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柔心中暗恨。
该死的谢恒,居然坏她好事!
等她母仪天下后,定要灭了谢家满门!
她心中恨极,面上却是笑容温柔:
“外祖父......”
谢恒冷声打断她:
“你又不是从谢芳菲肚子里爬出来的,有什么资格喊本侯外祖父?外室生的女儿果然上不了台面,连最起码的礼仪尊卑都不懂,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阮青柔唇角的笑容一僵,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今日之辱,他日定千倍万倍讨回来!
谢恒,待我母仪天下,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侯爷。”
阮青柔改变称呼。
她像是忍受了天大的委屈,坚强地仰起头,仿佛是要将眼泪逼回去,那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君阡璃和孟平心疼得要死。
他们想要上前安慰,却见阮青柔朝他们坚强地摇了摇头,然后她转眸继续望着谢恒,柔柔弱弱地道:
“侯爷怎么说我都没有关系,可母亲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谢恒冷笑:“亲生女儿又怎样?瑶儿不也是谢芳菲的亲生女儿么?可谢芳菲辱骂瑶儿的那些话,比本侯过分多了。”
阮青柔连忙反驳:“那是
瑶儿做错了事,母亲是为了她好才教育她的,换做旁人,母亲才不会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呢。”
谢恒嗤笑一声道:“本侯也一样。如果不是看在谢芳菲是本侯亲生女儿的份上,你以为本侯吃饱了撑着会管她?”
就连强词夺理惯了的阮青柔,此刻也被堵得哑口无言。
以往,都是谢芳菲仗着是阮青瑶的母亲,蛮不讲理事事压制她,如今,谢恒是谢芳菲的父亲,照样可以压死她。
谢芳菲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着下唇道:“武侯别忘了,我早就与你们谢家断绝关系了,你没资格管我。”
谢恒冷哼一声道:
“瑶儿也与你们断绝关系了,你也没资格管瑶儿。”
谢芳菲理直气壮反驳:
“我是为瑶儿好!更何况,血脉是斩不断的,就算断绝关系了,我也还是瑶儿的亲生母亲......”
谢恒冷声道:
“本侯也是为你好,正如你所说,血脉是斩不断的,就算断绝关系了,本侯也还是你的亲生父亲!”
谢芳菲气得涨红了一张脸,颤抖着右手指着谢恒道:
“你蛮不讲理......”
谢恒冷笑:“我不过就是把你的道理搬过来用一用,怎么就
成蛮不讲理了?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谢芳菲气得差点升天,却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阮青瑶在心中拍手称快。
谢芳菲仗着是原主母亲,总是打着为原主好的旗号对她进行各种压榨霸凌,如今终于轮到谢芳菲她自己了,活该!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没想到谢芳菲居然也包养小白脸?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阮青瑶为什么会养小白脸?不就是耳濡目染吗?上梁不正下梁歪!”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谢芳菲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怎么总是说阮青瑶坏话?这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这是为了讨好外室的女儿!”
“啊?不会吧?放着亲生女儿不好好疼爱,讨好外室女儿?她怎么这么贱?”
“谁说不是呢!为了男人,与父母绝交,与女儿绝交,我就没见过贱成这样的女人!”
“她这是仗着自己有三个儿子可以依靠呢,所以就算与父母女儿绝交了,她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那三个儿子,看着优秀,其实一个比一个糊涂,放着亲妹妹不疼爱,偏宠外室生的女儿
,一看就是宠妾灭妻的主,谁家要是把女儿嫁入广平侯府,就等着受苦吧。”
“不会吧?谢芳菲那三个儿子还挺受欢迎的,京城有不少达官贵人想将女儿嫁入广平侯府呢。”
“她那三个儿子,也就长得还行吧,但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看着吧,就谢芳菲这德行,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那我还蛮期待的,我是不是特别坏?”
“我也很期待啊,谢芳菲这么死心塌地护着外室的一双儿女,亲生女儿已经被她逼得离开广平侯府了,那么接下去,她是不是要逼自己的三个亲生儿子了?”
“不会吧?那三个儿子与她一条心,都是向着外室的一双儿女的,她怎么可能逼他们?”
“那是以前,他们可以压榨阮青瑶,有什么脏水就往她身上泼,阮青瑶一走,他们压榨谁去?有了脏水往谁身上泼去?可不得让那三个儿子顶替阮青瑶的位置吗?”
“有道理啊,这场大戏,我是越来越期待了!”
“谢芳菲那三个儿子跟她一样蠢!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还才子呢,我呸,还不如我呢!起码我还知道远近亲疏的道理!”
“话说,广平侯府的男人们怎么还不
回京?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
“广平侯是圣上派去外地办差的,哪那么快就能回来?至于那几个孩子,有当官的,有经商的,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哪是说回就能回来的?”
“谢芳菲像舔狗一样舔着广平侯,为了讨好他,不惜与自己的父母女儿断绝关系,可结果呢,广平侯外出办差,都不带她一起去,可见广平侯压根儿就不喜欢她。”
“那是肯定的。广平侯要是喜欢她,她还用得着舔吗?”
“对,就是因为广平侯不爱她,所以她才会像疯子一样讨好外室的一双儿女。搞笑的是,她还到处炫耀,说广平侯后院一个妾室也没有,就她一个,她和广平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去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阮青柔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谢芳菲气得脸色惨白。
京兆尹已经命人搬来桌椅,并腾出一片空地审案。
他坐在椅子上,惊堂木一拍,大声道:
“肃静!”
围观百姓急忙闭嘴。
京兆尹:“今日本官就在这里审案,你们议论声轻一点,有什么疑惑等本官审完案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