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青瑶心中一震。
没想到宸王居然会主动提起先皇后。
先皇后之死,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听说,那一日是宸王十岁生辰,皇帝答应了先皇后,会去坤宁宫陪宸王庆生,然而那一日,柳贵妃病了,皇帝半路改道去了荣华宫,晚上还宿在了荣华宫。
那一晚,天降大雨,电闪雷鸣,先皇后站在坤宁宫廊下不肯回房,宸王苦劝无果,只好赶去荣华宫跪求。
他跪在倾盆大雨中苦苦哀求,却无一人进去通传。
最后,先皇后死在了那个凄寒之夜,至死都没能见皇帝最后一面。
那是宸王的生辰,却也成了先皇后的死忌。
宸王会说出“爱比剧毒还要可怕”这样的话,倒也是情有可原。
不等阮青瑶开口,宸王接着道:
“战场上,难免会有将士死难,每一个将士背后,都有一个家庭。别的不说就说林夫人,五年前,她惊闻噩耗,当场就想撞墙,幸好身边的人反应外,及时抓住了她。”
“她痛不欲生,唯有一死才能解脱,可一双子女还年幼,他们已经没了父亲,若是连母亲都没有了,还怎么活下去?于是她咬牙坚持,一年又一年,比死还痛苦。”
“还有你的嫂子乔夕
染,你兄长阮青泓一死,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阮青瑶猛地睁大一双杏眸,连忙追问:
“染姐姐不是已经死了吗?何来心死一说?”
君阡宸凤眸闪烁,连忙解释:
“本王是说如果,如果乔夕染还活着,她的心肯定也是死的了。”
不给阮青瑶说话的机会,君阡宸紧接着又道:
“无论是林夫人还是你嫂子,这都不是重点,本王想说的重点是,人一旦沾染上了情爱,就等于是将自己的幸福交到了对方手中,万一对方变心了或者死了,就会对自己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阮青瑶,本王不会爱你,因为本王不想去经历那些生不如死的惨痛。”
原来如此。
难怪他总说不会爱她,原来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
出于好奇,阮青瑶脱口而出问道:
“那你爱云遮月吗?”
君阡宸面色一沉,抓着阮青瑶的手猛地用力。
阮青瑶低呼一声:“你抓痛我了。”
君阡宸急忙松开她的手:
“抱歉,但是阮青瑶,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气本王了,本王说过,她不是本王的外室。”
顿了顿,想起皇祖母的话,怕阮青瑶不信,他接着道:
“除了你,
本王没与其他女子亲近过,你要是不相信,本王可以让云将军与你对质。”
“今日本王故意带着云将军在你身边晃悠,纯粹就是为了气你,你真生气了吗?吃醋了?就这么爱本王吗?”
见阮青瑶扶额不语,君阡宸低声催促:
“本王都把真心话说与你听了,你为何不说话?”
阮青瑶:“......”
说什么?
说她压根儿就没吃醋?
说她压根儿就不想嫁?
说她压根儿就不爱他?
他想听吗?
他既不想听,也不想相信,就跟璃王一个样。
不愧是兄弟,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见阮青瑶似乎不想说话,君阡宸继续道:
“阮青瑶,爱不爱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嫁给本王,就算本王不爱你,你也照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本王保证,后院只你一人,这难道还不比那些成天说着爱你,却妻妾成群三心二意的男人强吗?”
理是这个理,但问题是,她还可以选择不嫁啊。
谁规定女人就非要嫁人的?
“宸王殿下,臣女是打算招赘的。”
阮青瑶抬眸提醒。
“知道。”君阡宸道,“本王可以入赘。”
阮青瑶黛眉轻蹙,一脸不赞同地道:
“你
堂堂王爷,为何要想不开入赘?你就不能换个女人吗?反正不爱,娶谁不是娶呢?”
君阡宸耳尖染上一抹红晕,别开眼,哑声道:
“本王的身体,只对你一人有感觉。”
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除外,那晚他是被逼的,不算。
怎么可能?
阮青瑶半个字也不信。
可即便不信,一张俏脸还是不争气地飞上两抹红晕。
君阡宸转回头,凤目灼灼地盯着她的红唇。
下午被他咬破的红唇,此刻已经完好无损,红润饱满,色泽艳丽,宛若挂在枝头的樱桃。
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偷偷抹了药膏。
不愧是神医,药膏的效果可真好,当天就痊愈了。
君阡宸哪里知道,阮青瑶手上有灵泉,灵泉水一抹,当场就能痊愈,否则就他那狼啃的坏习惯,她哪里还敢见人?
见君阡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红唇看,阮青瑶心中一慌,刚想转身,却见他对准她的红唇,低头就吻了下来。
他的吻又狠又急,仿佛饿狼扑羊,咬得她红唇又痛又麻。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松嘴,埋在她的脖颈间大口喘息。
“现在相信本王的话了吗?”他哑声问道。
阮青瑶:“......”
这是什
么逻辑?
这最多只能证明,他对她的确有那想法。
却无法证明,他对别人没有想法。
久久听不到阮青瑶的答案,君阡宸从她脖颈间抬起头来,凤眸炙热地望着她: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你要是喜欢的话,咱们继续......”
阮青瑶脱口而出:“不喜欢。”
君阡宸目光一沉:“你说什么?不喜欢本王吻你?”
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的脖子掐断。
保命要紧。
阮青瑶连忙摇头:
“不,不是的,没有不喜欢......”
闻言,君阡宸目光和缓:
“那就是喜欢了,放心,长夜漫漫,本王有的是时间满足你。”
说完,他整个人便朝她凑了过来。
阮青瑶吓得急忙用手挡住自己的红唇,低声道:
“殿下疗伤要紧,这种事,等殿下身体好了之后再做也不晚,眼下,臣女想为殿下涂点药膏,可以吗?”
闻言,君阡宸忍不住闷笑出声。
还敢说不喜欢他?
真要不喜欢,会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为他涂药膏?
她大概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才会一心盼着他也能爱她。
可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他是绝对不会重蹈母后的覆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