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又是威胁!
阮青瑶实在是太嚣张了!
居然敢威胁太子公主!
等她出去后,看她怎么整她!
可是,这里是天启国的地盘。
她似乎还真就拿她没办法。
眼下,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窜的人是她。
想到这,她心中一阵沮丧。
以前,她觉得女子天生就是柔弱的。
事事依靠男人没毛病。
可是现在,她亲眼目睹阮青瑶的果敢能干,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想法是不是错的。
既然同是女子的阮青瑶能上这艘小船,她为什么不能?
牙一咬,心一狠,纳兰烟强迫自己登上那一叶扁舟。
纳兰灼愣了一下。
烟儿一向娇气,他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说服她登上小舟呢。
没想到,阮青瑶轻飘飘一句话,就激得她登上小舟。
这个小姑娘,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能干。
他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很快跟着登上小舟。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中毒以来,他今天笑的次数,比以往所有时候加起来都要多。
登上小舟后,他便扶住纳兰烟,柔声道:
“烟儿别怕,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我不怕。”
纳兰烟梗着脖子道。
其实她
心中怕得要死。
但是,当她看到阮青瑶站在一叶扁舟上,手持竹篙,气定神闲地撑着小舟缓缓驶离芦苇丛时,她所有的害怕,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月光下的她,肌肤皎洁,五官明艳,仙气飘飘。
比她见过的任何姑娘都要美。
为什么她可以平平稳稳站在这艘小船上,而她连坐着都在发抖?
她是不是太弱了?
深吸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上去比她年纪还要小。
她能做到的事,她为什么不能?
就算不能,至少,她坐在这,不能太狼狈太丢脸了。
否则,肯定会被她嘲笑的。
她堂堂公主,岂能输给一个小姑娘?
想到这,她坐直脊背,神情从容。
装的。
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但,能装,也已经是她很大一个进步了。
以往的她,觉得女子本弱,连装都懒得装。
她甚至觉得,弱一点,更讨人喜欢。
可如今回过头来想想,这一路上,兄长带着她四处逃窜,还要安抚她的情绪,委实不容易。
哪怕是为兄长着想,她也必须勇敢起来。
出了芦苇荡,远离乱葬岗。
在一处隐秘的地方,阮青瑶带着纳兰兄妹上岸。
上岸后
,她从随身包中取出纸笔,写下一张药方给纳兰灼:“这是药方,照着药方配药服用,你的毒很快就能解,咱们后会无期。”
听到后会无期这四个字,纳兰灼不悦地皱了皱眉。
但他隐忍下来了。
等见到天启皇帝,让他直接赐婚,就算小姑娘看不上他,也只能乖乖嫁给他。
就他现在这张脸,他不指望小姑娘能看上他。
欠她的,他往后定会弥补她。
“多谢。”纳兰灼伸手去接药方。
阮青瑶手一缩,道:“不能白给。”
纳兰灼很懂事地取出一张银票。
阮青瑶接过银票,展开一看,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滴个乖乖,黄金一万两!
不愧是太子,够豪横。
“不行!不能给!万一这药方不管用怎么办?”
纳兰烟伸手想去抢阮青瑶手中的银票。
阮青瑶急忙闪避开。
然后她收起银票,道:
“罢了罢了,就当我这药方是送你们的吧,这一万两黄金,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们不欠我人情了,两清。”
纳兰烟愈发觉得这是一张假药方了。
否则,阮青瑶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其实阮青瑶也不是好说话,她只是不想与这对兄妹牵扯太多
。
就当她吃亏点吧。
如果不是太后让她来这一带巡查,她今儿个也不会遇到这对兄妹,也就没这一万两黄金了。
小赚一把,见好就收。
今晚能算清的账,没必要拖到明天。
纳兰灼接过阮青瑶手中的药方,借着月光看了起来。
见他看得认真,阮青瑶笑道调侃:
“看来,太子殿下是懂医术的。这是久病成良医了吗?不像某人,不懂医术,就只会冤枉我的一番好心。”
某人立马反驳:“你有好心吗?”
“怎么没有?”阮青瑶理直气壮地道,“我若没有好心,你现在还能活着?”
“听听,听听!”纳兰烟气呼呼地道,“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一点也没有好人该有的高风亮节!”
阮青瑶道:“好人也要吃饭的。好了,我派人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明日你们便可进宫面圣。”
正在研究药方的纳兰灼一愣,问:
“你不随我们一起进城?”
阮青瑶解释:“我另有要事,就不送你们过去了。”
纳兰烟吓了一大跳,连忙道:
“阮青瑶,你收了我们的金子,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万一那个人靠不住怎么办?”
阮青瑶笑着打趣:
“
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个靠得住的人么?”
“你——”
纳兰烟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阮青瑶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个绝美的男子从天而降。
男子面如冠玉,鼻如悬胆,唇如朱丹。
一双桃花眼,水灵灵仿佛会说话。
眉心一点朱砂痣,在雪玉般的肌肤映衬下,艳丽得宛若妖精。
男妖精。
纳兰烟看直了眼。
世上竟有如此好看之人。
“他,他是你的下属?”
纳兰烟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嗯。”
阮青瑶淡淡地道:
“他叫燕伯骁,武功极高,而且身后有很多暗卫追随,有他护送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燕伯骁?”纳兰烟又惊又喜,一脸崇拜地望着燕伯骁道,“我知道你!你武功极高,天下闻名。”
说到这,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抿唇道:
“只是,你为什么要听命于阮青瑶?你是不是缺钱?不如你跟着我们吧,我们出双倍价钱!”
不等燕伯骁开口,阮青瑶抢先一步道:
“那公主殿下只怕是要失望了。燕伯骁之所以听命于我,是因为欠我人情,他是在还人情债。”
纳兰烟“啊”了一声,瞪大双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