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礼佛寺。
“阿弥陀佛……”法藏走进卢俊义休息的屋子,双手合十。
“法藏方丈,您来了?”看到法藏进来,卢俊义连忙起身迎接。
“卢施主……”玄奘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玄奘……”卢俊义看向玄奘,“那些人没有再来找麻烦吧?”
“没有,放心吧。”玄奘笑了笑,关上了房门。
“那就好。”卢俊义松了口气,又看向法藏,“法藏方丈,卢某不能再留在这里连累你们了,今天晚上我就离开礼佛寺,出城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要是被抓了,我也就认命了。”
“卢施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玄奘摆了摆手,“惠能禅师是贫僧的师傅,他离开京城前特意嘱咐贫僧,日后卢家落难,要帮帮卢家之人,如今出了事,我们又岂有不管之理?”
“可是朝廷查的严,卢某出不了城,再留在礼佛寺,会连累你们啊!”卢俊义叹了口气。
“卢施主尽管放心,出城的事,贫僧已经在想办法了。”玄奘说道,“只是最近城门那边查的严,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你再等几天,总会找到机会的。”
“可是……”卢俊义还想再说些什么。
“卢施主,你就放心地在这里待着吧,礼佛寺是禁地,他们没有圣旨是搜不了这里的。”沉默已久的法藏开口了,“惠能禅师是贫僧的师兄,现在卢家有难,贫僧要是不帮,贫僧这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啊……”
“这……”卢俊义叹了口气,“那就麻烦法藏方丈了,如果能出城的话,还请尽早送卢某出去。”
“那是自然。”法藏点了点头。
咚……咚……咚……
就在这时,木门突然被敲响。
“谁?”玄奘警惕地问道。
“玄奘师兄,是我,鉴真。”门外的和尚说道。
听到鉴真的话,玄奘起身打开了门。
“什么事?”玄奘问道。
“阿弥陀佛……”鉴真先是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师兄,方丈,张半仙来了,他有事要找你们。”
“张半仙?他来京城了?”听到鉴真的话,玄奘心中一喜。
“阿弥陀佛……”法藏双手合十,看向卢俊义,“卢施主,贫僧的老友来访,贫僧理应前去拜会。”
……
礼佛寺大殿内,一个穿着蓝色布衣,戴着黄色头巾,白发白须,精神矍铄的老者负手站立,在他身旁竖着一面标旗,上面写着五个大字:“铁嘴张半仙”。
“张道长……”法藏来到大殿,朝着张半仙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好久不见啊!”
“哈哈,法藏禅师,咱们有一年没见了吧。”张半仙也笑着还了一礼。
“张道长,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到里面说话。”法藏说道。
“好,请!”张半仙点了点头,法藏带着张半仙进了一间屋子。
“不知张道长今日来我礼佛寺,是所为何事?”法藏问道。
“贫道今日来此,是为了帮诸位而来。”张半仙笑了笑。
“帮我们?”玄奘和鉴真对视一眼,玄奘开口问道,“不知张道长此言何意?”
“法藏禅师,你们礼佛寺之中,藏着一个朝廷的钦犯。”张半仙看向法藏。
听到张半仙的话,法藏、玄奘、鉴真都是面色一变。
“不过,贫道昨日夜观天象,发现此人命数未绝,卢家的命数也未绝。”张半仙说道,“法藏禅师,能否将此人请来,让贫道见上一见?”
听到张半仙的话,法藏沉思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玄奘。
“玄奘,你去把卢施主带过来。”法藏吩咐道。
“是!”玄奘答应一声,匆匆离开,不一会儿,便将卢俊义带了过来。
“卢施主,这位是张半仙,是贫僧的好友,精通阴阳占卜。”法藏介绍道。
“卢某见过张道长!”卢俊义连忙行礼。
“卢先生,不必多礼。”张半仙笑了笑,打量了一下卢俊义,“卢先生命数未绝,此劫定能度过。”
“张道长此言当真?”卢俊义闻言大喜。
“当然是真。”张半仙笑了笑,“如果诸位信得过贫道,明日就让贫道带着卢先生出城吧。”
“卢某谢过张道长!”卢俊义连忙行礼。
“卢先生,可否让贫道为你卜上一卦?”张半仙问道。
“张道长愿意为卢某卜卦,乃是卢某之荣!”卢俊义连忙说道。
“好!”张半仙面带微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龟壳和几枚铜钱,他将铜钱装入龟壳之中,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摇卦。
“哐当……”
摇卦完成,张半仙看向桌上的铜钱。
“卢先生,出城之后,你宜向东行走,前往山东,你的命数在那里。”张半仙认真地说道,“是粉身碎骨,还是荣华富贵,全在卢先生一念之间。”
“张道长此言何意?能否详细说明?”卢俊义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张半仙摇了摇头。
“卢某明白了,多谢张道长指点。”卢俊义拱了拱手。
“卢先生先回去做准备吧,明日一早,贫道带你出城。”张半仙说道。
卢俊义答应一声,便开门离去。
“张道长,明日您真的能带着卢施主出城?”玄奘问道。
“今日城门戒严已经松懈了,明日一早,贫道定能送卢先生出城。”张半仙肯定地说道。
“张道长,多谢了!”法藏朝着张半仙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张半仙笑了笑,又看向玄奘与鉴真,“二位,今日贫道也为你们卜上一卦,不知二位愿意否?”
