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冬立刻听话嘟嘴, 扒拉着狗卷棘的膝盖就要亲亲人家。
他们两把凳子靠在了一起，像是幼稚园玩得最好的小孩儿，非要桌子靠桌子, 膝盖贴膝盖地碰碰。
胖达眼疾手快地站起来把龙崽埋到自己软乎乎的肚皮里, 狗卷棘已经看起来拉高了衣领, 往外看，但是脚尖又是朝着拉冬的方向, 看起来像是只要拉冬一靠上去就能马上啵嘴。
真希：“啧, 笨蛋情侣还有失德教师。”
被狠狠教训了的五条悟没了什么兴趣，懒散趴在讲台上晃着手, “诶——没意思了。”
拉冬好奇看着, 他第一次用这种视角看五条悟。跟还是少年身形狗卷棘不一样, 长手长脚的五条悟即便是趴在讲台上也是一副巨人的模样。
拉冬伸手碰碰五条悟的手指尖，明显感受到奇怪的阻力。
他眨眨眼睛，奶声奶气道：“孙孙，你是什么东西来着？”
“噗！！”胖达笑出声, 发出像是气球漏气般的声音, “抱歉抱歉，我一般不会笑的。”
但是刚刚那句话笑点实在是太密集了。
五条悟鼓脸娇嗔，“真是的, 非得这样说嘛？”
他举起一根手指跟拉冬的小肉手指慢慢靠近, 解释道：“这是老·师·的无下限术式哦，只要我开打这个术式, 那么我们之间这段距离可以无止尽地无限缩小, 但永远无法真正接触……当然, 撤掉就可以啦。”
虽然看起来不太在意, 但五条悟还是重点提示了“老师”两字的重音。
拉冬眨眨眼睛, 捧场地鼓掌，“好厉害！”
他还记得端水，“阿棘也很厉害，胖达、真希都很厉害哦。”
真希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她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声音下意识地软下来，就算是知道对方是一只几万年的龙，人形也是个差不多大的少年，心里也下意识的对他使用叠词。
拉冬眨巴眨巴眼睛，“听到的。”
“真的好厉害。”拉冬肉掌贴贴自己的胸口，“大家都有很强大的心理力量，混乱的情绪反而让你们无坚不摧。”
他想了想补充道：“透哥就不行，透哥都快碎掉了。”
“混乱的情绪？”胖达恍然大悟，“啊，说的是咒力吧。”
五条悟笑道：“毕竟咒术师都是疯子嘛。”
他好像就是来浅浅看一下热闹，没达成目的就撂下一句“自习“逃跑了。
于是胖达只好担负起不靠谱失德男教师的烂摊子，招呼几人。
“要不要去训练场？”他笑着碰碰狗卷棘的肩膀，“你那天发群里的大家都看到了，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进步了多少吧。”
真希露出兴味的笑容，她按了按自己的关节，发出战斗邀请，“让我来看看你从龙那里学到的体术吧。”
狗卷棘把拉冬夹在腋下，捏拳同意，“鲑鱼！”
他现在可是战意满满。
他们去了训练场，原本只是真希和狗卷棘之间的切磋，后来胖达也看着眼热，冲进去一起围殴狗卷棘。
虽然对人类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对于龙来说这样的肉搏还是没什么看头，于是拉冬昏昏欲睡，把自己埋进狗卷棘的外套里眯眼睛。
“呼，还不赖嘛。”真希直起身，扶了扶眼镜。
胖达也欣慰附和，“这样一来阿棘就能攒到不少老婆本了。”
他突然迟疑了一下，“是老婆本吧……？”
虽然拉冬看起来很可爱又软乎乎的样子，但是毕竟是龙，这么一来，一人一龙的位置关系就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了……
狗卷棘拉上高领，满脸羞涩，又坚定点头。
嗯，是老婆本没错。就算很多时候都是拉冬在主动，但是这个问题是不会出错的。
胖达：“……”
随便了。
小情侣们自己的事情。
“他睡着了。”真希抬了抬下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狗卷棘的外套有他的味道，拉冬变小后又有点收不太住自己的力量，于是缩在外套里变成了只圆滚滚的小龙崽，只能看到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外套，以及露出来一点的小钝角。
【尾巴大概是被抱住了。】
狗卷棘睁着一双死鱼眼，手上的动作缺不慢，蹲在长椅前咔咔拍照。
胖达：“你是痴汉吗？”
真希：“他是吧，挺变态的。”
再留在这里吃狗粮就是自讨苦吃，胖达和真希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狗卷棘还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把人叫起来，还是直接抬走比较好。
“阿棘……饿了。”狗卷棘盯了太久，拉冬被看醒了，使劲把自己团起来，啪一下摊开就变回了人形，再从外套里爬出来，跟狗卷棘蹭蹭鼻尖。
他不高兴地抱怨，“不喜欢小孩子，都不能跟阿棘亲亲了。”
昨天好不容易更深入了一些，今天直接就倒退到史前。
拉冬拍拍自己的肚皮，第一次痛斥自己贪吃。
不过毕竟之前也没吃过这么补的……
“海带。”狗卷棘拍拍他的脑袋以表安慰。他在手机上打字——【想吃什么？】
狗卷棘在拉冬亮眼睛要提要求时，先帮他去了几个选项——【不能再吃零食了，饭后的点心只能吃一个三角的小蛋糕，不能啃硬的哦。】
气愤的拉冬被他牵着往学校外面走，还要碎碎念：“学习资料，学习资料还没用上！今天没有亲到阿棘的话，我的一些美好的品德，甚至是灵魂都会被毁了！”
他突然停下来，眨眨眼，“要不然先催吐。”
狗卷棘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把龙崽拉着走，“木鱼花。”
因为高专里本来就没几个人，所以其实大部分时间拉冬都会在夜蛾校长那里呆着，等晚上狗卷棘出完任务回来才被接走。
夜蛾正道看着被狗卷棘带走，还要奋力往后冲他招手告别的拉冬就觉得无端慈祥。
乖小孩，但不是人。
.
