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宿主,你就成了光杆司令了是吗?别难过,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打造专属于宿主的王国,系统商城里有的是道具。】
233觑着它宿主垂眸不语的样子,小声开口。
它能感觉到他的宿主现在心情有点不对,但是要形容的话,它翻遍了整个系统数据库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词,跟脱胎换骨差不多意思,但又不是。
宴白在看完这段话后,感觉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都骤然一轻,是原主残余的执念消散了。
他透过这厚重的文字和历史,看到了一个慈祥又悲悯的大祭司,一个年长且理性的智者,一个心胸宽广的前辈。他蹒跚着迈过时间的长河来到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出这些话,而站在他身后等待着的是一大群鲛人,大祭司说完挥了挥手,随后转身向着他的族人们走去,最后消失在了白色的尽头,那是他们的魂归之地。
人是一株会思考的芦苇,芦苇会干枯,但思想不会。
【刚刚宿主是不是说了什么?】
“没有,还有谢谢你的安慰,我并没有难过,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世间运行法则不可违抗,我又何尝不在这轮回当中呢?”
宴白叹了口气,绕着整个广场缓缓地正转三圈反转三圈,最后向上游去,将所有的秘密都封存在了身后。
“还有,我可是很惜命的,只会选择对我自己最有利的路。”
而随着宴白的离开,在他身后的建筑悄然倒塌,完成了它的使命,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咳咳……咳咳咳咳咳……”塞缪尔的意识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就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他一睁眼就是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身下是实的陆地。
除了塞缪尔之外,这里再没有其他人。
海风阵阵的吹来,浪被撞击在礁石上,溅起了洁白的水花,它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海浪一层一层从远处轻盈地荡来,给沙滩勾勒出一道白色的裙边,使大海更加迷人。
塞缪尔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番美景,他的精神陷入了混乱。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难道见到的宴白也是他的幻觉?他现在到底是回到了真实世界里还是已经迷失在了更深层次的精神世界里?
就在塞缪尔准备验证他的猜想时,他听到了一阵歌声,珠圆玉润,悠远空灵。
最重要的是,这声音他很熟悉,是宴白的声音!
他试了几次站起身,眼前发黑,他紧闭了下眼,强迫自己清醒,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跌跌跄跄地走去。
等到他一脚踏入海水中才感觉到了真实,海水包裹住了他的脚踝,然后是小腿,后来是大腿,再后来是腰部。
他一步一步淌过海水,坚定地朝着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前进,尽管海水已经没过了他大半的身躯,他依旧没有停下步伐。
婉转动听的歌声骤停。
“停下,我可不想再从海里把半死不活的你给捞起来。”
宴白转过身,平静地回视满身狼狈的塞缪尔。
他从礁石上跳了下来,落进海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甚至溅到了塞缪尔的眼睫上,可即便这样,塞缪尔都没舍得眨眼,似乎他一眨眼宴白就又会消失不见了。
宴白拽着塞缪尔的手腕把他拖上了岸,塞缪尔眼睛一直盯着他心心念念的爱人,一手却小幅度挣扎了几下,这细小的动作让宴白怀疑自己是不是力气太大把他抓疼了。
在宴白松开手疑惑地回头看时,塞缪尔的五指插入宴白的指缝里,弯曲,十指相扣,紧紧交握不放手,惹得宴白看了他,又看了看他们牵着的手,眼含深意。
塞缪尔丝毫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神情自然又无辜。
嘶,这个表情怎么这么熟悉呢?
宴白转身不再关注这个试图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并且成功了的没有半点皇帝样子的男人,暗自琢磨。
突然,他灵光一现,这副样子不就跟当初对他说“没有房间空着给你住”的表情如出一辙吗?!
这家伙,才刚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居然还有心思想干什么坏事?
说是拽,其实宴白也没使上多少力气,主要是身后某个人太自觉了,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不用催就像牛皮糖一样黏糊上来了,甩都甩不掉。
宴白无奈,这人都快死过一次了,怎么还这么精力旺盛?要是让帝国的民众们看到他们高大威严的皇帝私下里是这副样子,那他们不得惊得下巴都掉了。
而那位私底下成为了黏人精的皇帝陛下在宴白拉着他上岸转身的一瞬间直接护住了他的后脑将宴白压倒在地,单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以免让宴白觉得难受。
宴白也不挣扎,就顺着塞缪尔的力道躺在地上,挑眉一笑,眼含秋波。
接着就……(dddd)
因为是鱼尾,所以塞缪尔刚开始还把宴白翻来覆去地研究摸索,宴白满脸潮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在心里暗骂这具身体怎么这么敏感。
直到实在是受不了了,宴白就给塞缪尔提示了一下,这下好了,塞缪尔就像是打开了新大陆,乐此不疲,这可就苦了宴白了,因为鱼尾带来的刺激远远大于双腿,刺激得他眼泪直流。
最后,塞缪尔舍不得小鲛人一直哭,怕他哭缺水了,堪堪停了下来,给他简单清理了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揩去眼角的泪珠,耐心地哄着他,还时不时亲亲他。
终于,宴白的抽泣声渐渐变小了,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塞缪尔低头一看,宴白已经累得睡着了。
这次是真的,塞缪尔紧紧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