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尹,你先把坤儿带下去吧,我想单独问李玉与罗山几句话。”
张府尹讨好的陪着笑,“都听王妃娘娘的。”
话音落下,他大手一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王妃娘娘的话么?”
柳师爷一阵汗颜,手下的捕快纷纷动了起来,带上仍在嚎啕大哭的坤儿走出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一合上,整个审讯室里便只剩下了白柒柒与李玉、罗山。
白柒柒没有急着问话,而是在脑海里先与有意识沟通了一下。
“吸收到可以续航的能量了么?”
有意思机械般的嗓音响了起来,“嘀,续航成功,当前能量充足,可待机时间延长为三十天。”
听到这个等同于特赦的答复,她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许多。
虽然三十天,仍旧是有期限的。
但至少还有时间去转圜。
压下心思,白柒柒沉淀了一下心神,使自己保持原有的理智与冷静。
她看向李玉,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刚才罗山提到过,你目睹了一名黑衣人教一个姑娘祝由术,是么?我想详细的了解一下。”
许是因为捅死死者的致命伤并非自己所为,他不用
以命偿命,所以他放松了许多,视线不再像方才那样飘忽闪躲。
“是的,约莫半年前,我听说有一处荒废的宅院里出现了竹鼠,我便早早的带着工具蹲守在那,后面没等来竹鼠,倒是等来了一名戴着斗篷的黑衣人,以及一名年轻的姑娘,那男子教得认真,姑娘学的也快,事后姑娘先走了,留下的黑衣人要抹除痕迹时,我不小心发出的声晌惊动了他,好在我对那处的环境极其熟悉,逃避间又遇到了罗山,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想到当时的情景,李玉仍旧一脸的唏嘘。
罗山在一侧冷哼道,“你现在知道老子的好了?不过从那件事上,老子也得了点好处,就不跟你计较了。”
“好处?”白柒柒抓住他话里的重点。
罗山防备的盯着她,犹豫了几秒才开口,“事先说好,那东西是我捡的,便算是我的了,你们可不能因为东西好,就将属于我的东西拿走。”
“你拾到了从黑衣人身上掉落下来的东西?”白柒柒一激动,声音跟着上扬了几分。
罗山下意识的捂住心口处,生怕自己的东西会被夺走。
白柒柒见状,不由的失声一笑。
恐怕连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本能的动作,已然把他自己出卖了。
他提到的那样东西,应该就藏在他的心口处。
“那名黑衣人是我正在追踪的一名嫌犯,从他身上掉落下来的东西,有助于我们追查到与他相关的线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可以报个价,我会将东西买下来。”
罗山闻言,眉眼微动。
好半晌他才一咬牙,抬手从心口处的内袋里取出一样用布包着的东西。
随着裹布打开,一块两指宽的玉片顿时显露了出来。
玉片上面雕刻着一张女人像,栩栩如生,姿态万千。
只是,女人像的衣着十分特别,不像是东临或者西齐的服饰,给人一种异域的感觉。
想到‘异域’二字,白柒柒蓦地回想起朱子成说过的话。
他说齐欢去学祝由术时,在黑衣人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异域香。
难道,幕后黑手与异域有关?
正当她想得头痛欲裂的时候,罗山市井的声音忽地响起。
“王妃娘娘,我吃点亏,这玉片……只要你给我一百两黄金,那便是你的了。”
他犯了事,至少要羁押五年。
一百两黄金,够他
出狱后潇洒快活了。
白柒柒好不容易查到这些线索,别说是一百两黄金了,哪怕他张口要一万两,她也会想办法替他筹齐。
“成交。”
她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几个问题,确定两人再也说不出与黑衣人相关的消息后,她才带上玉片,起身离开审讯室。
后面的具体定罪公审,不需要她参与。
白柒柒在内堂见到软软时,小家伙正趴在穆景倾的身上,惊死人不偿命的说着。
“我娘亲会验尸查案,还是百科全书,这世间只有世人未听说过的,没有她不知道的,像我娘亲这么厉害的女人,还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漂亮女人,你是不是可以动一动心啦?”
他红扑扑的小脸上,仿佛写着满满的一行大字:选我娘亲,她超好、超厉害、超甜、超漂亮!
“白软软!”白柒柒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轻轻揪住他的耳朵,把他从穆景倾的身上拽开,“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软软调皮的吐吐舌头,一个灵活的侧身,从娘亲的魔爪下逃开。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嘛,我就想给自己找个后爹,给娘亲找个会疼娘亲的好男人,娘亲不是常说,机不可
失,失不再来嘛?我瞧着帅叔叔就很好!”
白柒柒头疼的揉揉太阳穴,瞧着软软期翼的眼神,她竟无力反驳。
小家伙被穆景寒伤透了心,或许由着他发泄发泄,比较有利于他的身心健康。
“软软还是个孩子,你与一个孩子计较什么?”穆景倾笑着打了个圆场,“听闻你短短几个时辰,便把一桩棘手的案子破了,不知道穆景寒听闻后,会做出何种感想?”
白柒柒拉开椅子,在穆景倾的对面坐下,“他怎么想的与我无关,我托你查的事如何了?”
舒简瑶算计她的一环里,用到了与原主一模一样的字迹。
所以她在宫中与穆景倾分别时,请他帮忙调查一下京中会模仿字迹的人。
穆景倾的唇角,欠揍的扬起一道邪肆而张狂的弧度,“你猜!”
白柒柒翻了个大白眼送他,“别闹,我的时间不多了。”
穆景倾这才收敛了几分,没再故作神秘,“幸好我赶到的及时,把人从乱坟岗里扒拉出来的时候,他还吊着一口气。”
白柒柒的眼睛霎时一亮,而后连珠炮似的追问道,“那他人呢?现在如何了?是不是还活着?他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