“愿意!当然愿意!”玄奘与鉴真对视一眼,兴奋地说道。
“好。”张半仙微微一笑,将铜钱装入龟壳,连摇了两卦。
“你们二人,玄奘命数在西,鉴真命数在东,只要你们二人能够吃得苦中苦,定能功成名就!”张半仙说道。
“多谢张道长指点。”玄奘和鉴真说道。
……
严府。
“严尚书,今天你们叫我来,是所为何事啊?”王凤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
严嵩给严世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严世蕃说。
“王大人,是这样的……”严世蕃说道,“我爹有个义子,名叫赵文华,文华他有意想要结识王大人,他拿来了一些东西,想要让我们转交给您。”
“什么东西啊?”王凤问道。
“王大人请看……”严世蕃站起身,将箱子搬了过来,放到王凤面前打开。
“他想办什么事?”王凤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抬头看了看严世蕃。
“文华他献这些东西,主要是想孝敬你们。”严世蕃说道,“不过要说事呢,还真有一件……”
“以后直接说事就行了,不用拐弯抹角的。”王凤靠在椅背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茶。
“呃……是这样的……”严世蕃组织了一下语言,“文华他听说陛下要建瑞雪殿,想要问一问,购买建筑材料的工作,能不能交给他。”
“购买建筑材料?”王凤冷笑一声,“好大的胃口啊。”
“王大人,如果此事能成,六成的利润,都归你们王家。”严世蕃连忙说道,“王大人考虑一下?”
“嗯……”听到严世蕃的话,王凤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可是这事你找我没用,你应该找王商啊,他是工部尚书,建瑞雪殿的事归他管。”
“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可是王商大人他……不太好说话啊。”严世蕃叹了口气,“王大人,要不您向王商大人说说,让他安排文华干这个活儿?这事要是成了,对咱们都有好处。”
“世蕃啊,你也不是不知道,王商那小子和我们不和,我们说话他未必会听。”王凤叹了口气。
“可是……”严世蕃还想再说些什么。
“其他人知道赵文华是严尚书的义子吗?”王凤突然问道。
“呃……应该不知道吧,文华和我爹的关系还算是比较隐秘的。”严世蕃说道。
“那就好。”王凤点了点头,“不要暴露赵文华是严尚书的义子,我会找别人向王商推荐赵文华,让那个赵文华表现好一点,争取把王商给骗过去。”
“多谢王大人!”严世蕃连忙行礼。
“王大人果然机智过人,严某有幸能够结识王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啊!”严嵩拱了拱手。
“哈哈,严尚书过奖了。”王凤笑了笑,“如果事成,我们王家也不要那么多利润,四成就好。”
“那怎么能行呢?”严嵩摇了摇头,“王家至少也要拿五成利润,这样我们才能心安。”
“哈哈,那就一言为定。”王凤满意地点了点头。
“少爷,郑大人派人过来了,说是有事要汇报。”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让他过来。”严世蕃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正好看到郑泌昌派来的人。
“什么事?”严世蕃问道。
“小尚书,这是郑大人给你写的信。”郑泌昌派来的人将一张纸递给严世蕃。
严世蕃接过信看了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王大人……”严世蕃走到王凤身边,“那个海瑞是怎么回事?”
“海瑞?什么海瑞?”王凤问道。
“就是您调来的那个主簿海瑞啊!”严世蕃提醒道。
“主簿……哦,想起来了!那天你让我给京城衙门调个主簿来,我有事忙得很,随便勾了一个就把他调来了,那人好像是叫海瑞。”王凤想了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严世蕃叹了口气,“王大人,那个海瑞刚进京就找我们的茬,逼着县令处罚衙役!”
“有这种事?”王凤皱了皱眉,随即将眉头舒展开,“不用在意,这种人,给点好处或者教训一顿就老实了,就算不老实,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又能翻出什么花来?”
“王大人说得对啊。”严嵩赞同地点了点头。
“也对。”严世蕃点了点头,看向郑泌昌派来的人,“告诉你们县太爷,一个主簿而已,用不着我们出手,他自己看着收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