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淡漠的神色,陆濯的心口传来微微抽搐的痛感,“清秋,我……”
“如果你是为了孙念瑶闹出的丑闻来找兴师问罪的,抱歉恕不奉陪!”沈清秋说着,从陆濯的身边绕过,径直朝着秦氏集团的办公大楼走去。
陆濯瞬间如鲠在喉,看着沈清秋与他擦肩而过的身影,连忙出声,“不,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聊聊。”
“聊什么?”沈清秋眼尾染着讥嘲,淡淡的睨了陆濯一眼,“聊你看走了眼?选错了人?还是聊你现如今有多么的追悔莫及?”
面对她的质问,陆濯如鲠在喉,他沉吟了许久,声音低哑的说了句,“对不起……”
“呵!”沈清秋毫不掩饰的冷笑,“陆先生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呢!只是不知道陆总做什么的对不起我的事情?”
“当初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结婚典礼上,害你遭受亲戚们的白眼和非议,这是第一件。明知你对我的感情,却任意的践踏挥霍,这是第二件。在你和念瑶之间摇摆不定,间接害你受伤害,这是第三件。”
闻言,沈清秋脸上的神色不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眉眼间如凝了一层冰霜,“你做错的事情何止这些!何况,你和孙念瑶欠我的又何止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一笔带过的!”
结婚当天被抛弃,这份耻辱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她至今还记得那些充满轻蔑嘲讽的眼神,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一句对不起就想轻轻揭过?!
这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要是没有报应,怎么能让人解恨呢?”沈清秋唇边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明艳动人,如同迎着骄阳盛开绽放的花朵,但她的身上却又充满了攻击性,“我会让你为你的选择而遗憾终生!”
“她不是一向喜欢在媒体记者面前搬弄是非吗?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争取帮她得到大家的关注,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是以往,陆濯听到这番话,必然会觉得沈清秋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可如今,他反倒觉得这一切都是孙念瑶咎由自取。
甚至觉得沈清秋对孙念瑶一切的报复都在情理之中。
“孙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陆濯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出口劝说,“孙建国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这次你让孙家颜面尽失,依照他的心性,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谢谢你的提醒。”沈清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刚刚走出一步,陆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能不能回到我一个问题。”
“放手!”沈清秋蹙眉,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嫌恶的表情仿佛被垃圾所染指。
陆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你为什么要在订婚典礼放出那些照片?究竟是为了报复孙念瑶,还是为了报复我?其实你的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你故意公布那些照片,是为了破坏我们的订婚宴对不对?”
听到他一系列自作多情的发言,沈清秋脸上浮现讥嘲的笑容,“我只是为了单纯的报复孙念瑶,让她好好地体验一下被抛弃的滋味而已,顺便代替老天爷考验一下你们两个感人肺腑的感情。所以麻烦陆总收起你可悲的自以为是!”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濯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心口泛起细密的疼痛。
他与沈清秋在一起三年,清楚她敢爱敢恨的性子。
他们之间回不去了……
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沈清秋,最终还是被她给弄丢了。
——
沈清秋走进公司,好巧不巧遇见了林翘,“你怎么在这儿?”
林翘没有回答,而是从包里掏出酒精湿巾,“好好擦擦,消消毒。”
听到她的话,沈清秋忍不住笑出声,打开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
似乎觉得她不够全面,林翘干脆拿起她的手仔细擦拭,就连手指缝都没放过。
“再擦我就要破皮了。”沈清秋笑道。
看着她泛红的肌肤,林翘不由得皱了皱眉,“待会儿我吩咐一下附近的安保人员,以后见到他直接轰出去!”
“要是他不走怎么办?”
“那就用棒子打出去!”想到陆濯方才对沈清秋百般纠缠的画面,林翘眼中浮现遮不住的嫌恶,“他这种垃圾不配出现在你的眼前。”
觉察到林翘对陆濯深深地恶意,沈清秋只当她痛恨陆濯曾伤害她的事情,并未多想,“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好。”
——
另一边,陆濯和沈清秋纠缠的画面,被跟踪的人传到了孙念瑶的手机里。
看到这张照片,她压抑的怒火,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来。
她抓起手边的杯子狠狠地擦在了墙面上。
杯子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到处纷飞。
孙念瑶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眼神中闪烁着的阴毒的冷芒,“贱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勾引陆濯!”
推门而入的孙母看到她这副样子,再一看被摔碎的杯子,心中大概有了几分猜想,“何必为了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动这么大的肝火。”
“命不久矣?我看她蹦跶得欢得很!”孙念瑶冷哼道:“明知道我和陆濯已经订婚,背地里还对陆濯勾勾搭搭,分明是我故意挑衅我!”
闻言,孙母忍不住轻叹一声,“这个陆濯也真是的,已经和你订了婚,还跟那个狐媚子走那么近,也不怕被人看到乱传闲话。”
“爸,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孙念瑶问。
孙母将汤药端到她的面前,不急不慢道:“这种事情急不得,谨慎些得好,以免被抓到什么把柄。”
孙念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看到放在眼前的东西,忍不住蹙眉,“这又是什么?”
这段时间,孙母为了让她早点怀上陆濯的孩子,到处搜刮助女人怀孕的偏方。
但孙念瑶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喝再多滋补的汤药也没用。
“这是鹿杂汤,我帮你晾好了,赶紧喝。”孙母道:“待会儿喝了这个,就给陆濯打电话,今晚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他那里知道吗?”
闻言,孙念瑶的眼底掠过一抹黯淡,“你以为我不想,他现在可是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那些照片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何况你还隐瞒了曾经有孕这么大的事情。”孙母拉着她的手,柔声宽慰,“听妈妈一句劝,好好地低头服个软,再说了只要有傅怀柔在你背后撑着,他们陆家也不敢那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