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忙活半天的安室透对自家龙崽作出的违法行为一无所知,他从热爱囤货的龙崽橱柜里找到了六个锃光瓦亮的不锈钢脸盆,大概是从中华街买进的货,非常的朴实结实,正好能给喝大了的龙装醒酒汤。安室透拿着汤勺在炖锅里搅拌的时候,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某动物园中的大型食肉动物饲养员。毕竟待会儿还要分别把汤倒到脸盆里,还得均匀分好了,不然怕是要打架——安室透想起那个时候小林小姐给他看了那几条龙一起玩躲避球的废墟现场,脸色猛地严肃,下手也更谨慎的 。
拉冬本来就没钱了,仅剩的不动产也没了可怎么得了!
透爹非常担忧。
动作间,被他挂在胸口的吊坠露了出来,顺着安室透弯腰的动作来回晃荡。他抬手捏住,又想起昨天晚上黑衣组织成员集会的时候。
组织的成员,抱着狙击枪包的的基安蒂不耐烦地看着小仓库的铁门。见安室透进来,终于像是找到了了发泄口,高声嘲笑:“听说你找了个小男孩儿。”
她用看败类的眼神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青年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阴阳怪气道:“真看不出来。”
安室透并不在意对方的失礼,也没有提出这情报是从哪里来的疑问。他挑了挑眉,默认下来,“我以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笑咪咪地说道:“没想到基安蒂这么善良,看不过去?”
“呕——”基安蒂觉得自己要吐了。
她当然不是看不惯这件事,基安蒂只是看不惯波本而已。组织里都是疯子没错,但是平时安室透表现出来的模样太……普通了,就算是他说的,他只是个情报人员这样的话也难以掩饰【波本】的异常。
她不止一次跟科恩吐糟,“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什么组织里啊。”
基安蒂甚至猜测过对方说不定是FBI或者CAI之类的卧底……为什么不是日本公安?哈,看看那副黑皮以及一米八的身高,怎么可能会是日本公安啦!
“没想到这家伙变态在这个地方……”基安蒂又打量了一下笑得十分纯良的波本,翻了个白眼,“原来还是个喜欢搞男孩儿的□□。”
安室透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呢。
哈,他可高兴极了。
这下可好了,连琴酒看他的目光都很是嘲讽。安室透安慰自己,这不是正好吗?这样跟谁也不会怀疑他是公安那边派来的卧底了。非常变态,是好事!
但是一想到黑田前辈,他的顶头上司也在某次交接时若有若无的打听这件事情,就算时安室透也确实头疼。
养一头龙确实很难。
更难的是如何把他——或者说他们的存在合理地控制在他能够解决的范围内。安室透叹了口气,只希望拉冬他们能在人类世界安分守己,就像之前拉冬救下的那位少年,虽然动静大了点,但至少是正面的。还有他在路上随手制服的抢劫犯…………等等,为什么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安室透警惕地把勺子放下,磕在汤锅内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有句话说的好,孩子安静必在作妖。外面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声音,托尔那边还在抱着酒瓶子打滚,法夫纳好像是在碎碎念,说不定是龙语,听不太懂,独独没有拉冬的!
安室透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对,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咯噔一声,好像是有什么撞到窗户了。
安室透急急忙忙跑出去看,法夫纳尾巴边那只叫嚣着要吃八个特制三明治的龙崽已经不见了。
说不定是在浴室,安室透皱着眉往卧室走,那个声音好像就是从卧室那边传来的,应该是喝酒喝迷糊了去玩水了。
还没等他走到卧室,拉冬甩着脑袋晃悠悠地飘进来——离地半米的那种飘。他因为还在醉,一颗脑袋总是往下掉,估计觉着充血不舒服,就喊出了另一个脑袋顶着。只是另一个脑袋也是晕乎乎的,只能把自己绕一圈固定住,再弄出了另一个脑袋试图顶着越来越重的脖颈,总之,拉冬成功把自己的脑袋打成了个结,稀里糊涂地撞着门也没能醒酒。
没这副样子跑出去就好,安室透安心地笑了笑。下一秒,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安室透:怎么办,我的手铐有点不够用。
急,在线等,自己养的龙绑架了人该怎么抓起来,手铐是可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