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温柔和善的司徒雅,目光凌厉地扫向朱氏,沉声道:
“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会跟我姓,与你们蒋家没有任何关系!”
蒋母朱氏唇角的笑容猛地僵住。
她大声质问:“这是我们蒋家的孩子,凭什么跟你姓?”
司徒雅道:“就凭他祖母下毒害他!”
“那你杀了我啊!杀了我,给你那五个孩子报仇!也给当下这个孩子报仇!你杀了我!我们就扯清了!孩子就可以姓蒋了!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蒋母朱氏一脸疯癫。
众人:“......”
就很无语。
虽然老人家大都喜欢男丁,可喜欢归喜欢,如果生的是女娃,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至少不会像蒋母这般杀人。
为了孙子,她不折手段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这偏执得有些过头了。
见没人搭理自己,蒋母停止发疯,偏头看向自家儿子,理直气壮地命令:
“鄯儿,你说句话啊,你才是一家之主,难道你要任何一个女人踩在你头上?”
蒋鄯道:“孩子跟谁姓都一样,只要能与雅儿在一起,我怎样都行。”
闻言,蒋母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她很不
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好妥协:
“那行,这一胎就跟她姓,后面多生几个姓蒋也是一样的。”
众人:“......”
自己都被判终身监禁,要把牢底坐穿了,还在惦记着给蒋家传宗接代?
阮青瑶叹为观止。
封建社会对女人的洗脑,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忍不住道:“蒋夫人,你姓什么?”
蒋母没有多想,脱口而出道:“姓朱。”
阮青瑶道:“你既姓朱,那蒋家有没有人传宗接代,跟你有什么关系?”
蒋母像看白痴一样看了阮青瑶一眼,理直气壮地道:
“我夫君姓蒋,我儿子也姓蒋,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身为女子的本分!你姐不懂事,你竟也这般不懂事!你们司徒家,会不会教女儿?”
夫死从子......
众人看了眼早已气晕过去的蒋父,仰天无语。
阮青瑶勾唇冷笑。
她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蒋父,又看了眼明显精神不正常的蒋鄯。
父子俩一个被她气晕,一个被她气疯,这就是她的从夫,从子?
明明是霸道无情蛮不讲理,妄想掌控一切,竟然好意思觉得自己是贤妻良母伟大极了?
真是够讽刺的?
阮青瑶冷冷
地看着她道:
“你们朱家倒是会教女儿,教出你这个气晕丈夫气疯儿子毒杀孙辈的好女儿来。”
“你——”
朱氏被她堵得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趁着局势对自己有利,司徒雅提出和离。
蒋鄯死活不答应。
他放出狠话:
“想要和离,除非我死!”
见司徒雅脸色难看,蒋鄯连忙放低姿态苦苦哀求:
“雅儿,我是真心爱你的,否则这些年,我不可能放着朱香玉不碰对不对?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满足母亲想要孙子的心愿,引狼入室,你不要和离好不好?”
“只要不和离,我任由你处置。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任你宰割。你我若是和离了,你还怎么惩罚我是不是?”
“还有,孩子不能没有爹。如果你和离再嫁,就算带着孩子,孩子也不会幸福的,他在新家,是没有归属感的。”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可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为我的愚蠢买单......”
司徒雅原本不想听,也不想搭理他。
但仔细一想,蒋鄯的话,不无道理。
和离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且不说再嫁能
不能找到好男人,就算能,这世上,哪怕是好男人,又有几个没有小妾的?
到那时,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新家的地位,就更尴尬了。
只怕会被小妾的孩子骂野种。
权衡利弊后,司徒雅望着蒋鄯,缓缓开口:
“不和离,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此言一出,朱香玉脸色骤变,想要阻止。
可她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蒋鄯抢了先。
只见蒋鄯又惊又喜,忙不迭地点头:
“别说三个,三十个,三百个我也答应。”
朱香玉恶狠狠地瞪着司徒雅,气急败坏地怒吼:
“司徒雅,你怎么出尔反尔!你还要不要脸?......”
司徒雅目光凌厉地扫向朱香玉,冷声打断她:
“第一个条件,与朱香玉母子断绝任何来往,不准私下见面,不准为她花一个铜板,就算不小心遇上了,也要绕道走,就当从来不认识。”
朱香玉惊呆了!
她尖声质问:
“凭什么?我不答应!鄯哥哥答应娶我为妻的,恒儿是他嫡子,他怎么可以不管我们?司徒雅,身为女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善妒?你的良心喂狗了吗?......”
“你的良心才喂狗了呢。”阮青瑶
冷声打断她,“亲子鉴定结果都出来了,蒋恒根本就不是蒋鄯的孩子,他凭什么养你们?依赖久了就变无赖了是吧?”
朱香玉想要反驳,却听蒋鄯道:
“好,我答应你。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朱香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完了,全完了。
要是没有表哥养他们母子,她和恒儿怎么活?
之前,虽然表哥也给了他们不少银子,可早就被她花光了。
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正头娘子了,将来会有数不完的银子花,所以从没想过要存钱。
如今手上空空,还没男人养,日子怎么过?
司徒雅继续道:
“第二个条件,搬出去住,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不许养外室,不许眠花宿柳,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将来无论生多少孩子,也无论生的是男是女,全部姓司徒。”
“这怎么可以!”蒋母大声反对,“你当初是嫁进蒋府的,可不是找人入赘,没道理孩子都跟你姓吧?你这也太蛮不讲理了!”
“我就蛮不讲理了怎样?”司徒雅嗤笑一声,道,“我就是故意刁难,能做到就继续谈下去,做不到就到此为止,没人逼他非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