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里无人说话,只剩下韦大宝厚重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大家都盯着王大队手里的报告,神情紧张。
“我们后来通过走访调查,发现韦大宝在两天前,曾到梧桐大道的文峰药店里买了一包砒霜。”
“那……那又怎么样?!”韦大宝紧张心虚得浑身哆嗦,“我买砒霜是为了药耗子!”
“放你娘的屁!”陈武怒吼道:“就是你害死我妹妹的!”
韦大宝吓得肝胆俱裂。
那个人明明跟他说过,只要他做事小心谨慎点,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可为什么还是被识破了?!
他抱着头,整个人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一样,“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肯定是你!”陈武被两个小警察拉着,一对老人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畜牲!畜牲啊!”陈父举着拐杖往韦大宝身上打,“我女儿二十岁就嫁给你了,给你生儿育女、为你料理家事,你就是这么对她?!”
“畜牲!”
陈父太过激动,以至于被口水呛到了,咳得脸都红了;陈母一个劲地掉眼泪,看上去随时能晕过去。
王大队看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就怕两个老
人家出什么事儿。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宁清站了起来,分别往两个老人家的穴位上摁了几下,好歹是让人缓了过来。
王大队见状也松了口气。
他神情不善地看着韦大宝,语气冰冷,“我们还查到,你最近包养了一个洗头房的小妹,经常给她钱,还说想要娶她回去当老婆。”
韦大宝没想到他们连这个都查到了,一瞬间恐惧到了极点。
王大队看准了他的心里防线即将崩塌,便瞅准时机,厉声喝道:“说!到底是不是你下毒害死了陈丽娟?!”
这声厉喝就像惊雷一般猛地在韦大宝耳边炸开,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妻子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样子。
“不!不要来找我!”韦大宝蹲在地上,突然开始大喊大叫,“丽娟,咱们好歹做过几年夫妻,你不要索我的命!”
“以后逢年过节,我一定给你烧纸上香,让你在那边过得滋润。”
“求求你了!你就原谅我吧!孩子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
“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给孩子找一个更好的母亲的,你就放过我吧!”
极端恐惧之下,韦大宝虽然没有把犯罪过
程说出来,但也从侧面证实了陈丽娟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
陈武听了这些话,气得直接挣脱了两个小警察的束缚,狠狠地喘了韦大宝好几脚。
韦大宝疼得直哀嚎,可他还以为这是陈丽娟的鬼魂在向他索命,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丽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个人让我做的!真的!丽娟你就原谅我吧!”
拥有多年从警经验的王大队一下子就听出了话里的不寻常。
听韦大宝这意思,陈丽娟的死背后还有一个神秘人啊!
他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机灵的小警察把人拷到了审讯室,准备对韦大宝进行审讯。
韦大宝一走,会客室里立刻安静了许多,陈武在王大队的安抚下也冷静了许多。
两个老人狠狠地哭过一场,也累了,两人相互扶持着坐在椅子上。
“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审问韦大宝的,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一定会给陈丽娟同志一个交代的。”
王大队跟陈家人说完,又对宁清道:“宁同志,等您店里重新开业的时候,我让警局给你们出一份告示,说明缘由,这样老百姓就能放心了。”
宁清闻言
,顿时大喜。
她本来还想着要求求情人家才会帮忙呢,没想到这大队长居然这么善解人意!
“那就谢谢大队长了!”
“应该的。”
王大队说完,陈武便瓮声瓮气地说道:“宁大夫,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全怪韦大宝那孙子!他跟我说我妹妹是因为吃了你们家的药膳才死的。”
“我一时气愤,就跑去砸店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懊悔,道:“您放心,等您开业了,我就给您送两个花篮去去晦气,店里的损失我也会赔的。。”
“到时候我就在您门口站着,来一个客人我解释一遍,绝对不会让你的生意受影响的。”
宁清没想到他这么实诚,顿时就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没关系,不用了,毕竟你也是受人蛊惑。”
宁清道:“赔偿费我自然会跟韦大宝要,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送两个花篮就好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家人都是实诚的,要是不让他们做点什么的话,怕是到时候能怄死。
“行!”
陈武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他没想到宁清这么好说话,他更加打定了主意,不仅要赔钱,还要去跟客
人解释,不然他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宁清也不想在警察局多留。
追要赔偿的事情王大队自然会帮她,她到时候只要过来那个钱就行。
至于陈丽娟和韦大宝的恩怨,就只能就给警察去调查,留给法律去审判。
她只是可怜那个女人,听说很随和,也很善良,结果居然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真是遇人不淑!
车子离开警察局门口,战初尧见宁清有些闷闷不乐的,便道:“我听说砚南今天要回家,不然我们一起去接他吧?”
“行啊。”宁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说起来,战砚南都好几天没回去了,她还怪想那小家伙的。
警察局离孟昭的家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两人上楼,敲响了孟昭的家门,没想到出来开门的居然会是苏世卿。
他看见宁清的时候还是笑容满面的,结果当他看见战初尧,他脸上的笑立刻就僵了。
战初尧也发现了,他故意问道:“苏先生好像不太欢迎我?”
现在他跟清清之间没有半点阻拦,只要她愿意,他们随时都可以复婚。
所以战初尧就有心情来膈应膈应这个曾经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