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宁美美看到宁建国拿起擀面杖的一刻,跳下炕鞋都顾不上穿,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恨你们!”
等宁美美离开之后,屋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清清,这件事儿是小叔对不起你,没教育好美美,都是我的错啊……”说这话的时候,宁建国靠在炕边上,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
“小叔,不怪你,”宁清摇摇头,表情真的是对这件事不在意,“事情已经成这样了,还是尽快处理吧,不然拖得时间长就不好了。”
这一次,宁清一定要把宁美美和陆伟两人紧紧地缩在一起,不给他们在祸害别人的机会!
“也只能这样了。”张翠萍捂着脸痛哭起来。
宁清也有些不忍,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这种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不管怎么说,这陆伟也是个读书人,只要他和美美好好过日子,也算是一件好事儿。”宁建国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可这村里人谁不知道陆伟的为人。
“好,那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宁清也不好再掺和。
“嗯,清清你回去的路上慢点。”
从宁建国家里出来,宁清想到刚才打宁美美几个巴掌她心里还挺爽,想上辈子的仇人绑在一起,她就喜欢看狗咬狗的戏码。
迈着轻
快的步伐,宁清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的家。
正好乔妤娴带着两个孩子,正等着她回来吃饭呢,宁清心想这才是她的生活,那些痛快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饭桌上宁清把事情告诉了他们,几个人都一片唏嘘,谁也想不到宁美美会看上陆伟那种货色。
吃过晚饭,宁清主动把厨房收拾干净才回了屋里。
两个小孩立刻跑过来帮宁清按肩膀和揉腿,虽然做的不娴熟但是也看得出来很认真。
一看两人这殷勤样儿,宁清就知道是战初尧临走的时候教的。
把两个孩子哄走后,宁清宁清给自己端回来一盆洗脚水,准备洗完脚睡觉,这一刻她突然就想战初尧了。
要是老公在身边,现在有端水的,也有洗脚的,也不会这么无聊。
孤独地洗完脚,铺好被子准备睡觉的时候,闻到被子上战初尧的味道,宁清的心里已经开始想战初尧了。
翻个身,宁清给自己盖好被子,然后在心里骂自己,“这才多久,你就想老公了,这也太不争气了!”
骂完自己,宁清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速入睡。
没多久,她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朝着自己的房间过来了,“噌”的一声坐起来,就看到战砚南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站在门口,“妈妈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
“爸爸说……你自己晚上睡觉会害怕,所以我过来……陪陪你。”
说完,战砚南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淡红色。
宁清一笑,把战砚南搂在怀里,摸着他有些冰凉的双脚握在手里,“谢谢砚南,妈妈觉得很开心。”
“嗯,”这是战砚南有记忆以来,第二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妈妈的怀抱,暖暖的很温馨,这种感觉在爸爸身上是没有的。
对于宁清来说,这也是难得的机会,能够与战砚南一起感受这难得的母子情,她也很珍惜。
尤其是今天,她脑子里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上辈子,她是死在儿子的手里,那种痛苦深深纠缠着她,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有好几次都会梦到最后战砚南愤恨地看着她,看着她在他的面前痛苦地死去。
“砚南,你有没有恨过我?”
“恨泥?”战砚南似乎很疑惑,不明白宁清为什么会这么问。
“对啊,当初我那么对你,甚至……把你扔在姨姥家就不管了,你心里……不怨恨我吗?”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宁清心有些痛。
“不怨恨,”这三个字战砚南说得很小声,感觉到宁清手心里的汗,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很喜欢……现在的妈妈。”
这
句话让宁清心里的担忧与纠结,瞬间化为了灰烬。
这一次她改变了,战砚南的性格也改变了,她相信绝对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那些噩梦应该随风飘散。
宁清开心地在战砚南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妈妈爱你,睡觉吧。”
这个吻似乎落进了战砚南的心里,他用手摸摸被宁清亲过的位置,开心地笑了,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也爱妈妈。”
他本来是听爸爸的话,担心妈妈一个人会害怕,现在缩在妈妈怀里,就有点期盼爸爸能晚回来几天就好了,他就可以一直这么抱着妈妈了。
已经到了省城的战初尧,一整天都忙着处理事情,正和王京军商量事情的时候,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
王京军一脸调侃,“是不是嫂子想你想的睡不着念叨你呢!”
战初尧睨了眼不着调的人,“再找不到货,你就去山上挖药材去。”
王京军:这也狠了吧!
“别别别,嫂子没想你。”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结,下一刻他就看到自家老大那张脸比刚才还黑。
吓的立即当起了鹌鹑!
而从家里跑出来的周琪,只觉得想胸腔内的那股火,在肆意的乱撞。
漫无目的发泄心中的怒火,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走到宁清和
宁建安之前的家门口,看着之前这破烂的房子,周琪沮丧的呢喃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手无意识的摸向了曾经挂着吊坠的地方。
她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好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在自家院门外,一个女人拉住了她。
“周琪,其实你不是周永新的女儿,是我为了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把你和清清掉了包。”
“我今天来和你说这个不是让你认我的,我只是想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来县城找我,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
“这个吊坠是当时挂在清清脖子上的,现在她属于你了,你就是真的村长千金了。”
“记住了吗?”
那是周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刘丽祯,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她就离开了,和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但是这几句话,却让她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让当时握着玉佩的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琪看着手中的吊坠,呢喃地说,“我怎么能是宁建安那个无赖的女儿呢?”
从小,宁建安在村里就是一个反面教材,所有的大人都告诉他们,宁建安是无赖泼皮,连带着宁清都受人指指点点,她怎么会是那种人的孩子呢?!
但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她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