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阡宸额角青筋直跳。
这女人,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她是上天派来对付他的恶魔吧?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云将军不是本王的外室,你怎么就是记不住?你是故意的吧?想让本王罚你是不是?”
说完,他凤眸沉沉地盯着她的红唇看,颇有警告之意。
阮青瑶俏脸一红,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见她如此娇俏可爱,君阡宸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
还是个孩子呢。
算了,他不与孩子一般见识。
阮青瑶松了一口气。
她真怕君阡宸突然又扑过来吻她。
万一被人撞见怎么办?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男女授受不亲,她必须与他划清界限。
就算招赘之事可解决,就算云遮月真不是他的外室,她也绝对不可能嫁给他。
因为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躯。
对古人来说,女子的清白是头等大事。
要是让君阡宸知道她早已没了清白,以他这蛮不讲理的霸道脾气,多半是要掐死她的。
她不敢冒险。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带着群臣过来探病,如今已在赶来宸王府的路上。
闻言,君阡宸命阮青瑶带着全府上下出门迎接。
阮青瑶想拒绝。
在她看来,云遮月虽然只是外室,但毕竟给他生了儿子,应该由云遮月带领全府上下出门迎接才对。
可君阡宸从未在她面前承认过云遮月,而且她一提起云遮月,他就生气,根本就无法正常沟通,所以她只好把想说的话全都咽下,带领全府上下出门迎接贵客去了。
临走前,君阡宸再三交代:
宸王府是不接待女客的,如果来的人里面有女子,一概不准入内。
这一点阮青瑶很早就听说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阮青瑶才会相信那些谣言。
在她之前,除了皇室至亲,就只有云遮月才可以自由进出宸王府。
而她能自由出入宸王府的原因则是:
她是君阡宸内定的妻子人选。
所以,既然云遮月与她一样,也能自由出入宸王府,那么,她在君阡宸心目中的地位,又怎么可能普通呢?
她甚至猜想,君阡宸迟迟不给云遮月名分,可能在等正妃进门。
大概是因为先皇后死得太过凄惨,所以他心中有了执念,觉得哪怕不爱妻子,也应该给妻子最起码的尊重与体面。
所以在娶妻之前,不管有多爱外面的女人,他也会暂且忍耐,等妻子进门
后再纳妾。
假如她真的嫁给了君阡宸,那云遮月,估计会在她有孕之后再进门。
在现代社会,男子若是在女子孕期出轨,是会被人骂渣男的。
但在古代社会,妻子若是怀孕,是有责任给丈夫纳妾的,否则就是善妒。
所以在妻子怀孕后纳妾,是正常男子的正常操作。
一阵风吹过,阮青瑶猛地惊醒过来。
想什么呢?
怎么可以有这种假设?
莫非是被君阡宸洗脑了?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君阡宸的,即便只是假设,也不行。
假设多了,是会被洗脑的。
收起心中杂念,阮青瑶带领全府上下在门口等候。
没多久,便见一辆辆贵气逼人的马车疾驰而来,声势浩大,场面壮观,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马车在宸王府门口停下,一个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从马车中钻出,就着踏脚凳缓步走下马车。
太子君阡谨道明来意。
阮青瑶微笑着看了一眼队伍。
太子身边带着江吟雪,璃王身边带着阮青柔。
大臣们倒都懂事,知道宸王府的规矩,身边并无女眷。
阮青瑶柔柔一笑,朝太子行了一礼,然后不亢不卑地道:
“宸王殿下身体抱恙,
臣女受殿下所托,出门恭迎各位贵客,只是,临行前殿下再三叮嘱,宸王府不接待女客,所以......”
“瑶儿,这是宸王殿下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不等阮青瑶把话说完,阮青柔便娇滴滴地打断她。
阮青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如果没有宸王殿下授意,我敢随便乱说吗?”
阮青柔理直气壮地质问:
“大家都是女人,为何你可以进去呢?还有云遮月,甚至连你那四个丫鬟都可以进去,难道我们的身份,竟连丫鬟都不如吗?”
“这不是身份问题。”
阮青瑶不疾不徐地解释:
“我是大夫,进宸王府是为救人,并非客人,而云将军是宸王殿下的下属,有公务禀告,是为公事而来,也并非客人,至于我那四个丫鬟,都是我的帮手,自然也非客人,而阮青柔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进宸王府的呢?”
阮青柔气得脸色煞白。
该死的阮青瑶,就差没有明晃晃地说她没用了!
她们都是有用之人,所以全都进了宸王府。
她进府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也就没有进去的必要。
这虽然的确是事实,可,既然连阮青瑶都能进去,凭什么她
不能进去?
一个人的想法一旦定型,是很难改变的。
在阮青柔眼中,阮青瑶就是个废物。
哪怕明明知道她其实很能干,但因为原主窝囊惯了,一直被她踩在脚下,所以在她心中她就是个无能的废物。
所以她事事都要压她一头。
有太子和璃王在,她就不信,她进不了这宸王府!
当然,在进府之前,她必须先狠狠羞辱阮青瑶一番才行,否则难消心头之火。
她压下心中怒火,娇娇柔柔地道:
“瑶儿,你是不是担心宸王殿下对我余情未了?所以不敢放我进去?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这话从阮青柔口中说出,怎么听怎么搞笑。
“这我还真不放心。”
阮青瑶气笑了,指着君阡璃道:
“我的未婚夫不就被你抢走了吗?你有什么不敢抢的!”
君阡璃连忙道:“柔儿没有抢我,是我太爱她,死缠烂打缠着她!她顾念姐妹之情,直到现在还不肯答应嫁给我。阮青瑶,柔儿事事以你为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是吗?”
阮青瑶勾唇冷笑:
“以我为先,所以抢我功劳,抢我未婚夫,喝我血,逮着机会嘲笑我鄙视我诋毁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