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杰是公社社长兼公社党委书记, 他说话的分量更重，加上不少人都知道红旗农场年前发生的大事，顿时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
“同志们虽然听说过红旗农场去年年底发生的事, 但今天我还是要再次郑重说一说，不然可能还真有一些同志不知道根源。”方明杰见大家都激情，他情绪也有点激动起来。
当初他可是亲自到场处理的, 也见过XXX师部的人是怎么把吴远明一家带走的。
随着方明杰的述说，人群里一些不知道红旗农场具体情况的人此时也都知道了秦清曼在其中的关键作用。
县与公社两个领导都为秦清曼做了个人能力证明。
一次是秦清曼在县城火车站救知青，抓人=贩子；一次是秦清曼在红旗农场率先识破两个假公安, 并协助真公安抓捕假公安的事件。
如此利国利民的两件事要是不能证明秦清曼的个人能力，那另外四个公社妇女主任候选人的个人能力更是不值得一提。
“县长同志, 书记同志，我们全力支持秦清曼同志当选公社妇女主任一职，除了她，没有人更能胜任这一职位。”
人群里有人大声表态。
要不是公社其他职位都有人, 要不是不想给秦清曼找麻烦，表态的人甚至想支持秦清曼当他们红旗公社的社长。
“领导同志们，我们都支持秦清曼同志, 绝对的支持。”
有了一人表态，人群里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后的表态。
特别是镇上或者是有家人在红旗农场工作的群众对秦清曼更是感激。
吴远明一家的祸害那可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吴远明父子都不怎么干人事，跟随在这对父子身后的那群亲朋好友也更是狐假虎威的混蛋。
不少人家都被吴家欺负过，此时在知道秦清曼在吴家倒台的过程中起到什么作用，大家对秦清曼就更加的爱戴，要不是隔的远, 有些人都想给秦清曼扔点包子、馒头啥的当作谢礼。
“同志们, 大家请静一静。”
方明杰见群众彻底接受并相信秦清曼, 立刻举着大喇叭再次叫了一起。
人们还是挺听指挥，在方明杰的招呼下，渐渐安静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方明杰才侧头看向一旁的公社干部，郑重地说道：“同志们，大家都看到秦清曼同志当选公社妇女主任是众望所归，那么，当着群众的面，我希望你们也能公开表决对秦清曼同志的支持。”
方明杰至今都后悔第一次表决时他选择了弃权。
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弃权，根本就不会无端生出这么多事端，也给秦清曼同志带来了不少麻烦，既然如此，他现在就再帮秦清曼一次。
周经国跟江元魁听到方明杰的话就知道方明杰是想让他们现场表决支持秦清曼当选，只有他们也都旗帜鲜明地表决支持，秦清曼今后在公社的工作才不至于有谁敢阳奉阴违。
秦清曼没想到方明杰这时候还帮了自己一把，有点感动地看了一眼方明杰。
然后就收到方明杰歉意地眼神。
“我支持秦清曼同志当选公社妇女主任一职。”方明杰作为公社一把手，第一个举起了手，随后是郑安国一派的公社干部。
到了这个时候，周经国是不可能不举手的。
几乎没有犹豫，他也微笑地举起了支持秦清曼的手，周经国举手，跟随他的一派公社干部肯定也在第一时间响应，这样一来，秦清曼不仅获得了在场所有百姓的支持，也获得了公社所有领导干部的支持。
这是红旗公社成立以来的独一份。
激烈的掌声响了起来，来自人民自发的庆祝与祝福。
人群外，晚到了一步的王承平跟北方军区的宋少将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收到军区特意送来的奖状就匆匆赶来了公社，结果还是晚来了一步，他们到时，整个公社都被人群包围起来，见到那么多人，他们都差点拔=枪。
幸好方明杰的声音及时随喇叭响起，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承平他们今天是为秦清曼而来，肯定要维护秦清曼，结果还没等到他们维护，秦清曼自己就化解了危机，甚至还能棋高一着地为自己竖立了绝对的威信。
“卫凌好福气。”
