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
侍卫把六公主姜念,刚刚送过来的第二份“拜师礼”呈上后,门轻轻地把门给越昕丞带上。
越昕丞看着桌子上的礼物,有些不解。
自己与六公主平时,并无太多的交集,而且白天的拜师礼已经给过了,这第二份礼物是何意?
越昕丞盯了一会,最终动手打开这个锦盒。
锦盒里只有一封信,在越昕丞看完信的内容后,整个人,顿时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小卫,进来。”越昕丞大声喊自己的贴身侍卫进来。
“这个锦盒,确定是六公主的人送过来的?”越昕丞语气严肃地询问。
小卫有些疑惑,但还是,低头回答自家主子的问话。
“回主子,送锦盒的人,确实自称是六公主的人,特地送拜师礼来的,门口的侍卫收下后就交给属下了。
属下拿到礼物的时候也有些疑惑,就多问了一句,可看清来人的面貌,门口的侍卫都说没有。”
“自然不会让你们看见相貌。因为,送信的人根本就不是六公主的人。”越昕丞不想在自己属下面前失态。
“小卫,你下去收拾一下,明日子时,我们去见见这送礼物的人。”
越昕丞挥手让小卫下去,自己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就好像一汪死水,被人突然扔了一粒小石子,留下涟漪片片。
“这么多年了,还会找回真相嘛?”越昕丞看着自己的左手。
越氏一族的男子,左手都是断掌,这代表了他们可与天地通话的能力,但是注定孤苦一生。
是幸运,也是不幸,命运的礼物,不都是在背后标好了价格嘛?
亥时,姜子川方从皇后的宫中走出来。
原本,姜子川今日开学第一天,夫子留下的功课,早就向皇后汇报完了。
可是皇后今天好像有些奇怪,一直在询问姜子川三公主和六公主的事情。
最后,甚至直接向姜子川哭诉皇上对她的不好,这一切都是贤贵妃那个女人造成的。
并且要姜子川一定要和国师好好学习,日后好继承大统,这样能给自己争口气!
许是,今日早上在含章阁。皇上对皇后的无视,让皇后很难堪。
但是,这样的类似的情形,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了。姜子川只觉得内心极其烦躁。
这么多年,贤贵妃的为人,他多少知道一些,自己母后做的事情,自己也是知晓的。姜子川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姜念对自己笑的样子。
那样的单纯可爱,想来贵妃将她保护的很好,没有经历过后宫中的腌臜之事。
说实话,贵妃把自己的两位女儿都保护的很好,姜简虽然行事有些霸道,但是难得一副热心肠!
姜子川从内心里很喜欢两位妹妹,也愿意亲近她们。这是他从小就渴望的亲情,但是……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姜子川知道自己母后的心结不会轻易解开的。
走走停停,过了许久,姜子川才回到自己的昭阳宫,一回到宫中,淮一指挥宫人们开始忙碌起来。
姜子川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晚膳还未用,想起自己在翊坤宫,母后从来不会过问自己的饮食起居。
已经是深秋了,姜子川身上还穿的是简单的夏衣。
但是,皇后今天一直,都没过问自己的日常,甚至都没注意到姜子川的衣着。
看着自己的短袖子,姜子川有些自嘲,随即喊来淮一,吩咐他准备好明日上朝要穿的秋衣。
天家亲情,竟是这般不易嘛?
姜子川用过晚膳,就准备休息了,毕竟明日还要和父皇一起讨论朝堂之事。
只是,平时不轻易做梦的姜子川,今夜却做了一个春梦。
梦中,一直有个女子朝着自己笑,向姜子川伸手想拉他去前方的花海里玩耍,笑声很爽朗。
只是,自己一直看不清女子的脸。
“给国师的礼物送到了?”晏行止手里写着东西,头也没抬地问伯牙。
伯牙刚从宫外回来,走进屋,就听见自家殿下的询问,连忙狗腿子般的上去回答。
“回殿下,送到了。此刻,国师怕是已经都过目了。”
“哦,那你觉得,明日越昕丞会来嘛?”
“肯定会,国师的灭族之恨,必然不能忘却!只怕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呢!”伯牙谨慎地回答。
晏行止早就料到这样的局面,沉思了一会。
想着自己离开这么久,晏国皇宫里也该热闹一下了,招手喊来伯牙贴近。“你下去,这样吩咐……”
伯牙听完,腿肚子有些发软,面上不敢显露,心里却是十分庆幸:幸亏自己不是殿下的敌人!这手段确实有些……
永宁宫里,贵妃刚刚躺下,安置妥当。
今日,贵妃身上有些不爽利,所以皇上就没翻贵妃的绿头牌子,而是去了一位新人宫中留宿。
赵嬷嬷拿着汤婆子进来,看着在想事情的贵妃,很自然地出口问道。
“娘娘在想什么?”将汤婆子递给贵妃。
“嬷嬷,你说,都过了这么久了,这宫里还这么安静。那个女人可是,真的就此消停了?”贵妃有些不解。
按理说,皇后绝对会对瑾嫔的这个孩子下手,生怕影响了二皇子姜子川的大统之路。
“娘娘觉得她会消停嘛?老奴倒是觉得她快出手了。”赵嬷嬷自然知道贵妃说的是谁。
赵嬷嬷心里也知道,对于瑾嫔,贵妃想帮她留着这个孩子,可是这就意味着真的与皇后反目成仇。
以前大家虽然私下里不对付,但总归面上还是过的去。如果这次贵妃出手了,只怕这次怕是要彻底地撕破脸!
宫里估计是再无安宁之日了!
“嬷嬷该知道,我本不欲插手,只是,这次她太过分。竟然伤害到了念念,我就不能不管!恶犬?呵呵,她也是想得出来!”贵妃恨得牙痒痒。
自己娇养了这么多年的小女儿,被皇后安排的一条恶犬,吓到几乎失去半条性命。
还好人没事,现在精心养着,人看着比过去精神了一些。
但是,当日,如果没有太医的全力救治,贵妃连后果不敢去设想。
“瑾嫔聪颖,找到本宫了,既然都是母亲,帮她一把未尝不可,只是……”贵妃看着染着丹蔻的指甲。
“只是,不知她又会从哪里下手,可对?”赵嬷嬷替贵妃揉着肩膀。
“娘娘还记得瑾嫔的问月轩里的那个线人嘛?老奴觉得要从她入手才对。”
赵嬷嬷不亏是宫里的老人,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