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宵和清久被人绑了,连推带搡的带回了湘王府。原来为首那人正是李洪天。因圣都近日怪事频出,世子闲来无事,便每晚带人出来巡街。一来想尽快抓住那晚逃跑的两人。二来也想查查这一连串的事情背后到底是何人所为。三来,林秀芝不准他见敏儿,心里苦闷,只能找点事做以解相思之苦。
肖宵和清久被人重重的扔进一间马厩,清久‘哇’的一声便吐了,肖宵盯着他不语。那人关上半截门出去了,清久含糊不清的道:“喂,你们怎么回事?还有王法吗?光天化日草菅人命。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快放我们出去,我可是……..”肖宵拍拍他的肩,道:“不用银子的店,睡吧。”说完,倒下歪着了。清久靠过去,也睡了。次日辰时,一名官兵走过来,见两人抱着睡在一起,奇道:“哟,睡的挺香。”吼道:“起了,起来。”叫了半响两人一动不动,那兵不耐烦了,伸腿一脚踢在清久的屁股上,清久‘啊’的叫了一声,又接着‘诶呦’两声醒了。肖宵也醒了,坐了起来。那兵道:“醒了就起来,世子有话问你们,走。”清久道:“问话就问话,你踢我干嘛,我走不动了。世子了不起啊!”那兵道:“你敢诋毁世子?”说着,去抓马上的缰绳就要开打。另一个兵过来道:“怎么这么半天,世子那边要人呢!”那人把缰绳一扔,道:“先便宜你,一会儿世子给你们好看。”说着把两人拽起来推到紫雀殿。
清久看了一眼殿名,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进到殿内,那兵道:“世子,两名人犯带到。”说完,便让肖宵和清久下跪行礼。肖宵站得笔直,低头不语。清久则歪着头一脸不屑。两名官兵凶巴巴走过来就要给两人一顿暴揍,李洪天道:“不必,你们退下。”官兵只好退了。看清久不服不忿的,李洪天道:“我再问一次,你们来城里做什么?”清久霍然开朗,喜笑颜开道:“来看我哥哥的未来夫人,我的好嫂子,申敏儿。”李洪天‘哼’道:“是吗?”他说着走下软榻,一边打量二人一边道:“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位好哥哥有何本事?”清久道:“我哥哥本事可大着呢!哎,不对吧,这位世子,我哥哥的本事为何要给你见识?你……你?啊,你是不是要害我哥哥?哦,不是,你是对我嫂子图谋不轨吧?”一名官兵过来踹了他一脚,清久一屁股坐在地上,‘诶呦’了一声。李洪天不理他,只盯着肖宵看。清久道:“你别碰他,我哥哥不会说话,有事冲我来。”李洪天一愣,原来是个哑巴,明白过来更是怒火中烧。不看肖宵反而对清久道:“申小姐我认识,只要你们过关,我亲自带你们去见他。”“过什么关?”清久道。
两关,一比射箭,二比身手。清久道:“这叫什么?见朋友有这样的规矩吗?哪条国法律令里写的?”李洪天不理。一名官兵道:“少废话。”说着递给肖宵一把弯弓一支羽箭。清久接在手中,问李洪天:“世子,你不问问我和哥哥姓甚名谁吗?”李洪天轻‘哼’一声,官兵又催促道:“正门花盆里挂的银杯,你哥哥只要把它射中,这关就算过了。”花盆距离他们站的地方也就三丈开外的样子,看来这李洪天真没把他们当回事。怕是他聒噪而肖宵大病一场后看着更像个文弱书生。清久道:“世子,我哥哥动起手来天会穿个洞的,这两关我来代劳。不过,世子真的不想知道我们是谁吗?”李洪天不睬,盯着肖宵道:“他不会说话?不会弓箭?”清久身子一闪,挡在肖宵面前道:“世子,错了,申敏儿小姐的如意郎君岂是泛泛之辈?我哥哥六艺精绝,当今天下绝无出其右者。”清久觉得李洪天听到‘申敏儿’这三个字就不自在,听到她的如意郎君几个字浑身都要炸毛,便有心气他。李洪天果真上当了,青筋暴跳,虽然他极力克制着,还是咬着牙道:“既这样,他来!”清久道:“世子,我的功夫都是哥哥教的,他才大病一场,你称人之威不太好吧!这样,我先代劳,如果世子连我都赢不了,那………”李洪天不想听他再多话,道:“可以。”清久笑笑,轻松一箭,稳稳当当射中了杯子。
