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笃定?他调查过。”沈书颜从孙和伟那儿离开,立刻马不停蹄回到陆远洲的办公室,并且告诉他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和伟会立刻去找沈书颜,也挺出乎陆远洲意料的。要知道,当他听说沈书颜被孙和伟喊去了办公室,他想都没想就要冲过去,却正巧和回来的沈书颜撞个正着。
沈书颜也没卖关子,直接就告诉了陆远洲,孙和伟的目的。
只是关于他的话,陆远洲还是有些怀疑的。
“嗯,按照他的说法,很早之前他就察觉到陆氏有内鬼了,所以早早就开始了暗中调查。他在会议上故意挑我的刺,说是想让内鬼跟我联系,从而露馅。毕竟人是沈氏派来的,而我曾是沈氏的秘书,也顶着沈家女儿的名义。”沈书颜说,“他之所以提前和我说,也是想让我配合,把话套出来,不要一开始就否认或者揭穿,以免打草惊蛇。”
除此之外,在沈书颜看来,如果人是沈和风一早就派来的,那么这个人现在也会得到沈和风的授意,说不定会真的与她暗中联系。
陆远洲微微皱眉,表情略显思考状,他想,假设这个人是沈和风安排的,那么孙和伟的想法倒是问题不大,因为他知道,沈和风对沈书颜还存在着希望。不过如果真的接触上了,岂不就让沈书颜知道了沈和风还活着的消息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他先跟沈书颜说,这样一来也就不算他瞒着她了。
“颜颜,有件事情……”做了决定后,陆远洲踌躇开口,“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之前你说沈逸过来通知你沈和风已故的消息像是假的,所以我派人去查了一下。可以确定的是,沈和风确实没死。”说完,他盯着沈书颜看,想从她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
沈书颜并不惊讶,“嗯,知道了。既然人没事的话,那就更加证明沈逸当初是别有用心了。我们不是都猜到了吗?对吧?”她表现得很平静,望着陆远洲淡淡笑了笑。可她的心里,却开始纠结了。
陆远洲坦白了,她是不是也应该坦白自己已经恢复记忆这件事情。想到这儿,沈书颜的眼神明显有些愣神。
这让陆远洲以为她在因为这件事情心里不舒服,便又跟着开口,“其实,其实我还去见过他了。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说到这里,陆远洲顿了顿,“颜颜,我知道你还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我觉得现在说他的不好,对你来说也不公平。沈和风一直以来对你还算不错,是你很在意的哥哥。但是,他对你的好,都是有目的的。他是在利用你。”
听到这话,沈书颜下意识抬头看向陆远洲,只一个眼神,就让他突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你……”
“我都想起来了。”沈书颜抿抿唇,声音闷闷的,她决定告诉陆远洲了,“我恢复记忆,有段时间了。我知道沈和风还活着,不仅你去见过他,他也早就来找过我了。我一直没告诉你,哥他当年除了给了我一家店,还买了一套公寓。就在那里,他让我过去的。”说完,她低下头,不敢去看陆远洲的神情。
陆远洲愣住了,“那这些日子,你……”关于沈书颜恢复记忆,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最想问的,最想知道的,还是她对他的感情还在吗?其他任何事情,任何困难,陆远洲都不怕,他怕的只有沈书颜对他不再有感情,两人又回到最初的样子。
他对她的感情已然入骨,如果回到当初,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些日子,你都在骗我吗?”陆远洲声音颤抖,语气试探,他的目光紧盯着沈书颜,不想错过她任何的表情,也害怕听见那些他不想听的答案。
“我没有。”沈书颜急忙抬头否认,她的眼眶已经红了,心头的情绪也复杂着,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现在说,可是有些事情不能拖,拖得越久,之后的麻烦就越多。“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是因为我害怕。但我保证,我从没骗过你什么。我,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的。”说完这话,她上前一步拉住陆远洲的手臂,“远洲,我不管你此刻还信不信我,但从我恢复记忆的那天起,我心里对你的怨念就已经没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我们还不得而知。我不该将那些事情迁怒给你,迁怒于可昕,她,也是受害者。”
关于当年的始末,沈书颜听到的那些话,她想了想还是没能继续开口说。沈和风再怎么利用她,也还是她的哥哥,一旦她说了,陆远洲肯定是要调查的。到了那时候,不单单沈和风要付出代价,她跟陆远洲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她为沈和风隐瞒,也是为了自己。
陆远洲听闻,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同时他也在望着她。“任何人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我保证。”她的眼神,告诉了他。即使恢复了记忆,沈书颜的眼里是自己,片刻后,他似是在确认一般,满眼温柔,喃喃询问,“所以,你是爱我的,对吗?”
轻柔的语调中带着些许试探,明明心中还有疑惑,可眼神里的深意似乎在告诉她,只要她回答是,他就会完全信任。陆远洲口吻,在沈书颜听来,既动容又心疼。他是有多没有安全感,陆家的掌舵人,江城榜上有名的佼佼者,在此时此刻,好像也失了信心。
“是的,我爱你。”沈书颜含着泪,看着陆远洲,一脸坚定开口回答。
回答她的,是意料之中的热吻。这个吻,缠绵悱恻,宣泄着两人的所有情感。久久都不曾停下,也不舍停下。
……
彼时陆氏大楼的顶楼,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他四下张望,确认四周无人,才走到了一处水箱附近,伸手摸了摸,从里面拿出了一部手机,快速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后,又将它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