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求饶声此起彼伏,而李欢也在这求饶声中渐渐白了脸色。
她低着头,死死地咬着下唇,心里慌得厉害。
早知道她那天就不该亲自出面!
她只是想多叮嘱几句而已,没想到战逸兴找的人居然这么不靠谱。
被抓住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给供出来了!
李欢急得不行,越急就越想不出好办法来。
“初尧,我都没见过这两个人,他们这是诬陷!”她的右手大拇指死死地扣住左手的虎口,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心虚。
此话一出,底下的两个人顿时就不乐意了。
那个高瘦且脸上有道疤的绑匪猩红着眼睛,恨不得把李欢给咬死。
“你这个毒妇!明明就是你指使我们哥俩的,现在事情败露,你还想把自己摘出去?”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他的声音粗矿,又带着愤怒和恨意,可把李欢吓得不轻。
“初尧,我……我真没有!”
在这两人的指控和战逸兴的口供下,李欢的狡辩显得苍白而无力。
战初尧也不想在这里陪她浪费时间,他干脆利
落地站起身,对王京军说道:“把这三个人连同战逸兴,全都给我扔警察局去,看看警察打算怎么处理。”
此言一出,李欢的脸色霎时间白得不能再白了。
“战初尧!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哭着去抓战初尧的手,却被男人无情地甩开了。
李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吼道:“战初尧!你别忘了,你可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一提起这个,战初尧就心烦得不行。
“李欢,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如泥,讲实话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更何况我已经给过补偿了,也承诺以后会护着李家,你为什么还要去动宁清呢?!”
战初尧一想到宁清遭此横祸是因为自己,他就愧疚得不行。
如果当时店里的人没有发现她被绑架了的话,那现在的宁清是不是已经惨遭战逸兴的毒手?
“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的补偿!我想要你娶我!”
李欢彻底崩溃,她红着眼眶,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都跟宁清离婚了,还要对她念念不忘
?!”
“明明她都已经有别的男人了,为什么你还要处处护着她?!”
“明明我爱你不比她少,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我?!”
“我想方设法想留在你身边,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推开!”
“你说我能不去找宁清的麻烦吗?!”
战初尧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感觉头痛不已。
他不知道李欢对他的执念是哪里来的,更不知道她对自己哪来这么多的喜欢。
他叹了口气,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我不允许有人伤害宁清,你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我绝不可能宽恕你。”
说着,他抬脚就走,直接把李欢交给了王京军,根本就不想管她的挽留和表白。
他坐进车子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脸的疲惫和倦怠。
过了一会儿,他缓过神来,才发动车子,打算去医院看看宁清。
到医院的时候,宁清已经醒了,李小琴和田小娟围在床边陪她说话。
一看到战初尧进来,两人很有眼力见地自行离开,就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感觉怎么样了?”战初尧
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关切地问道:“头还晕不晕?疼不疼?”
宁清摇了摇头,人还有些虚弱,“还好,没那么疼了,明天应该会好一点。”
“那就好。”
战初尧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宁清说绑架的事情,心里的愧疚都快把他给淹没了。
“对了,那两个绑匪抓到了吗?”
宁清当时就让苹果帮她报了警,后来她被送来了医院,也不知道人抓到了没有。
这话一问出口,她就发现战初尧的脸色不太对劲,“怎么了?是没抓到?还是对方来头很大?”
“都不是。”
战初尧暗暗深吸一口气,一咬牙,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跟宁清说了。
宁清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也算是情理之中,之前周琪不也是这样子吗?”
一听这话,战初尧就更愧疚了。
细细想来,宁清每一次遇到不好的事情,好像都是因为他。
周琪算一个,李欢算一个,离婚这件事也算一个。
说来说去,还是他对不起宁清。
战初尧的嗓音艰涩,舌根泛苦,“这件事是
我对不起你,要不然我的话……”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清打断了,“说来说去,也是李欢的不是,又不是你让她找人来绑架我的,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
她见战初尧依旧满脸愧疚,叹了口气,强撑着精神开玩笑道:“要怪就怪你长得好看,所以她们都喜欢你吧。”
战初尧知道她有意宽慰自己,便扯了扯嘴角,试图扯出一个笑来。
但是他心里太难受了,那个笑比哭还难看。
这下子,宁清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他了。
她身体本来就不舒服,现在急需的是休息,压根儿没精力去宽慰别人。
战初尧也看出来,他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刚想嘱咐她好好休息的时候,病房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紧接着,宁建国和张翠萍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清清!小琴说你被人绑架了?!”
张翠萍跑到床边,拉着宁清的手,满脸的着急和担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旁的宁建国不说话,但他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