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一条小路上,赵光义拼命地拍打着自己的战马,催促它快些带着自己逃命,在他身后,则是紧追不舍的闯王军。
“快点啊!再快点啊!”赵光义不断拍打着战马,“小畜牲,你给我再快点!”
在赵光义的拍打下,战马不断地发出嘶鸣,但却依然无法带着赵光义甩开敌军的追击。
见此情况,赵光义心中焦急不已,为了躲避身后的追兵,他已经是慌不择路,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去往何方,可即便是如此,依然无法摆脱这些追兵,这怎能不让他心急?
“你倒是快点啊!”赵光义更加用力地拍打马匹,“当初我在濮阳郡驾驴车的时候,速度比现在快多了,你这算什么宝马啊?速度还不如驴快呢!要是这样,以后我还不如干脆骑驴呢!”
赵光义对着战马一顿怒骂,但依然没有办法,身后的追兵无法甩开,他始终面临着危险。
终于,当战马带着他到达一片林子附近时,赵光义下定决心,咬了咬牙,他回过头望了望身后的追兵,确定他们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之后,便翻身下马,猛地拍了战马一下,让它往其他方向跑,好分散追兵的注意力,自己则快步跑入树林,七拐八拐,企图通过地形来甩开追兵。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还是有效果的,一番奋力奔跑过后,赵光义的耳边已经没有了追兵的声音,他四下张望,确认自己已经甩开了追兵,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放松,大腿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赵光义一时之间没有站住,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他本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却因为太过疼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我的腿!痛煞我也!”
赵光义猛地睁开双眼,蹭的一下坐起身来,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流下,他喘了半天的粗气,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是哪里?”平静下来之后,赵光义四处张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林子之中,而是身处一间简陋的屋子当中。
“你醒了?”就在这时,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些烤兔肉,见赵光义醒来,便将烤兔肉放在了赵光义床边的桌子上。
“你是谁?这是哪里?”赵光义盯着女子,沉声问道。
“我和我哥是这附近的猎户,这里是我们的家。”女子回答道,“我哥去林子里打兔子,看见你晕倒了,就把你带了回来。”
“是这样吗……”听到女子的话,再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赵光义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一些,“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要多谢你们救我。”
“没事的,举手之劳而已。”女子笑了笑,“而且你也不用谢我,是我哥救的你。”
说着,女子拿起一块兔肉,递给赵光义。
“这是我哥打来的,你要吃一些吗?我看你好像有些虚弱。”女子说道。
“多谢了。”赵光义接过兔肉,将其塞进嘴里。
“你是鱼军?”女子问道。
“没错。”赵光义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晕倒在树林里?发生什么事了?”女子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不说了。”赵光义摇了摇头。
“好吧……”女子点了点头。
“那个……敢问姑娘芳名?”赵光义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子,发现她的容貌十分好看,更重要的是,那名女子与他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在吸引着他。
“我姓李,李淑阳。”女子回答道。
“哦,原来是李姑娘啊……”赵光义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快步走入了屋内。
“哥,你救的人醒了。”李淑阳走到男子身边说道。
“怎么样?身体没大碍吧?”男子走到赵光义床前问道。
“没事,多谢兄弟出手相救啊!”赵光义摇了摇头,“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李继隆。”男子回答道,“我是这附近的猎户,和我妹妹淑阳一起生活,我看到你晕倒在林子里,就把你带了回来。”
“此事李姑娘已经和我说过了。”赵光义点了点头。
“看你这身打扮,你是鱼军?”李继隆找了个凳子,坐到了赵光义的床边。
“没错。”赵光义点了点头。
“我听说鱼军五路联军攻陈留,你是哪一路?”李继隆问道。
“河北军。”赵光义回答道。
“河北知府赵匡胤的手下?”李继隆问道。
“没错。”赵光义点了点头。
“关于河北军,我也有所耳闻。”李继隆让李淑阳倒了一杯水,递给赵光义,“河北军是河北知府赵匡胤手下的军队,训练有素,其中不乏名将和猛将,整体实力很强……”
“没错……”赵光义接过李淑阳递过来的水,喝了下去。
“但河北军自从到河南以来,却没少打败仗,最大的一场败仗就是高粱河之战,真不知道你们的那个赵光义将军是怎么打的,怎么就打成那个样子了……”李继隆继续说道。
“咳……咳……”赵光义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险些将刚刚喝下的水吐出。
“你怎么了?”李淑阳问道。
“没事……没事……”赵光义摆了摆手,看向李继隆,“你一个猎户,还挺了解战事的啊!”
“不瞒兄弟,我们虽以打猎为生,但心里还是有理想有抱负的。”李继隆说道。
“怎么?莫非你还有驰骋沙场的梦想?”赵光义问道。
“好男儿都有建功立业之梦。”李继隆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去投军?光在这里想有什么用啊?”赵光义问道。
“一是没有门路,二是不知道投谁。”李继隆叹了口气,“世道太乱了,不好轻易做决定啊!”
“听你说话这口气,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赵光义问道。
“不算有本事,会一些东西而已。”李继隆说道。
“会什么?”赵光义追问道。
“我哥会射箭,射的可准了,我们是猎户,就靠这个过活了。”说着,李淑阳指了指兔肉,“这个兔子就是我哥射到的。”
“也对,猎户的身体素质都不会太差,好的猎户射箭也一般都很准。”赵光义点了点头,“还有吗?”
“不瞒兄弟,我还懂一些兵法。”李继隆说道。
“兵法?”赵光义狐疑地看了看李继隆。
“没错,我之前曾有幸研读过一些兵法,并有自信能将兵法中的理论转化为实践。”李继隆点了点头,“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和你谈一谈。”
“不必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骗我。”赵光义摇了摇头,“这样吧,你们今天救了我,那我就还你们一份人情,你跟我回军营,我给你安排个职位,以后你就为河北军效力,如何?”
“这……”李继隆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不知兄弟在河北军中担任什么职务啊?”
“我……”赵光义挠了挠头,“不瞒兄弟,我就是那个赵光义。”
“啊?这……”李继隆和李淑阳闻言都是面色一变。
“我是河北知府赵匡胤的弟弟,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定能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职位,如何?”赵光义问道。
“方才我们不知您的身份,言语上多有冒犯,得罪了!”李继隆拱手说道。
“无妨!”赵光义摆了摆手,“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军营?”
“这……”李继隆看了看李淑阳,又陷入了犹豫,“在下倒是很想去,但我若是走了,淑阳可就没人照顾了……”
“无妨!”赵光义看向李淑阳,“李姑娘,你若是愿意,就与你兄长一起跟我去军营吧,如何?”
“这太麻烦您了吧!”李继隆摇了摇头。
“没事,不麻烦不麻烦。”赵光义看着李淑阳,“如何?”
“好啊,这是好事啊!”李淑阳笑着点了点头,“哥,咱们就按他说的办吧。”
“这……好!”李继隆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要在此处耽搁了,快些回军营吧。”说着,赵光义便欲起身,不料刚起来,腿部再度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再度倒下。
“你怎么了?”李淑阳连忙问道。
“我的腿有旧伤,还没痊愈,如今旧伤又复发了。”赵光义咬牙说道,“我疼得走不了路了!”
“那怎么办?你走不了路,咱们怎么去军营啊?”李继隆问道。
“能给我找辆车来吗?”赵光义问道。
“这附近,马车怕是不好找。”李淑阳说道。
“实在不行……”赵光义想了想,“驴车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