宋少将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卫凌运气是挺不错，不过也是秦清曼同志自己有能力，有能力的人在哪都能发光。”王承平对秦清曼更加的欣赏，恨不得把秦清曼挖到他们师部去。
早知道秦清曼这么有本事，他早就挖墙角了。
王承平想到这，忍不住瞪了宋少将一眼。
宋少将被瞪，当然知道因为什么，无奈道：“这你可怪不到我的头上，你们师部特殊，军=委不批准你们建立家属区也是政策原因，这不，政策一变动，你们一打申请，军区不是立刻就给你们批了吗。”
“我听说申请打了好几份。”
王承平也有话说。
为了师部建家属区的事，张政委年前打了好几份申请，就连他都腆着老脸给军区的好几位老首长打了电话，不然他们师部哪里这么快就得准建家属区的批文。
“好了，老王，不要老翻旧账，旧账这种事也是有很多综合原因在里面，我要是能作主，早给你们批了，这不是刚开始，还需要讨论吗。”
宋少将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有的时候领导也没那么好当。
“行了，知道你也尽力了，我就勉强住口。”王承平说完这句话才把视线移到人群里万众瞩目的秦清曼脸上，感叹道：“咱们家属区要是早建立半年，这秦清曼同志就是我们师部的人了。”
“家属区发展起来也是可以人员调动的。”
宋少将见王承平实在看好秦清曼，赶紧安抚了一句。
“算了，就秦清曼这样能力的人，在政府部门起的作用更大，也能为更多的百姓办实事。”王承平欣赏秦清曼是欣赏秦清曼，但也深知此时的百姓多么需要秦清曼这样能办实事的领导。
“老王，今后你们师部可的多维护秦清曼同志，她不仅是军人家属，也是一位难得的好同志。”
宋少将说这话的时候非常严肃。
他今天给秦清曼颁发了军区下发的奖状就要回到军区了，军区离白城实在是太远，就算他有心维护秦清曼，也鞭长莫及。
唯有王承平这个xxx师部的师长在当地才能多关照秦清曼。
“首长，你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秦清曼同志的，秦清曼同志值得我们保护，因为她还有卫凌同志的家属，我们有义务为前方的战士保护好大后方。”王承平郑重向宋少将承若。
只是在说完这句承诺后神色有点严肃。
卫凌离开的时间不算短，前方并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作为卫凌的直系领导，说实话，他也有点担心卫凌。
毕竟卫凌这次可没带几个人离开。
而外面的国际形势又那么紧迫与不同，于情于理王承平都会担心卫凌。
“保护好秦清曼同志。”
宋少将用力拍了拍王承平的肩膀，然后带领着队伍走向人群。
他是军区来的大领导，身边是有警卫队的。
宋少将带来的人员不算多，一个排的兵力，全副武装的一个排很能震慑现场的群众。
更何况王承平这个师长也带了一个排的兵力。
两个排加在一起就是六七十人，六十七人在无数群众面前算人少，但他们是军人，全副武装的军人，军人只凭那一身衣服出场就能震慑所有人。
坚硬的皮鞋整齐地踩踏在地面上，形成统一的声浪。
一直注视着公社方向的群众在听到声响后的第一时间回头，然后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军人。
在面对军人的那一刻起，人们自发地让出前进的道路。
宋少将跟王承平是坐在吉普车上的，吉普车顺着人群让出的通道直接开到了公社门口，同时两个排的兵力也防守在吉普车的周边。
看到军人的瞬间，秦清曼还以为是卫凌回来了。
视线直接投向吉普车，她视力不错，轻易就看清坐着吉普车上的几人。
说实话，在发现不是卫凌时，秦清曼有瞬间的失落，但失落后就是坚强。
她知道是谁来了，是为什么而来。
秦清曼沉着冷静，公社其他人可就冷静不了，不管是方明杰这个公社书记，还是副县长何建白都没法冷静，他们以为军方是来问责的。
毕竟现场的人实在是太多，多得就像是在闹事。
“首长同志，请问……”
方明杰作为公社书记，必定是要第一个出面的。
方明杰身后不远处的周经国已经腿软得快站不住，他的后背全都是冷汗，就连神情也是强作镇定的僵硬，认真看，脸色还有发白。
“经……经国同……同志……”
