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我知道错了,我会弥补的。往后余生,我天天抱你可好?”
阮青瑶一噎。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歧义。
她原本只是替原主抱不平,可那样的话,却会让人误以为,她渴望他的拥抱。
渴望拥抱是真的,但那人不是她,而是原主。
过去那些年,阮青柔总喜欢窝在璃王怀中,一脸挑衅地看着原主,偏偏,嘴里还说着关心原主的话。
别提有多恶心人了。
璃王还觉得阮青柔温柔善良极了。
原主有苦说不出,就算没被割血割死,也会被活活气死。
如今既然璃王这么喜欢跟她提过去,那原主那些没机会说出口的委屈,她自然是要与他说道说道的。
她淡淡地望着璃王道:
“璃王殿下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刚那话的意思,不是想让你抱你,而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既然抱了阮青柔,就该找她要求负责,找我干什么呢?我又没碰过你,不存在负责一说啊。”
此言一出,璃王脊背一僵,悔恨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袭来,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就呆愣愣地站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宸王脸上的阴霾散去,性感的红唇轻轻勾起。
这丫头,还
有点脑子。
他轻笑一声,狭长的凤眸仿佛带了两把钩子,直勾勾地盯着阮青瑶,问:
“阮青瑶,算你还有点良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既碰了本王,自然是要对本王负责的。”
这话还能这样理解?!
阮青瑶惊得瞪大了一双美眸。
这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她只顾着对付璃王,忘了还有一个宸王在那虎视眈眈呢。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吧?
她越拒绝他们越来劲是吧?
宸王此言一出,围观百姓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我只听说女人找男人负责的,居然还有男人找女人负责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是啊,而且那男人还是宸王啊!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贵女娶不到?需要找人负责?”
“这都是借口,宸王摆明了是喜欢阮青瑶啊,谁碰谁还不一定呢。”
“就是说,以宸王的武功,一般人能碰到他?以前那些想要投怀送抱的,可都是被踢飞出去的。”
......
议论声钻入阮青瑶耳中,阮青瑶脱口而出道:
“分明是你碰的我......”
话一出口她赶紧闭嘴。
真是越描越黑,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果然,闻此言
一出,原本正热火朝天议论不休的吃瓜群众瞬间集体噤声,全都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阮青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连忙低头,希望这件事赶紧翻篇。
可宸王却不配合。
见阮青瑶做起了鹌鹑,他轻笑一声,反驳:
“你敢说,不是你先对本王投怀送抱的?难道只许你抱本王,就不许本王抱回来?”
阮青瑶要强惯了,自尊心也很强,闻言立马反击:
“对!是我先投怀送抱的,你抱回来也合理!可问题是,你只是抱吗?你做的那些事......”
说到这,她急忙闭嘴。
我的天,她都说了什么啊!
果然,冲动是魔鬼。
她今天被气狠了,有些口不择言了。
差点忘了,这里是古代。
她刚刚那些言论,在这些古人眼中,太过劲爆了。
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偷偷看向吃瓜群众。
果然,吃瓜群众全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一个个全都被她给吓到了。
宸王莞尔。
没想到,这丫头,一气之下居然自曝?
不错不错。
看来以后应该多气气她。
啊不行,他舍不得。
见阮青瑶话说到一半又想逃避,宸王邪魅一笑,接
过她的话茬,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
“本王做的那些事,的确过分。”
宸王开始自我检讨。
检讨了没几句,他话锋一转,道:
“所以本王决定,对你负责。你可以慢慢考虑,本王等得起,只是......”
说到这,他凤眸一眯,转身看向面色惨白的璃王,道:
“本王不喜欢戴绿帽子,你可千万要记得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否则本王发起疯了,连自己都害怕。”
艳阳高照,璃王却浑身发寒。
刺骨的寒意,从头顶蔓延到了脚底。
他颤抖着声音问:“瑶儿,你与宸王......”
“是。”阮青瑶打断他的话,毫不犹豫地承认。
璃王颀长的身躯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他勉强稳住身子,摇摇欲坠地质问: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阮青瑶再次打断他,“就只许你与阮青柔搂搂抱抱,却不许我与宸王亲热?这是什么道理?”
“你是女子!女子当从一而终!”
璃王振振有词地反驳。
好一个双标。
可笑的是,在古代,这样的双标还是受到律法保护的。
生活在古代的女子,真是可怜。
阮青瑶一脸挑
衅地望着璃王道:
“别说你我之间本就是清清白白的,就算不清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有什么错?你跟我说女子当从一而终,可我偏就不从一而终呢?你能拿我怎么样?浸猪笼沉塘吗?”
说完,她嗤笑一声,一字一顿地道:
“本朝律例,似乎没这一条呢。”
自古以来,有不少女子被浸猪笼沉塘,这其实是一种道德制约,律法上并没有这一条。
所以历朝历代,抬着猪笼去沉塘的执行者,往往都是宗族里的人,而不是衙役。
阮青瑶过继给了阮大将军,而阮大将军又被宗族除名了,也就是说,阮青瑶目前是没有宗族的。
别说她只是与宸王不清不楚,哪怕她怀了身孕,也没人能管她,最多也就是嫁不出去,没婆家要她。
这么一想,有时候,没有亲人,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很多时候,所谓族人,都有自己的算计。
他们并不会给无依无靠的女子以依靠,反而是压垮她们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比如说浸猪笼沉塘。
如果没有族人,那些女子,也许就不用死。
当然,在一些偏远村庄,就算没有族人,也会有村民将不守妇道的女子,浸猪笼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