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发生了何事,荼小白连忙跑了进去。
却见盛舒梓正努力想将崔安妮扶起来,后者却好像没了骨头似的,东倒西歪压根直不起来。
众所周知,架起一个清醒的人和架起一个醉汉,所需要的力道完全不同,所以盛舒梓努力了好一会都没能成功,不得已只好叫她进来帮忙。
两人合力架起崔安妮,她皱眉问:“这是怎么了?”
从盛舒梓刚刚的话来看,崔安妮刚刚应该还是清醒的,怎么这会就……她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沉:“那些人给她灌药了?”
“看样子是的,”盛舒梓一张俏脸上全是怒火,“那帮畜生。”
她还是觉得很奇怪:“崔安妮怎么会吃这种亏,那几个人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吧?”
话音刚落,便感觉盛舒梓瞟了她一眼。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崔安妮如今都是受害者,而她却在挑一个受害者的刺。
抿了抿唇,她没再说什么,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顾庭川飞快将两人扔进了医疗室——由于他们的样子比较惨,邓思博便以此为理由让两人插队先接受治疗,顺便也给他们来了个全身检查。
完成了任务的丧尸又飞快跑回来了,她和盛舒梓这才脱开手。
很快他们也回到了地堡,立刻安排崔安妮进行紧急治疗。
等待治疗结束的时间里,她拿到了那两个人的体检报告。
他们果然都是瘾君子,更触目惊心的是,医疗室判定这是一种新型|毒|品,医疗室的治疗手段可以祛除,但并不能保证治疗效果。
也就是说,他们有一定概率戒除,但同样有治疗失败的可能,又或者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看到这个报告,她的第一反应是还好阻止了年洛洛,否则后果不堪设定。
继而才反应过来,年洛洛虽然逃过一劫,但崔安妮却……
她眯了眯眼,心中却没有多少担忧,反倒有种“恶人自有天收”的松快感。
盛舒梓与她并肩而立,一直担忧地看向医疗室的方向,此时忽然问:“小白,你跟安妮吵架了?”
微微一怔,她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觉得你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盛舒梓笑着摇摇头,“也许是我想岔了,但……还是觉得你平时对人的态度,似乎没有这么冷淡。”
“我很冷淡吗?”她倒是一点不觉得。
“是啊,认识你这么久,每次地堡中谁有什么事,你总是会想办法帮忙去解决,有任务要外出的时候,只要你在场都会嘱咐大家‘以安全为重’,但今天安妮出了意外,你却一直都没多问呢。”
“……可能在我印象里,她不是个会吃亏的人,所以竟然栽在那些人手中,让我很没有真实感吧。”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两人的恩怨,只好含糊地解释。
盛舒梓没再说什么,但她心里却有些难受。
她不是一个太在乎他人感官的人,但在“自己人”面前除外。
她总是希望在亲近的人面前,那些属于她的黑暗面不要暴露。
但好像这一次,她不小心暴露了不少。
由于这样,她显得有些沮丧。
肩膀忽然一沉,原来盛舒梓突然搂住了她。
脾气火爆的美女在她头上揉了一下,笑道:“干嘛露出这种表情,就算你真的不喜欢安妮,我也一定站在你这边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你不要露出这种难过的样子啦,要是这件事情你不想管,那就交给我好了,不喜欢的事情不用逼迫自己去做,你可是我们的荼小白啊。”
看到对方努力安慰自己的样子,她心中一阵温暖。
或许她确实不必太压抑自己,就算流露出黑暗面,也不会被朋友们嫌弃。
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时,崔安妮突然醒了。
盛舒梓拍拍她:“我去就好,你忙别的去吧。”
她确实不太想看到崔安妮,于是转身就走。
谁料刚进医疗室的盛舒梓突然冲了出来,神色严肃地抓住她:“小白,恐怕你得勉强一下了。”
?
没一会,她站在医疗室里,脸色沉沉地问:“你知道源头在哪是什么意思?”
崔安妮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说话的时候语调带着怪异的、不可控的亢奋:“我找到了毒|品的源头,快去抓他们,晚了人可能就跑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惊讶之余,她升起一股恐慌之感,这件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让她有种“或许一切都想错了”的感觉。
但有一点崔安妮说得对,不管这消息真假,她都必须要先行动一次。
她带着顾庭川迅速出击,按照崔安妮的指示突袭了一家幸存者,对方一开始还试图摆出无害的姿态迷惑她,但借助顾庭川的超强嗅觉,强势翻出了藏起来的货物后,这一家子便暴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不过他们的战斗力到底还是略输一筹,最后被她以雷霆之势给制服了。
将这些人关押起来后,她让邓思博去审讯,务必要挖出所有下线,自己踌躇了半天,到底还是回了医疗室。
崔安妮还在那躺着,她毕竟被迫使用了那些东西,正在接受治疗,希望能尽可能地排出所有毒素。
一般来说看,医疗室的治疗过程并不会很痛苦,就算少有的几种会带来痛苦体验的治疗方法,也会配套系统出品的无副作用强效麻醉剂。
但她进去医疗室的时候,却发现崔安妮整个人都疼得发抖,一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却因为忍痛而咬破了,鲜血渗出,导致她的嘴唇看上去红得十分妖异。
“怎么不用麻醉剂?”
盛舒梓在一旁也是看得一脸心疼,闻言解释:“这种新型毒|品效果特殊,必须让她保持清醒,催动力量配合治疗,所以不能使用麻醉剂。”
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她还想说什么,崔安妮大概已经忍到极限了,忽然尖叫起来:“我不治了,放开我,我不要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