江元魁看着气势如虹的一群军人，神情比周经国更不如，此时额头上已经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他们都知道秦清曼是军人家属，都猜到眼前这群军人是为谁而来。
只要一想到当初吴远明一家是怎么被军队的人带走，他们就没法不紧张、不害怕。
特别怕。
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算计了秦清曼。
“镇……镇定一点，我们又没犯罪，不可能是来抓我们的。”周经国还算有点理智，在发现军人身后没有大卡车时，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有卡车，就代表着没有人会被押送走。
“经国同志，是卫凌来了吗？”江元魁当初在红旗农场见识过卫凌的风光，此时看到这么多军人，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卫凌。
“不可能是卫凌。”
周经国极力站稳身子，哪怕内心无比害怕，他还是得安抚跟随他的人。
就在周经国跟江元魁小声说话时，众目睽睽而来的吉普车停在了公社门口。
车门打开，下来两位年纪都不小的军人。
两位军人都一脸的威严，就算肩膀上没有肩章，但所有人都能从他们自然流露的气势就知道这两人在军中一定身居要职。
肯定是首长一类的级别。
“方明杰同志，你好，我是XXX师部的师长王承平，这位是北方军区副参谋长宋越明。”
王承平作为当地驻守边疆的最高军官，第一时间向方明杰伸出了右手。
“两位首长好。”方明杰赶紧伸出双手跟宋少将与王承平握了握手。
同时内心也有点颤抖。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谁都能看出这两位级别如此高的军中领导肯定是为了秦清曼而来。
一旁刚刚转醒的韦凡在听清楚王承平的自我介绍后再次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这次是彻底的晕倒。
公社干部大选能惊动军中这种级别的首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也能看出秦清曼的背景到底有多深。
王承平知道自己跟宋少将的到来会引起群众的轰动与猜测，没有跟方明杰客套，直接说出己方的目的，“方明杰同志，我们此来是来寻找秦清曼同志的。”
军中人员不合适在这种情况下久留，必须要速战速决。
“秦清曼同志。”方明杰赶紧招呼秦清曼上前，然后自己微微退了半步。
“两位首长好。”秦清曼郑重向王承平跟宋少将问好。
王承平她认识，宋少将却是第一次面见。
“秦清曼同志，你是位好同志，我代表北方军区特意给你颁发见义勇为奖状。”宋少将先伸出手跟秦清曼握了握，然后接过警卫员双手捧来的见义勇为奖状。
红色的盒子上一份奖状，一份奖章。
奖状是纸质的，跟小时候获得的三好学生奖状差不多，奖章就不一样了，是金色的，刻印着军区的标志，这份奖章比任何一个部门颁发出来的奖章都贵重。
因为代表着秦清曼的功绩是军区下发的。
“秦清曼同志，我代表整个北方军区感谢你的见义勇为，也感谢你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宋少将郑重向秦清曼敬礼，他身后所有人的军人都向秦清曼敬礼。
这是一份带着光荣的沉甸甸荣誉。
也让所有人羡慕。
秦清曼没想到军区的奖章居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送来，带着激动，她郑重地回敬了宋少将一军礼。
这个年代的人跟后世不一样，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学习过军礼，所以秦清曼回敬的军礼很标准，不仅军礼标准，就连站立的身姿也很标准。
“秦清曼同志，你是人民的好同志。”
这是宋少将给秦清曼的评价，也是对秦清曼的维护，今天之后，不管是谁，要想动秦清曼都得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北方军区收拾。
人群里，所有人看着宋少将给秦清曼佩戴奖章时都是一副做梦的感觉。
视觉太震撼。
这是群众们第一次见到军方给普通百姓颁发见义勇为奖章。
奖状大部分人都见过，这样的奖章却是第一次见。
