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
朦胧中陈墨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睁开眼,韩灵眼睛湿润的看着自己。
“老四,你终于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吴大刀布满胡茬的脸。
空中,红袍俊美男子正和灰袍老者对峙。
“叶闻,陈墨无视院规,院内私斗,你这次保不了他了。”
范理勃然大怒,身后便是面色呆滞的王明远。
早就在陈墨与王明远交锋之际,范理就已经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了。
本以为以自己爱徒的实力对付陈墨一个三阶武者岂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是这般结果。
“叶闻叶副院长,你虽然是陈墨的师兄,但也是浩麒学院的一院之长,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
叶闻无力反驳,但身体没有丝毫后退。
范理的声音在空中回荡,陈墨听的是清清楚楚。
“二师兄,我有话要说。”
陈墨在韩灵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范二杠子,叶人妖,快点过来,陈墨醒了。”
吴大刀的一声吸引了空中二位七阶武者的注意,一阵风过,相继来到地面。
“陈墨,你好点了吗?”
叶闻见到陈墨,关心的问了起来。
陈墨笑着点点头,随即看向范理,王明远二人。
“陈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藐视院规,罪不可恕。”
范理这下可抓住了陈墨的把柄。
怎会善罢甘休。
陈墨手中纳戒一闪,一张字据出现,上面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写了什么。
“范副院长,王明远唆使院外之人欲绑架爱妻,这便是证据,难道他不算藐视院规吗?”
范理一惊,这件事他可没听王明远说起。
转头,看向目光呆滞的王明远。
“明远,明远!傻了?你有没有做过这件事?”
强行被范理的声音拉了回来,王明远至今还沉浸在陈墨最后一刀的恐惧之中。
见此情形,王明远直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师父,叶副院长,学生冤枉,这陈墨杀我爱弟在先,碍于院规我没有动他分毫,可今天他却反咬一口,污蔑我,请二位院长明察。”
虽心悸不已,但这件事王明远早有准备。
以陈墨的手段,那些人恐怕早已经命丧黄泉。
死无对证,你能奈我何。
王明远抬眼看了陈墨一眼,正想着为刚才的事扳回一程。
可不曾想,陈墨给他的回应又让他内心一震。
陈墨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的动摇,甚至有一种你今天死定了的意思。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自己与那几人的画面,并没有疏漏。
但陈墨的眼神让他内心充满了疑惑。
陈墨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拿起手中的字据。
大声朗读。
“今收王明远十万金币作为订金,帝都拍卖行韩灵绑架之事事成之后,另收取十万,特此证明。”
笑容停止,陈墨怒目而视。
“王明远你还想抵赖,这上面有你的亲笔,你作何解释?”
翩翩公子打扮的王明远顿时狼狈不堪。
陈墨坚定的神情,那种理由应当的愤怒无一不在轰击着他的记忆。
人一旦动摇了,便会方寸大乱。
“二位院长,冤枉啊,我并未与那八人立什么字据,这肯定是诬陷,这肯定是……”
话说了一半,王明远愣住了。
陈墨狞笑着,纸从手中滑落。
这只是一张拍卖行给陈墨提供煞石的清单而已。
不打自招。
“孽徒,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范理一声怒斥,王明远呆若木鸡。
早知道是这样,范理打死也不会出来。
“不……不管怎样,陈墨藐视院规已成事实……
”
“等一下。”
陈墨看向范理通红的老脸。
“范副院长,我哪里藐视院规了?你没忘了我与您订的五日院赌吧,我按赌约攻取舍馆,何罪之有啊?”
范理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他自己都已经忘了这院赌之事。
陈墨提醒这才想起。
“哈哈哈,范二杠子,你杠啊,我看你还拿什么杠?”
闻言,吴大刀大笑起来,幸灾乐祸的样子让范理气的咬牙切齿。
叶闻并没有那般放开,不过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走到范理面前,缓缓说道。
“既然院赌之期未到,那这陈墨并没有触犯院规,范副院长,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快晌午了,你不是有午睡的习惯吗?洗洗睡吧。”
恶狠狠的看了王明远一眼,范理今天的老脸算是丢尽了。
“孽徒,你干的好事,走!”
大手一挥,带着王明远离开,转头看向陈墨。
“小子,你得意不了太久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攻占舍馆,到时候我再跟你算总账。”
陈墨微微一笑,抱拳一礼。
“定不负郑副院长期待。”
二人走后,叶闻拾起地上的清单。
“老四,你修煞之事师父跟我提起过,不过以后还是得注意一点,免得引来麻烦。”
陈墨接过清单收好,点了点头。
“幸好这范理心思没在这上面,不然他计较起来可就麻烦了。”
“大师兄教训的是,我确实考虑不周。”
看着身旁绝美的韩灵,叶闻面色稍缓。
“你就是弟妹吧,放心,我们都是陈墨的师兄,一家人。”
韩灵微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老四,太痛快了,你今天可把范理那个老家伙气的够呛。”
三人相视一笑。
午后,吃过饭后陈墨身体舒服了一些,带着韩灵打算出院。
晚上还有俯身馆众人的战略会议。
刚刚走到门口,王明远早已在那里等待着他。
脸上大大的红印,看样子是被范理教训了。
见到陈墨,儒雅公子的做派已然全无。
“陈墨,今天的事我记下了,你给我等着,下一次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新仇旧恨一起算。”
咬牙切齿,王明远从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惊世天才之名的他在学院里什么时候都是横着走的。
可今天面对三阶武者的陈墨竟然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还因此受到了师父范理的责罚。
没想到陈墨竟然没有动怒。
眼睛看了过来,嘲弄,不屑一顾。
犹如看到了路边的垃圾。
“你还是想想下一次交手如何应对吧,你我终有一战,我能等,可明远学长,你敢等吗?”
句句如剑,直插王明远心窝。
陈墨的成长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下一次自己真的有把握胜他吗?
陈墨笑了,与打在王明远头上之时一样的笑容。
“你敢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