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故,终于激出了张乐的对敌天赋。
身形一晃,从三只的夹击处脱出,紧接着,便直冲晋宵寒。
肥硕异常的一巴掌。
晋宵寒早做好了准备,这会儿等到张乐欺身上来,霎时间便摆好了架势,左手挥过,拦截张乐的拳头,右手更是直冲他的面门。
“喝!”
若是晋宵寒没做好准备,这一拳下意识地捶出,肯定有余力收招。
可晋宵寒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托大异常的张乐,这会儿竟然不和自己硬碰硬。
张乐突然拧身,鼓动得真气直带着他转瞬来到了晋宵寒的侧面。
而晋宵寒一拳势大力沉的捶出,又无处撑力,直被自己的拳头带着向前趔趄而去。
可晋宵寒算计不到,张乐却规划得明明白白。
晋宵寒的身形刚动,张乐便已转过身来,待到他从自己身旁穿过的一刹那,场中的形势便明朗了。
一个是难以收力,正向前趔趄着的晋宵寒。
一个是看着晋宵寒的背影,一抬手,便能碰到他后脑勺的张乐。
二人身形错位的同时,张乐已股荡起真气,一记直拳悍然而出。
就算张乐手无缚鸡之力,这么大的体型在,这一拳也不是能轻受的。
更何况,此时的张乐,可是天天跑步攀山,又吸收了那么多妖修真气炼制的丹药,还领悟了五行之火。
直愣愣的一拳,竟是拳头未至,拳风冒起火星,微微烧焦了晋宵寒的头发。
可晋宵寒的身上,还是贴了张黄纸的。
筑基期修为练成的符箓。
筑基期,又被称作心动期。
筑基心动,随心而动,心不动,形先动。
晋宵寒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却在符箓的驱使下,自然而然的动了。
看似随意的一拧身,便转向后来,再不是刚才那般,把后背交给敌人的情形。
今天是晋宵寒使用筑基期符箓的第一次,也是他最后悔的一次。
本是后脑勺中拳的局面,晋宵寒还没回过神,便鬼使神差的,用脸接下了这一拳。
一瞬间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若是真正的筑基期,就算要面对敌人,也会偏向侧面,哪会像晋宵寒这般,直楞楞地转身。
总归是有符箓保护,虽然用脸接了一拳,鼻血也飞溅开来,可晋宵寒还是先挥了一掌,才向后仰倒。
张乐虽然早想好了,一拳捶过便向后躲闪,可真气量再是浑厚,练气九层的速度却比不上筑基境界的反应,就在身形将退未退之际,还是被晋宵寒的手指擦了一下。
肥肉乱晃,腹前的衣衫上也多了两道裂痕。
万幸,疼痛感经过厚实的脂肪,来的晚了一些,待到张乐把《吞月功》过完一遍,才感受到疼痛。
不过这会儿,浑身已是缠绕着若隐若现的火焰了。
晋宵寒躺倒又翻起,冲着张乐撞来,只是眼看着张乐起火,不敢上前,只生生停下脚步,撞了个寂寞。
瞬息间的交手,虽说算是两败俱伤,可也都没丧失战斗的余力,只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却都有些惊心动魄了。
交手一合,各有损伤,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只默默地盯着对方,谁也不开口。谁也不动作。
经过这一次交手,晋宵寒对自己的法子,有了新的认知。
反应比心思还快,虽然这一击弄巧成拙了,可下一次,五张符箓齐出,定能取胜!
张乐对自己的能力,也有了计较。
如今自己的反应,比之从前,可强了太多了,自己满打满算才修行几天,就能比之筑基期修为加持的人也不遑多让,再来三年,岂不是飞升有望!
鼻血还没停下的晋宵寒,愈发的谨慎起来,张乐却心思激昂,已想好了下一次的出手。
还是骄傲心起的张乐,先开了口。
“需要等你擦擦血吗?”
肚子生疼,也就一阵儿,忍忍就过去了,鼻血流出,不擦,可干净不了。
晋宵寒知道自己伤的轻,也知道自己打到张乐了,可此时两人的面貌,可是自己落尽了下风。
“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有本事的,再来啊!”
话音刚落,张乐已笑出声来。
“口舌之利?呵呵,小朋友,你是一脸的血,我可还没被你碰到呢,这也只是口舌之利吗?”
晋宵寒闻声一愣,怎么这人如此不要脸,肚子上衣服还破着,就开始自欺欺人了?
一个念头转过,晋宵寒才发觉到哪里不对劲。
张乐竟然两手搭在身前,看似随意,实则盖住了衣服上的破痕。
而他那句话,也不是对自己说着,而是,对着水镜术形成的圆幕!
晋宵寒的心“咯嘣”一声,这次出来,可真失败了。
一想到这儿,晋宵寒连忙掐诀作法,冲着那圆幕一指,水镜术当即收缩,凝成了一张黄纸,落在了地上。
张乐虽然不知道水镜术的具体情况,可也猜的到,它录的像,肯定存在黄纸里了,连忙上前去捡。
晋宵寒的身形先心而动,后发先至,竟是先一步抓到了那张黄纸。
平地赛跑,还是境界比真气量胜的明显,即使境界是符箓带来的。
晋宵寒抓纸入怀,心道自己算是赢了这一回合,终于露出了微笑,正要回头嘲讽张乐一句,谁知刚一扭脸,便看到一颗肥硕的拳头!
张乐不知何时,竟已凝固了身形,这一拳出其不意,纵使晋宵寒反应迅捷,还没看清便又扭回头去,可还是晚了。
一拳稳稳地印在晋宵寒的侧脸,贴近了一比,那拳头好像比他的脸还大。
更有火焰灼伤过的痕迹,脸上比鼻血还红。
“这阴招子伤人,你还真是无师自通啊!”
时城的点评恰到好处,对于张乐内心的骄傲,直如火上浇油。
“哈哈!兵者诡道,自然是奇兵为上!”
没了录像机,张乐的笑容自然奸诈得毫不作假,一句满是笑意的自吹,既是在回复时城,也是在嘲讽晋宵寒。
晋宵寒被捶倒在地,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也不爬起身子。
时城人如其名,平生行事也是实诚,这会儿突然听到张乐假借前人的话,一时只顾震惊,只咂摸了句“兵者诡道”,便跑了神。
谁都不吭气了,更衬得张乐骄傲自满,连之前不喜的外号,也能从自己嘴里喊出来了。
“一个假借符箓的小毛孩子而已,也敢来找我的茬?我大肥油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