“秦清曼同志这个奖章是怎么回事，是之前救人的奖章吗？”人群里，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大家都非常好奇秦清曼为什么能获得军区的奖章。
就连周经国跟江元魁都无比的好奇。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撼与后怕，幸好他们之前没有真的阻拦或者是伤害秦清曼，不然他们现在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回事？”
周经国也小声问。
他们之前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去了解秦清曼情况的，没听说秦清曼有功绩于军方，怎么军区突然就给秦清曼颁发了奖状与奖章。
如果奖状是xxx师部颁发的，他们还会怀疑是不是卫凌在背地里帮秦清曼。
但这奖状可是北方军区下发的。
北方军区跟XXX师部的级别那可是天差地别，这种部门下发的奖状绝对不可能造假，所以秦清曼一定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确实有功绩于军方。
普通人要想得到军区的奖章非常难。
周经国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军区给普通人颁发奖状、奖章。
周经国跟普通百姓不知道秦清曼的功绩，靠山屯的人知道啊！
他们原本就是事件的参与者，很清楚事件的所有经过，之前不能说是因为保密条例，现在见到军区的首长亲自给秦清曼颁发奖章，大家就知道大年初一的事能说了。
围观的群众很多，但来的靠山屯人也不少。
大家都分散在人群里，一会的功夫所有人就都知道了靠山屯大年初一的晚上经历了什么，也知道秦清曼当初是如何舍己救人的。
明白根源，众人看向秦清曼的目光更热烈。
报纸跟收音机里的英雄离大家远，但大家的眼前就有一个真实而鲜活的英雄。
英雄无关性别。
群众们再次热烈地欢呼起来，掌声与欢呼声久久不息。
好一会，佩戴好奖章的秦清曼才让群众安静下来，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地，大家实在没有必要再拥挤在公社门前。
秦清曼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请所有的群众分散离开。
人们亲眼参与与见证公社干部的择选，又选出了大家都满意的公社干部，也就听话的不在原地久留，而是心满意足地离开。
随着人群的离开，公社门口渐渐恢复了平静。
到了这个时候，王承平他们也要走了。
宋少将要赶回省城，王承平要回师部，队伍到了这里就要分别。
人多口杂，秦清曼当然不会开口问卫凌的情况。
但王承平知道秦清曼肯定惦记卫凌的安危，不能透露什么，但也对秦清曼和蔼地点了点头，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能口出。
秦清曼看到王承平的神情，就知道卫凌暂时是安全的。
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群众们离开，代表军方的王承平跟宋少将也带着队伍走了，公社门前就只剩下何建白这个监督公社干部选举的副县长，还有公社一纵人员。
“方明杰同志，恭喜红旗公社圆满完成公社妇女主任干部的选举。”
何建白向方明杰这个公社党委书记表达了祝贺。
同时他也要离开了。
红旗公社离县城有点距离，此时他的任务完成，也得趁天色还不错赶紧赶回县城，今天红旗公社的干部选举过程非常波折，他得在第一时间就把这里的情况汇报到县里。
方明杰知道何建白要走，赶紧握住了何建白的手，语气诚恳道：“何同志，今天辛苦你了，感谢你的全程监督，我们才能选出最合适的同志。”
今天公社干部的大选什么情况谁都知道，但客气话还是要在场面上说的。
“职责所在，不辛苦，不辛苦。”
何建白说着客气话，然后跟公社其他干部一一握手。
最后站在秦清曼的面前，真诚道：“秦清曼同志，我很看好你，你得好好为人民服务。”
“何同志，我一定谨记你的教诲。”
秦清曼感谢何建白之前对自己的维护。
何建白见跟众人告别得差不多，就看向一旁的公安特派员李宏义，李宏义还是红旗公社的公安特派员，今天也参加了公社干部大选的投票。
