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景仕林,还真是经验老道,在张乐震惊了全场之时,竟抢先回过神来,一剑穿了自己对手的肋下。
三下五除二,还没等张乐再说两句,便封了那黑狗的一身真气,活捉了它。
解决了战斗,景仕林也淡定下来,不再有队友被捉的慌乱,而是想好了之后应该的作为。
“兄弟,你拷问技术怎么样?”
张乐本就没拷问过谁,这会儿自觉又被抢了风头,也不想着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只摇了摇头。
“你来吧。”
景仕林也不推脱,当即便从怀里摸出一卷布囊,展开来看,赫然正是无数细针。
细针不一会儿,便插满了那条黑狗,狗叫声也响得越来越凄惨。
张乐看的一愣一愣地,好半晌也止住一身鸡皮疙瘩,忙拾起那条死狗,走到一旁大快朵颐起来。
一年多的历练,张乐的真气量对于炼气期来说,已算得上恐怖,若是不靠大肥油系统,而是靠着某种修行功法,那非得被撑得爆体而亡不可。
这会儿,一条筑基初期的妖修,就算全被吃完,提升的真气量也显得微不可闻,张乐便也不好赖全吃,只是挑些好肉。
刚吃了四条狗腿,景仕林便抿着嘴走了过来。
张乐也不起身,只咽下了嘴里的肉,抬起头来。
“还挺快,盘问的怎么样了?”
景仕林叹了口气,望向西方。
“大忠朝遗民准备复国,四处掳掠修士,准备供奉给别的妖族族群,以获得助力。
他们这些,就是大忠朝遗民的一支,领头的,说是个金丹期修为,咱们的人,就是被他们掳向西去了。”
金丹期。
张乐的眼皮跳了跳,又想起了一年多前,那金丹期妖修带来的一切。
一想到这些,张乐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股气在顶着,难受得使人心烦,便站起身来。
“咱们去追,要是那金丹期的在,就躲一躲,要是不在,多杀几个小的也不错。”
这提议正合景仕林的心意。
“我已通知过师门了,会有援军来助,咱们就远远吊着,找机会出口恶气算了,那些妖修掳人,是为了供奉给别的妖修,他们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张乐也点了点头,转身向西。
“现在走吧。”
“你先追,我先去找万事通,安排他帮这里的五派师兄弟们收了尸,再在这里等援军到来,交代了这些,我去找你。”
一向不愿意动,能省点劲就省点劲的张乐,这会儿竟然想要主动出手了。
有和景仕林对过招之后的自信横生,有想起一年前往事的悲恨心情,但总算是动了。
若是时城看到这一幕,可能也会欣慰几分吧。
在张乐二人的西方,几十里地的距离,妖气冲天。
“上师,还得是有您帮忙,咱们才能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啊。”
一个身着紫袍的汉子,正有些谄媚的对着一旁身罩黑袍的老者说着。
那老者闻言,褪下头顶的罩袍兜帽,微笑着答了话。
“小皇子太客气了,本座也只是,这一年来对那些修士心生愤恨,也想出手好好教训一番,正巧赶上你们大忠朝出动,咱们呐,算是走到一路了,没什么帮不帮忙的。”
这老者,赫然正是粮威老仙。
一年之前,安命塔下,粮威老仙被宝塔自爆的威势,逼得重伤而逃,一年以来,还总是派些小妖来侵扰张乐。
俱时城和张乐的猜测,这粮威老仙肯定是重伤未愈,动弹不得,谁知道,这会儿竟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虽不是动弹不得,倒也还是重伤未愈。
“上师太客气了,这些时日,多亏了上师的教导,小王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今又靠上师的威能捉了这么些修士,等到咱们和我大忠朝廷汇合,小王定能帮上师治好这一身的伤。”
粮威老仙只看表情,倒不知是个什么想法。
“小皇子不必客气,本座虽是有伤,但也不是这大胜国内的一些人修筑基小辈能敌的,只需修行温养个三年五载的,这一身伤,也就痊愈了。”
那紫袍汉子忙拱起了手。
“上师不必这般客气,说实话,小王想着,是日后能拜上师为国师,以后等我朝复立,小王登基,我大忠境内,与上师平分天下!”
粮威老仙为的好像正是这个,听见紫袍汉子放了话,才又勾起嘴角。
“无妨碍,无妨碍,这些话以后再说,先说说我那法宝之中的人修,小皇子准备怎么处置。”
这粮威老仙身为金丹修为,虽说是野路子,倒也将自身本体,练成了一件法宝。
一件看似泥土捏成的牢笼,却有压制笼内之人真气的功效,此时笼内八九个筑基修士,竟还破不开这牢笼。
牢笼不大,此时挤了八九个人,倒显得有些拥挤,人人面带忧虑,时不时的,还响起些叹气声。
牢笼外,妖气扑鼻的汉子们,望向这里的眼神,竟还像是望着一桌美味佳肴一般,更平添了几分骇人意味。
牢笼的正中间,有两人正小声争论着。
“你别说了,现在我管事,这里的人,都不能试探,大家全力固守,小心应对,一切,交给援军!”
一个体态均匀,虽成了阶下囚,可还是身显贵气的汉子一边摇着头,一边闭上了眼。
“但我们不知道援军如何,我家队长,也就筑基修为,若是他不知晓这里的情况,没通知五派就追了来,咱们哪还有援军?
为今之计,便是和这些妖修争斗一番,哪怕再留下一两条人命,也要让那金丹老怪出手,在地上留些痕迹!”
说话的这人,张乐见过,正是景仕林这支护卫队中的一员,也是和自己一同入山的同门师兄弟。
“我早就用秘法告知过我师门了,现在就是要等援军,就算那景仕林来送死也无妨碍,难道他的命,就大过你准备安排送死的师兄弟们的命吗?”
这贵气汉子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高了对方半头的身高,正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于公,我是这里唯一担任队长职务的人,于私,我身为大胜第一问道派大长老的亲孙子。
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一切后果,自然有我来负责,你凭什么,敢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