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在孟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醒来之后精神好了许多。
她同孟老先生和战砚南一起吃了个早饭,然后借了孟家的电话,给韩剑冰拨了过去,他说一个小时后过来接人。
宁清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东西,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就不用收拾什么。
唯独战砚南,让她放心不下。
今天早上她睡醒之后,也反应过来了。她儿子纵使老成,但在听见父母要离婚之后,也绝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不其然,今早她起来之后,就看见她儿子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肿,估计是昨晚哭过了。
“砚南……”宁清抱着儿子,斟酌几番,才开口道:“爸爸妈妈虽然离婚了,但是我们永远都是你的父母,不会不管你的,知道吗?”
“我知道。”战砚南捧着杯羊奶,皱着眉头喝了下去,道:“你不用安慰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说罢,他犹豫了一番,又道:“其实那天爸爸来接我去做体检,你没有来,我就觉得你们是吵架了。”
“可是爸爸说你是因为生意忙,所以没有来,我也就信了。”
“你爸爸带你去做体检?!”宁清一脸懵地看着战砚南,眼睛也瞪
得大.大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自己不知道?战初尧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对啊,就前几天,是十七号还是十八号来着?”战砚南也被弄得有些懵,“您不知道这件事吗?”
“可是爸爸说您是知道的!”
宁清拉着儿子的手,表情严肃了许多,“儿子,你把你爸那天来这这里之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跟妈妈说一说。”
战砚南看她这样,就知道这中间有事,他犹豫了下还是把那天他爸来的情形都说了,一个字都没落下。
听完之后,宁清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战初尧想跟自己离婚的征兆或许就出在这儿!
可是离婚跟儿子的体检有什么关系?!
战初尧到底在搞些什么?!
宁清现在是一肚子的疑问,可却不知道去问谁。
就在这时,管家来说门口停了辆车,指名道姓要找宁清,说是来接她回去的。
宁清知道是韩剑冰来了,她也不好让人等着,便嘱咐了战砚南几句,然后匆匆离开了。
到了门口,果然是韩剑冰在等她,宁清上了车,第一句话便是道歉,“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韩剑冰摇了摇头,
笑道:“我也是刚来,没等几分钟。”
车子很快就开上了前往深市的高速公路,宁清很快在满腹狐疑中到了家。
刚开进深市的地界,韩剑冰就问她想去哪里。
宁清想了想,发现自己也已经好几天还回家了,怕乔妤娴和萱萱挂念,就说要不还是回家吧。
车子开到战家门口,韩剑冰送宁清下车,两人还没说两句话,战初尧的车就从外面开了进来。
他从车上下来,不着痕迹地看了宁清一眼,然后把矛头对准了韩剑冰,“韩同志,好久不见。”
打完招呼,他又佯装无意地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他的车子刚开进来,就看见韩剑冰和宁清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这两人哪来那么多的共同语言?
战初尧心里堵得慌,一想到宁清以后有可能跟别人结婚,他心里就更堵了。
可是他已经跟宁清提出了离婚,也没什么立场再去质问人家,就只能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韩剑冰当然能看出他的心思,也无意为难他,便实话实说了,“宁同志要去京市看她儿子,我碰巧有空,送她一程。”
原来是去京市看儿子了。
战初尧心里堵着的那口气
顿时松了松,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又听韩剑冰说道:“既然宁同志已经到家了,那我也不叨扰了。单位还有点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那就不留韩同志了。”宁清笑道:“今天的事多谢您了,您路上小心。”
“好。”韩剑冰应着,转身上了车,很快就离开了战家门口。
宁清懒得跟战初尧说话,转身也进了屋,却没在屋里发现乔妤娴和萱萱。
“妈说她今天傍晚才会回来,萱萱被孟雨带出去了,也是今天傍晚回来。”
战初尧冷不丁地在旁边开口解释,宁清还被他吓了一跳。
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要是知道乔妤娴和萱萱都不在家,她也就不回来了。
回来以后还要单独面对战初尧,怪难受的。
而且带儿子去体检那个疑问还在她心里压着,她想问,但又怕战初尧拿借口搪塞她。
“我请了小叔小婶他们过来吃饭,今晚在饭桌上,就把咱们要离婚的事情告诉他们吧。”
宁清闻言,舌根立刻泛起了苦意。
难为自己还在这里纠结,人家却连通知亲朋的准备都做好了,想来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离婚了!
“好。”宁清硬生生
地把这口气压了下去,怎么也不肯让战初尧小瞧了去,“是该告诉他们,也省得到时候多事。”
“我坐车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今晚懒得做饭,你自己张罗吧。”
说着,她转身就上了楼,直接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连眼神都没给战初尧一个。
战初尧听她讲得平静,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态度。
他既希望宁清有点反应,这样子还能证明宁清舍不得他;又希望宁清薄情一点,往后也能过得好一些。
纠结了好半晌,战初尧突然苦笑出声。
明明是他希望宁清绝情一点,多恨自己一点,以后也能高高兴兴地奔向新生活,怎么现在又矫情起来了?
真真是够了!
楼下的战初尧思绪万千,楼上的宁清也未能安眠。
她嘴上说着去休息,但实际上就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她一会儿想到她跟战初尧刚结婚的时候,一会儿想到他们刚来深市的时候。
除开自己还没重生过来的那段时间,其余时间他们也算是恩爱,尤其是到了后面,那更是蜜里调油。
如今走到这步,也是令人唏嘘。
还有那个谜一样的体检,一直横在宁清的心头,让她睡都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