“李宏义同志，咱们一起回县城吧。”
何建白跟李宏义的行政单位都在县城，公社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他们可以一起回县城了。
“何同志，我们一起走。”李宏义打算搭何建白的车回县城。
坐车比骑自行车快，在这种天气下也更舒服。
就在何建白跟李宏义达成共识时，秦清曼突然插了一句话，“李宏义同志，麻烦把韦凡押到县公安局审讯，无证据诬蔑军人是大罪。”
秦清曼的话让现场特别安静。
刚刚转醒过来的韦凡吓得眼神都直了，她还以为事情已经过去。
“秦……秦清曼同志，我……”韦凡想向秦清曼赔礼道歉。
但秦清曼第一时间就阻止了韦凡的道歉，这种迟来的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韦凡是被人民选举出来的公社干部参选人员，更应该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而不是凭空猜测，无凭无证诬陷一位军人，所以韦凡必须为自己的言行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然会破坏军民一家亲的大和谐。”
秦清曼知道周经国肯定要保韦凡，她在第一时间就给韦凡扣了一顶天大的帽子，这种人死不足惜，正适合去劳动改造。
周经国确实打算保韦凡，毕竟韦凡算是他的人。
结果秦清曼出拳太快，一句破坏军民一家亲就让他哑口无言，军方的高级将领刚来红旗镇表彰了秦清曼，他怎么敢在这种时候跟秦清曼对着干。
那不是找死嘛！
周经国想起至今一点音讯都没有的吴远明一家，最终无奈地闭嘴。
周经国不开口，江元魁更不可能帮韦凡。
可以说，韦凡在这一刻被两人共同抛弃。
韦凡虽然是周经国准备扶持进公社的人，但因为还没有进公社，所知道机密并不多，手里也没什么周经国的实质性把柄，只要对方不脑残，就知道在公安局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秦清曼能收拾韦凡一次，周经国一样也可以收拾韦凡第二次。
韦凡这一次是真的彻底瘫倒在地。
“李宏义同志，韦凡的事就辛苦你了。”秦清曼很满意此时的现状，也满意周经国的退让。
“秦清曼同志，作为公安特派员，本就有监督地方的职权，你放心，我们公安局一定会严肃审查韦凡，一定会给你，给卫凌同志一个交代。”
李宏义见过秦清曼好几次，也跟秦清曼打过交道，话语说得非常客气。
“各位同志，辛苦了。”等待在一旁的何建白等李宏义跟秦清曼交流完，才再次跟方明杰一行人寒暄几句就上了车，这次他车上不仅多了一个李宏义，还多了个韦凡。
这是韦凡第一次坐小车。
但她恨不得不坐。
小车在众人的视线里逐渐远去，公社门口的人员更少，公社管辖下的各生产大队队员，还有生产大队下辖的生产队员也都在之前离开，此时公社门口剩下的都是公社里的工作人员。
“秦清曼同志，你刚到公社工作，对公社不熟悉，这样，我让郑安国同志领你在公社里走走，顺便带你去你的办公室看看。”
方明杰作为红旗公社一把手，当然不能当撒手掌柜，但也不能对秦清曼屈尊降贵。
干脆就点名郑安国陪同秦清曼在公社里走走看看，也算是熟悉公社环境与各部门。
“感谢方明杰同志的安排。”
秦清曼对方明杰的安排非常满意。
“秦清曼同志，以后咱们就是公社的同事，也是为人民服务的‘战友’，以后公社各部门之间要相互配合好工作，这才能让我们红旗公社在县里成为先进。”
方明杰明面上的官话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不管周经国跟秦清曼是不是不合，都不能摆在台面上。
秦清曼当然听明白了来自方明杰这个公社党委书记的指点，恭谨地点了点头，“明杰同志，你放心，我一定配合好大家的工作。”
“好，欢迎秦清曼同志加入公社这个大家庭。”
方明杰率先向秦清曼表达了祝贺，其他人也都纷纷伸手祝贺秦清曼。
都是赢浸官场之人，谁都懂得为官之道，这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最得体的笑容。
众人跟秦清曼道贺后就跟在方明杰的身后散了。
就连钱襄阳也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
