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急忙阻止:
“万一她想与孙儿完婚怎么办?孙儿是宁死也不会娶她的!”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看向阮青瑶。
阮青瑶跪在地上,冷冷地看了璃王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这男人居然还在担心她会死缠他?
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
他不是鄙视她,就是咒骂她,他怎么还会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会死心塌地喜欢他呢?当她是受虐狂吗?
大概是被原主宠坏了吧?
原主也真是的,怎么会喜欢一个成天虐待自己的男人呢?
看上他什么了?
就因为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吗?
可这个时代不是也有和离吗?
成亲了还能和离呢,更何况只是未婚夫。
有必要这么死心塌地吗?
难道是因为原主太缺爱了?
可越是缺爱,就越是应该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啊。
怎么就......
实在想不通。
阮青瑶一向不会为难自己。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她转身望着太后道:
“既然太后娘娘如此抬爱臣女,那臣女就斗胆向太后娘娘求个恩典。恳请太后娘娘做主,许臣女与阮玉书夫妻以及他们的子女断绝所有关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万万
没想到,阮青瑶会求这样的恩典。
这年头,子女与父母闹矛盾断绝关系的并不罕见,但也就私底下闹腾一下,要不了多久就和好如初了。
像阮青瑶这般闹到君前的,还是第一次。
这分明是不给自己退路啊。
谢芳菲刚巧醒来,将阮青瑶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她气得差点又晕过去。
该死的逆女,反了天了!
她急忙从地上爬起,冲到阮青瑶面前,反手就想甩她一耳光。
阮青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谢芳菲没来由感到一阵恐惧。
但她很快便将心中的恐惧压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哼一声道:
“阮青瑶,离开了阮家,你什么都不是,到时候寸步难行,你可别后悔!”
阮青瑶冷冷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道:
“绝不后悔!”
“你就吹吧。”
谢芳菲一脸鄙夷。
太后冷冷地看了谢芳菲一眼,沉声道:
“哀家准了,从今往后,阮青瑶与阮玉书夫妇以及他们的子女,再无半点关系。”
“谢氏,回去后,相关手续办理一下。”
“将赵嬷嬷的卖身契给瑶儿,还有瑶儿身边的几个大丫鬟,也一并交给瑶儿,哀家会派人去查
的,这事要是办不好,阮玉书也不必在朝廷做官了。”
对付谢氏这样的恋爱脑,阮玉书就是她的软肋。
一听说会影响夫君当官,谢芳菲果然就焉了。
她压下心中怒火,忙不迭地表态:
“太后娘娘请放心,臣妇一定将此事办好。”
“好。”太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太多表情。
谢芳菲这样的蠢货,太后很是看不上。
为了讨好夫婿,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牺牲。
这种人,不配当娘。
阮青瑶与她断绝关系,实在是明智之举。
什么千年不断娘家路,那都是屁话。
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世上,不是所有父母都疼子女的。
遇到不公平的待遇,自然是要反抗的。
反抗的极端,便是断绝关系。
可是这世上,有太多子女被声名所累,不敢反抗父母。
像阮青瑶这样雷厉风行的女子,实在是天下少有。
太后很是欣赏。
退了婚,还断绝了关系,阮青瑶一身轻松。
她朝太后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道:
“多谢太后娘娘为臣女做主。”
太后连忙道:“你这孩子,磕什么头啊,快起来。”
“谢太后娘娘。”
阮青瑶站起身,站立一侧。
君阡璃气急败坏地道:
“阮青瑶,柔儿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要与她断绝关系,你还是人吗?”
阮青瑶嗤笑一声,满眼嘲讽:
“她对我好?怎么个好法?抢我功劳?抢我嫁妆?抢我未婚夫?她就是这样对我好的?”
君阡璃冷哼一声道:
“这都是你的一家之言,本王一个字也不信!本王只相信柔儿!”
阮青柔窝在他怀中,仰头望着他。
泪眼迷蒙,一脸感动。
她委委屈屈地道:
“璃哥哥,谢谢你相信我,且不说那些嫁妆原本就是祖母留给我的,就算真是给瑶儿的,那现在,瑶儿已经与阮家断绝关系了,她不再是祖母的孙女了,哪里还有资格继承祖母的嫁妆呢?”
君阡璃双眼一亮,猛地回过神来!
阮青瑶与阮家断绝了关系,就不再是阮老夫人的孙女了!
她还有什么资格继承阮老夫人的嫁妆?
可算是被他抓住把柄了!
看阮青瑶还有什么话说!
君阡璃理直气壮地道:
“阮青瑶,你已不再是阮家人,无论阮老夫人的嫁妆是留给谁的,都与你无关了!如今的你,已经再也没有资格继承阮家的家业了!”
此言一出,寝殿内一片沉寂。
就连
一心想要帮她的太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了。
阮青瑶却丝毫没有慌乱。
她从身上取出两张银票,毕恭毕敬地呈给太后。
太后接过银票一看:黄金两千两!
萧慎唇角勾了勾。
其中一张银票,是他的。
是他向她购买紫灵芝的费用。
谢芳菲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其中的一千两黄金,是她的!
众人全都一脸不解地看着阮青瑶。
她想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她该不会蠢得想要贿赂太后吧?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太后爽朗地笑出声来。
求人办事,直接给钱。
够直接,够懂事,够大方,够霸气,够豪迈。
这脾气,太对她的胃口了。
比那些只会在阴沟里斗来斗去的老鼠们强百倍千倍!
正面刚什么的,最刺激了。
将银票叠好收起,太后笑眯眯地望着阮青瑶,问:
“瑶儿是有什么事情想求哀家吗?”
见太后收下了银票,阮青瑶松了一口气。
她再次跪倒,不亢不卑地道:
“臣女想向太后娘娘求一个恩典。”
不等太后开口,君阡璃便忍无可忍大声道:
“什么求恩典,说的好听,当我们是瞎子吗?你刚拿钱贿赂皇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