜念这都快要,被大家当做瓷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