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到来之前,种花家的人民还有一个传统的重要节日要过——春节就要来了。
但今年大家熟悉的春晚也好,阖家团聚也罢都是一种奢望。
不要说浓厚的过节气氛了,恰恰相反,越是临近春节,地堡和避难所的气氛反倒更加沉重。
大家只要一想到,原本应该全家团聚开开心心吃团圆饭、放炮竹的节日,现在一家人却七零八落,死的死,不知所踪的不知所踪,那笑容便难以维持。
这其中尤以白泽地堡的情况最为严重,毕竟刚刚遭遇过雪崩,死了不少人。
要想重建避难所需要不少的人力与时间,虽然厚厚的积雪在发热地砖的全力运转下很快便消融殆尽,但想要清理被积雪压垮的房屋废物,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最后迟言在女朋友的建议下,大胆向荼小白提出了一个申请。
“你是说让所有避难所的居民都搬到地堡中去?”
“是的,荼小姐,我知道你制定的规则一是因为地堡的物质需要慢慢积累,另外也是因为地堡的建造速度有限,但是白泽地堡这边还有一些的房间,我建议可以让地堡满员运转,若是实在塞不下的人,也可以先在宿舍中与其他人合住。”
对方并不知道,在地堡中没有固定床位的人是无法成为正式居民的,自然也不能在地堡系统中接取任务,若是这样的人长期大量存在,是无法维持地堡良性运转的。
而从另一方面说,这样的居民也无法赚取足够的贡献点维持在地堡中的长期生活,但迟言的建议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毕竟现在白泽地堡外面暂时无法住人,总不能让这些幸存者自生自灭吧。
最后她想了一个法子,向白泽地堡的居民们发布了一个全体任务:帮助清理上方的废墟。
这些废料自然不会浪费,而是直接作为杂物回收,可以回收为物资的部分系统自然会处理,剩余的放在仓库中,积累一定数量之后同样可以进行兑换。
而任务的奖励就是根据这些废墟的重量,以及每日的劳作时间结算贡献点。
系统在她发布任务时给的奖励总是比较吝啬,但系统这次似乎也知道事关重大,给出的奖励按照每日工作八小时时间,重量约100斤计算,只需要五天时间,不但可以凑够兑换地堡居住资格的贡献点,还能存下大约一周的基础生活费用。
暗暗给系统点了个赞,她便将这个任务发布了出去。
过了两天她才发现自己的计算还是有问题,白泽地堡的居民们并不是人人都会接取这个任务的,只有那些暂时缺乏贡献点的人才是最积极的。
她查看了一下任务记录,发现这些任务者每天收集的杂物数量都十分惊人,最夸张的居然达到了日500斤,要知道那些可是纠结在一起的建筑废墟啊,想要将它们送到地堡中结算重量,首先还得进行一番清理,这到底是什么神仙方法,竟能将任务完成得这么好?
她忍不住去打听了一下,得到的答案让人有些百感交集。
原来白泽地堡中的居民们其实全部出动了,只是原本地堡的正式居民并没有接取任务,而是帮着将废墟整理出来,只是将这些东西带回地堡的这一步,正式居民全都没有参与,而是让接了任务的那些人进行,等于一个任务者的背后有好几个正式居民帮忙,也难怪他们的日收集量能够那样夸张。
池岩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问:“荼小姐,这不算作弊吧?”
倒是旁边的甘晴很是平静,似乎认定了她不会因此而生气。
她确实没有因此发怒,反而十分感叹。
现在看来,白泽地堡是四个地堡中最为团结的那个,这自然是好事,她不但不会阻止反而大为鼓励,甚至让盛舒桐将此事当做一个典型,放到了地堡的宣传资料中。
就在白泽地堡努力重建家园时,这个让人感觉十分复杂的春节终于到来了,地堡的管理者们还是尽力组织了一些活动,多多少少冲淡了大家的愁绪。
她没想到的是,地堡的异能者们居然还悄悄搞了个节目出来,在将近0点的时候,几个地堡都有异能者走到一起,突然向天空中放出了自己的技能。
刻意控制过的电光、火焰和水花在空中绽放,地面上土系异能者变出了各种活灵活现的小泥雕,木系异能者唤出树藤,通过异能的滋润让它们开出了各式各样的花朵,风系异能者吹起了轻柔的风儿,这些花朵离开树藤随风飞舞,在空中时而转着圈儿,时而来回飘荡,组成了梦幻般的画面。
饶是人们心中有许多的担子,面对这样神奇的画面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包括荼小白在内也难得地感到轻松。
虽然现在异能者与普通人之间依旧有着大大小小的矛盾,但比起上辈子剑拔弩张的画面可要好得多了,一想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0点过去,各个地堡的居民拿出各式各样的物品敲响,当做是敲响了新年钟声,在那之后大家才渐渐散去,地堡逐渐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荼小白却还没有睡意,她爬到了地堡外的变异榕树上,这棵新生的变异榕树如今也已经有10m高了,巨大的树冠仿佛能冲破云霄,感觉她到了树冠之上,枝条便缠绕成了一个小小的平台,甚至还竖起了像椅子的部分供她坐下。
“谢谢。”靠在纯天然的藤条椅背上,她仰头看着天空。
可惜的是天上却看不到星星,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遮住了那些亘古的光芒。
她放任自己的思绪放空,看着天空发起呆来,突然感觉身边一暗,目光微动,撞到顾庭川专注的视线。
“你怎么也上来了?”她挪了挪,将宽敞的树藤椅子让出一半,轻轻拍了一下:“坐吗?”
下一秒,冰冷的身躯紧紧挨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