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瑶淡淡一笑,问:
“就只有这两条路可选吗?”
沈云珠一愣,不答反问:
“除了这两条路,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当然。”阮青瑶道,“我们老祖宗最推崇的是什么?中庸之道。你为什么要走两个极端呢?就不能既不和离,也不死磕吗?”
还能这样的?
沈云珠一脸震惊地看着阮青瑶。
沉默片刻,她轻叹一声道:
“相公他为了给新人挪位置,逼我和离,若我不答应,就只能死磕。眼下摆在我面前的,唯有这两条路。我哪里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阮青瑶歪了歪脑袋,问:
“你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呢?”
沈云珠苦笑:“我也不想听话,可如果不听话,就只能与他们死磕。”
阮青瑶笑道:“避其锋芒会不会?”
沈云珠双眼一亮,连忙追问:
“怎么个避其锋芒法?”
阮青瑶道:“爱情到来时,总是格外轰轰烈烈,你越是阻挠,他们爱得越是死去活来,非对方不可。而你,则成了他们爱情的催化剂......”
沈云珠好奇地追问:“催化剂是什么?”
阮青瑶道:“催化剂的意思是,他们原本没那么相爱,因为
有你反对,他们爱得愈发轰轰烈烈了。”
闻言,沈云珠恍然大悟地得出结论:
“所以,我不能反对,否则他们就更相爱了?”
“对。”阮青瑶点头。
“可我不想看他们快活逍遥,而我却成了下堂妇!”
沈云珠气得快要哭出来了。
被男人这般对待,要说爱,那肯定是没有了的。
她又不是犯贱。
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凭什么她没做错任何事,却要承受这样的不公?
“谁说你会成为下堂妇?”阮青瑶道,“听我的,保证你正妻的位置稳稳的。只是,等男人回过头来求你回家时,只怕你已经爱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懒得回头了。”
沈云珠双眼一亮,连忙追问具体应该怎么办。
阮青瑶问:“你有孩子的吧?”
沈云珠点头:“白手起家的夫妻,在发达之际往往都是夫妻恩爱的,所以子嗣也不少。我与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阮青瑶道:“的确不少。那你就带着儿女们搬出去,没了你和孩子们阻碍,他们相互之间的矛盾就显露出来了。”
“等你离开后,你们之间剑拔弩张的矛盾也就跟着消失了,他会渐渐回过神来,发
现你的好......”
沈云珠静静地听着。
听完,她抿唇道: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只是,万一事情的发展与我们想的不一样呢?”
阮青瑶笑道:“事情的发展,的确很有可能会与我们想的不同,但这个不同的变数,不是来自你丈夫,而是来自你。”
“来自我?”沈云珠指了指自己道,“不会的。我其实并不想和离,真要和离了,岂不是便宜了外面的小婊砸?我是要跟她们斗到底的!”
提到和离,沈云珠忍不住又激动起来,倾诉欲爆棚,有无数的话想要说。
阮青瑶无奈地打断她:“一刻钟到了,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先照我说的做吧,保证他们自己就过不下去。”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偷情的快活,是因为有原配阻挠。
一旦失去了原配的阻挠,偷情还叫偷情吗?
当偷情摆在阳光下,他们自身的问题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沈云珠连忙道:“我再出十两金,再聊一刻钟行不行?”
阮青瑶道:“抱歉,大家都在等着,我最多再给你半刻钟,五两金,怎么样?”
“好。”怕阮青瑶反悔,沈云珠连忙点头。
阮青瑶问
:“你还有什么要紧事,抓紧时间问。”
沈云珠愤愤不平地道:“说到和离,我不吐不快。到我这个年纪,很多原配,不是失宠,就是和离,甚至被休。我很纳闷,我们做女子的,成亲到底是为了什么?更可恨的是,那些抛弃原配的男人们,很快就娶十几岁的小姑娘,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反观我们女子,离了男人后,日子却是越过越差。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我们女人,辛苦一辈子,可是到了我这个年纪,过得都不如意......”
见沈云珠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看来真的是气极了,怕她能一口气说上半刻钟,阮青瑶淡淡地打断她:
“你刚刚说的天理,是道德层面的,而男子得以幸福快活的根源,却与道德无关。”
沈云珠一惊,连忙追问:“一个人得以幸福快活,居然与道德无关么?那与什么有关?”
阮青瑶道:“与能力有关。男人得以幸福快活,是因为他们有赚钱的本事,而且,他们做事,主要以利益为导向,不会感情用事,而女人,太重感情了。”
“重感情不好吗?”沈云珠一脸不服气。
阮青瑶道:“不是重感情
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当男人在与你讲利益时,你却与他讲感情?你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见沈云珠一脸不甘心,阮青瑶道:
“你也不必觉得委屈,男人八十岁能找十八岁,那都是因为有钱。你不要觉得人家找了个小姑娘就轻松快活了,有钱的时候当然什么都好,可如果没钱呢?”
说到这,阮青瑶挑眉一笑,道:
“此次搬家,你要摆出和离的诚意给你男人看。”
看这表情,司徒二小姐是要搞事情啊。
沈云珠一脸感兴趣地追问:
“怎么个诚意法?”
阮青瑶道:“把家产分了。你有三儿一女,和离时,你可以分走大部分资产......”
“若他不同意呢?”沈云珠一脸担忧地追问。
阮青瑶道:“你与他白纸黑字签下协议,就说,他的家产,就分这一次,以后孩子们的开销,全部你一个人承担,他想看望孩子们,随时都可以。等他老了,要子女养老送终了,你不会有任何意见。也就是说,未来,他不需要任何付出,却有人替他养老送终。男人擅长画饼,我们女人也该学一学。你给他画了那么美的一个饼,他能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