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过了一分钟,也可能过了一个小时,宴白不清楚也不想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因为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已无力去思考其他。
悲伤和孤寂淹没了他。
“咔哒”,门被打开了。
是谁来了?管家才刚走不久……是不久之前吗?宴白不确定,算了,不管进来的是谁,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有活物进来就行,太安静了,不管是什么来都行。
脚步声消失在地毯里,宴白只能感觉到有活人的气息在靠近他,这是……
还没等宴白想起来是谁,他遮在眼前的手臂上传来一股拉力。
手臂被扯到一旁后,手腕被握住压在床单上,世界明亮了起来,与之一同闯入宴白视线的还有一张脸。
这是谁?这张脸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宴白混沌的大脑思维缓慢,一片空白,像是精密的仪器经过了时间的考验后生锈迟钝,各个零件之间有些不磨合。
“怎么?当我的情人让你这么不情愿?”
谢江之紧盯着宴白脆弱迷茫的面容,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什么情人?他是他的情人?哦,他想起来了,他在任务世界里,眼前这个人的壳子里是那个灵魂。
宴白瞬间就从刚刚的状态当中恢复了过来,强压下所有负面的想法和情绪,毕竟他还记得任务,记得人设偏移度不能太多。
谢江之早就看出了这是个会用坚强外壳武装自己的小家伙,不过即使他不愿意他也不会放他走的。
宴白把头转向一边,眼里含着泪,轻咬下唇,就是不看他。
谢江之用一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按住宴白两侧的肉,虎口卡着他的下颌骨把他的头转了过来面对自己,他直视着小家伙黑葡萄般的双眼。
“说话。”
小家伙似乎更委屈了,也可能是被男人低沉的声音和严肃的表情给吓到了,眼里的泪花更多了。
男人正好在脸侧的大拇指移到了唇上,顶开牙关,把可怜的下唇给解救了出来。
下唇上隐约可见凹陷的牙印。
谢江之皱起了眉,一直盯着宴白的嘴唇看。
宴白心中警铃大作,不好,等想个办法转移一下这狗东西的注意力,这如狼似虎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美味佳肴一样,肯定接下来就不做人了。
就在男人盯着小家伙娇嫩的唇瓣眼眸渐深,还有缓缓靠近的趋势时,宴白挣动了一下被男人攥着的手腕,发现挣不开后就放弃了。
接着,谢江之看到那张红唇微微张开。
“你……你弄疼我了。”
小猫似的抱怨,不像是反抗,反而倒像是在向主人撒娇,殊不知这样只会搅起主人心中暴虐的欲望。
谢江之抬眼,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这个被禁锢住动弹不得的青年,缓缓松开了手。
小家伙找准时机,把自己的下巴从男人的魔爪中拿了下来,然后整个人往床里面缩了缩。
谢江之注意到小少爷白嫩的皮肤上被他握出了一圈红痕,小巧的下巴上也是。
啧,怎么能养得这么娇嫩?他压根就没用多大力气。
不过这副可怜的样子……更像一只小奶猫了。
谢江之的眼里蕴含笑意,宴白退多少,他就进多少。
直到把宴白逼到了床脚,退无可退。
于是谢大总裁得到了小美人的一记瞪眼,圆溜溜的大眼故作凶狠地瞪着男人,可男人只觉得小家伙可爱极了。
宴白(心累):果然有句话说得很对,在你弱小时,在别人眼里,你连生气都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