“最后一天了。”拉冬捏捏狗卷棘的耳垂。
他踌躇一下，有些低落地道歉，“因为我在这里，每天出任务这么辛苦了还要再赶回来。”
狗卷棘愣神，慌张挥手。
没想到拉冬立刻振作起来，打气道：“能我恢复了，我一定好好让阿棘快乐的！”
他一部一部地翻手机里的视频，“这个可以……这个也行，这个……”
拉冬掰了掰自己的腿，觉得柔韧度也够，看下一个，“这个我也做得到——”
狗卷棘已经宕机了，差点要把衣领拉到额头上，把自己埋起来才好。
他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大叉，知道现在拉冬听得懂，严厉拒绝：“明太子！明太子！！”
拉冬大声抗议：“可是我已经15000了！都怪阿棘，怎么还没有长大！”
他拍拍胸脯，“我随时都可以●●！”
狗卷棘憋足了气，总算有点少年的情绪，气急得抵着拉冬的脑门磨一磨。看似用力地敲着对方脑袋，额头红红的。
要赶紧长大才行。
.
月色没有沉默太久，簌簌的叶片在室内打出了一片阴影。
狗卷棘觉得胸口一沉，有个重物压了上面，熟悉的喘不过气的感觉促使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眨了眨眼睛，看到视线中的白色才反应过来。
【啊，变回来了。】
狗卷棘眯了眯眼睛，伸手抱住冰凉凉的龙尾。龙尾下意识地动弹了一下，乖乖把自己放在狗卷棘的肩膀上，绒球轻轻蹭了蹭对方的脸颊。
“鲑鱼……”狗卷棘上手摸了一下，确认身旁的人确确实实恢复了原样才松了口气。
因为他被露科亚恐吓过，说拉冬说不定只有一部分能恢复得过来，有可能是角，也有可能是身体……甚至有可能会真正停留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幼儿时期。
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
不，不对。
狗卷棘凝重，还有一个地方。
“大芥……大芥？”狗卷棘试图把拉冬摇起来。
拉冬甩了甩尾巴，觉得力道不太对，慢吞吞地睁开眼。
他还迷糊着，发亮的手机屏幕就递到他面前。
——绿毛三刀流迷路剑士是谁？
“索隆……罗罗?诺亚索隆。”
狗卷棘这才舔舔干涩的唇瓣，躺了回去。
【太好了，脑子也没有问题。】
下一秒龙崽就附身上来，不高兴地床咚了对方。
“阿棘是觉得我会变成傻子吗？”
狗卷棘好笑地用脚蹭蹭拉冬。
因为早就知道今晚差不多会恢复原样，拉冬崽穿着更大更宽松的T恤，好让到时候突然的变身不至于撑坏衣服。
现在这个姿势让轻飘飘的衣物下摆垂了下来，遮住了一些东西，又能看到月色下几乎白到发光的下肢。
他没有穿。
狗卷棘知道的，因为是他帮拉冬崽穿的衣服。
现在他恢复了原样。
拉冬想亲亲，又疑惑地慢慢靠近。
他像个狗勾似的动动鼻子去嗅，从额角到唇边的黑色咒纹。凸起的喉结往下一压，两人气息旖旎纠缠，狗卷棘下意识地抬了抬下巴。
拉冬眨眨眼睛，“我怎么觉得你眼睛有点绿。”
他自顾自地回答：“一定是憋久了。”
拉冬虽然这样说，却怎么都没有再靠近一些。狗卷棘难耐地蜷了蜷手指，慢慢移到对方腰肢上贴住，往自己的身上压。
在欺负我。
狗卷棘磨了磨拉冬柔软的唇瓣，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就是睁着眼睛看他。
粉色的软肉被他的舔｜弄蹭上了一些水色，看起来就想让人叼着，好好亲一下才行。
于是咒言师使用了自己诅咒的能力。
黑色的咒纹在唇齿间显露出一点，少年微哑的嗓音带着难以拒绝的言灵力量。
【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