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老太太醒了过来。
看到沈清秋手腕上的纱布,有些惊讶,“怎么受伤了?”
说话间,老太太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傅庭深,眼神晦涩复杂。
难不成是这个臭小子霸王硬上弓弄伤了人家小姑娘吧?
沈清秋莞尔一笑,“刚才打碎花盆不小心划伤的,老夫人不必担心。”
“没事就好。”老太太暗暗地松了口气,拉着沈清秋的手突然画风一转,“既然受伤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傅庭深适时地打了一句话,“外面正在下雨,孙儿瞧着今晚大概停不了了。”
“清秋,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肯定不能淋雨,现在又受了伤,要是淋了雨感染就糟了。”老太太煞有介事地说着。
傅庭深将茶端到老太太的面前,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奶奶说的在理。”
全程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的沈清秋,“……”
就这样,沈清秋稀里糊涂地被迫留在了老太太的沁园。
晚饭备好后,三人坐在桌前吃东西。
饭桌上老太太看着举止得当优雅的沈清秋,眸光微微闪了闪,“清秋,你父母都在海城吗?”
提起‘父母’,沈清秋缓缓的垂下眼帘,微微摇了摇头,淡淡道:“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至于父亲……
沈清秋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和薄凉,活着跟死了没区别。
老太太眉头微皱,看向沈清秋的目光中多了些许心疼,“那你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奶奶的意思是如果自己一个人住的话,不如搬过来跟我一起,一来女孩子自己住不安全,你搬过来奶奶还能照顾你,二来奶奶想你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见到你了。”
“奶奶,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您定的规矩。”傅庭深睨了老太太一眼,强行打断了老太太的盘问环节。
“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懂不懂啊!”老太太轻哼了一回眸声,撅了撅嘴,“果真是儿大不中留,还没过门儿呢,就迫不及待的护着了!”
傅庭深,“……”
沈清秋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默默地低着头吃东西。
这时,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男人的手生的很漂亮,手背皮肤下的骨节凸起时,犹如暖玉做的扇骨,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只北极甜虾,慢条斯理的剥着虾壳,手指微微弯曲着,仿佛拿着一件艺术品把玩。
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只是眨眼的功夫,虾肉与完整的虾壳脱离。
沈清秋就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将剥虾壳这件事情做的如此优雅自如,原本只是无意识地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现在却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失神。
这样一双好看的手,感觉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令人赏心悦目。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沈清秋顿时有点儿脸红。
傅庭深察觉到沈清秋的目光,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
直到傅庭深将一盘去了壳的虾肉端到沈清秋的面前,她这才回过神,受宠若惊的看向傅庭深。
“尝尝看。”傅庭深看着呆头呆脑的沈清秋,嘴角上翘勾起一抹笑意,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尾。
沈清秋迟疑了片刻,淡淡道:“谢谢。”
她用筷子夹起一只虾放进口中,虾肉中泛着丝丝甜甜的味道顺着舌尖到味蕾,最后蔓延到心尖。
老太太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傅庭深。
看来她这个孙子也不是不开窍。
只是……
她低头看着自己剥好的虾肉,突然没了吃的欲望。
老太太索性把虾肉丢在了盘子里,再次出声询问,“清秋,你觉得奶奶提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