第二关比身手。紫雀殿外一片空地,一名中等身材的侍卫等在那里。虽是中等身材,却比清久高了半头。清久道:“世子,这人是你的贴身侍卫吧?难怪近来京城出了这么多怪事,那些歹人如此嚣张?堂堂王府都没个中用的人,哎呀呀!”那名侍卫道:“少贫嘴,看招。”说着,一拳便向清久打过去。清久向后一闪,冲李洪天道:“世子,不如让你殿里的人一起上,你也可以一起呀!”侍卫又一拳打过来,清久上前一手拽住他一条手臂轻轻一拨,那侍卫便重重摔在地上。李洪天一惊,心想,这小孩身手了得。清久两手拍了拍道:“都说了让你们一起上。”李洪天向众侍卫道:“上。”众人便一起向他打来。清久动作极快极轻,李洪天站在殿外观战,竟没看清他是如何将众人摔到地上的。嘴一张一合之际,侍卫们已爬不起来了。
清久轻快的拍拍手,掸掸衣服,走到李洪天身旁道:“世子,我们可以去见申敏儿小姐了吧?说不定,申小姐也巴巴的盼着我们呢?”李洪天脸抽搐了一下,道:“未请教阁下……”清久格格笑了,戏谑道:“我哥哥叫无姓,我叫无名。”正在这时,白景来了。看见倒了一地的人,心里大惊。急忙走到李洪天身边,道:“世子,这是怎么了?”李洪道:“无事,切磋。”白景转头看见肖宵和清久,喃喃道:“二位是?”清久道:“哦,有点眼熟是吗,我看阁下也是。”白景忙拱手一礼道:“肖公子,肖小公子,白景失礼了。”李洪天一愣,问白景:“认识?”白景奇了,难道李洪天和他们不认识,不是说在切磋吗?道:“世子,这两位是肖员外家的两位公子,这位是肖宵公子,这位是清久公子。”见李洪天一脸狐疑,好像没明白哪位肖员外,便又道:“肖国公之后,和王爷一起松江围猎的员外。”李洪天记起来了,自己去接父亲,他身边有位老友,围猎时还救了父王一命。
李洪天大觉不妥,忙冲两人躬身一礼,道:“今日之事,是洪天鲁莽,对不住两位公子了。公子有何要求,洪天定全力弥补。”清久笑道:“哪里哪里,不是白大人,我也不知这里竟是湘王府。早听说府里有位英明神武的世子,我运气好,万千子民里偏我见到了。不过说实话,王府上上下下真是得了世子的真传,连马厩都是。”李洪天语塞,白景听这话里有话,也不知如何接。恰好肖宵走过来,目光落在白景的右手上。他的手包扎着,掩在袖子里,不想却被肖宵看到了。他抬起手,对肖宵道:“前几日伤的,已无大碍。”肖宵看了一眼清久,清久对白景道:“公子让你拆开包扎,他为你看看。”白景便拆了。他的伤并没有好,时至今日黄华和太医院也没弄清他中的是何毒。知所以说无碍,只是不想让李洪天担心。壶口处的肿胀已消,但皮肤青黢黢,李洪天道:“为何如此?”清久道:“被那玩意咬了,不就如此嘛!”肖宵把左手放在白景的右手壶口处握了一会儿,手再拿开时,颜色已恢复如常。白景道:“好了?”清久道:“好了,毒已经清干净了。不过劝一句,下次再碰上,千万别让他咬到你。”
李洪天又对二人施了一礼,道:“两位公子,回殿里吧,洪天要好好谢谢两位。”清久道:“世子,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和哥哥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这时间再不回去,下次就出不来了。至于我的好嫂子嘛,就麻烦世子看她的时候代我们问声好吧!”说完,两人便告辞离去。
“好嫂子?”白景喃喃道。李洪天心像被人捅了一刀,缓缓走回殿里,白景赶忙跟上。李洪天坐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忍住,问白景:“我不在的时候,敏儿她,她,她?”白景以为他还在为敏儿被烧伤的事自责,宽慰道:“世子不必介怀,敏儿已经好了。”李洪天心里翻江倒海,终是没勇气问。母后为何突然把他调开,林秀芝为何不让他见敏儿,他受不了。突然,一名侍女步履匆匆面带喜色的进来通报:“世子,宫里的黄妃今日辰时诞下一位小公主,王妃请世子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去报国寺为小公主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