几分钟后，公社的工作人员散得差不多，只有郑安国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小姑娘笑容腼腆，看上去比秦清曼还小一些。
“清曼同志，这位同志叫做彭晓楠，是妇女主任这个职位的助手。”
郑安国向秦清曼介绍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
“秦清曼同志，你好。”
彭晓楠得了郑安国的介绍，主动跟秦清曼打招呼。
“晓楠同志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事，我刚来，可能还需要你提点。”秦清曼笑容清澈地看着彭晓楠，话语也说得很客气与低调。
“清曼同志客气了，你放心，我一定配合好你的工作。”彭晓楠有点激动地看着秦清曼，她在公社工作了不少时日，对妇女工作非常的熟悉，她留下原本就有主动靠经秦清曼的意思。
秦清曼对彭晓楠微微点了点头，目光移到郑安国身上。
“清曼同志，走，我带你熟悉熟悉咱们公社。”郑安国知道秦清曼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一脸和蔼地带着秦清曼熟悉起公社的布局。
办公室都在二楼，一楼是办事厅与各种会议室。
公社虽小，但也是我国最低一级的行政单位，所以该有的部门一个都不缺。
当然，公社并不大，不可能人人都有单独的办公室，除了方明杰这样的公社一把手是独立办公室，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几人合用一个办公室。
周经国除外。
革委会是独立的部门，既跟公社有关联，也没有太大的关联，加上全国现在的形势是如此，周经国这个革委会主任在公社就很特殊地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整个公社看着大，其实也不算大，郑安国领着秦清曼慢慢走一圈就差不多把整个公社的分布交代清楚，最后，郑安国领着秦清曼来到了办公室。
这是一间挺大的办公室。
里面摆放了五张办公桌，有些办公桌合并在一起，有些是独立的。
秦清曼一眼就能看出这间办公室里起码有两个公社干部。
前后合并在一起的两张办公室肯定是干部带着助理，单独的办公室应该就是公社的普通工作人员。
“清曼同志，靠窗的办公桌属于你们部门，你对面的办公桌是组织委员同志，斜对面的是会计辅导员。”郑安国给秦清曼指出办公室里另外两个势力范围。
组织委员的办公桌没有人员入座，只有旁边有人，这人在秦清曼他们进门前在办公，郑安国领着秦清曼进门时对方就站了起来。
这人秦清曼见过，之前大选时这人也在人群里。
“秦清曼同志你好，我叫梁康，是组织委员的助理。”年轻人主动向秦清曼做自我介绍。
“梁康同志，你好。”
秦清曼并没有摆干部的谱，她知道梁康是公社的普通办事人员，但还是主动伸出手跟梁康握了握。
梁康的脸有点红，赶紧伸出双手回握秦清曼的手。
这个小伙子就是之前在公社门口主动去拿秦清曼个人资料的同志，也是郑安国一派的人员。
“秦清曼同志，你好，我叫孟飞，是公社会计辅导员。”
办公室里最后一位同志没等郑安国介绍，在梁康向秦清曼问好后，主动介绍了自己。
“孟飞同志，你好。”
秦清曼一视同仁亲切对待。
郑安国见秦清曼跟办公室的几位工作人员相处融洽，才跟秦清曼说下班后在公社大门汇合，然后勉励了几句办公室里的同志就离开了办公室。
郑安国是公社党委副书记，级别上比秦清曼这个妇女主任高，勉励大家认真工作非常合符他的身份。
郑安国一离开后，众人就都坐下来认真工作。
秦清曼也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右手面就是窗户，光线不错，伏案办公也不会影响视力，打量一圈整个办公室，可以看出秦清曼这张办公桌是整个办公室位置最好的，在公社的地位应该也比两外几个部门高。
“秦同志，你请喝水。”
彭晓楠机智地给秦清曼倒了一杯热水。
东北地区非常冷，每间办公室必定是要烧炉子的，炉子上架着提壶，提壶里是烧好的热水，彭晓楠给秦清曼倒的是茶水。
“谢谢。”秦清曼向彭晓楠道谢。
她刚来，彭晓楠是前一届妇女主任留下的助手，也不知道背地里到底是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