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曼的唇离卫凌的唇只有一厘米就亲上时最终停了下来, 主动亲人这事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难为情。
闻着卫凌的呼吸气息,秦清曼的脸更红了。
面对喜欢的人时,她心动, 也心悸,更想亲近,但羞耻心让她最终克制住这种冲动。
秦清曼停止了,卫凌却忍得很辛苦。
从秦清曼靠近他嘴唇的那一刻他就清醒了, 清醒的他没有睁眼, 而是等待着,等待着媳妇‘欺负’他,但是他等啊等,一直没等到。
感觉到秦清曼的退缩,卫凌不再等待。
睁眼, 伸手揽住媳妇的腰, 然后两人的唇终于碰触在了一起, 这是火星的碰撞, 由火星起了火花, 最终淹没两人所有的感官。
好半响,夫妻二人的唇才分开。
分开时,两人不仅呼吸急促,各自的唇也红艳中带着水润,有一丝涩涩的感觉。
秦清曼的脸更红了。
“我……我去给炉子加煤。”秦清曼感觉此时的自己不仅脸红, 估计身子都红透了,偷亲人被抓到,羞耻心爆炸, 此时的她根本就不敢看卫凌, 而是找了个理由下炕。
卫凌刚尝到滋味, 怎么可能放秦清曼走。
抱着人,卫凌拒绝了秦清曼的借口。
“阿凌,楚楚……”秦清曼又紧张又羞涩,生怕楚楚醒来看见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没事,楚楚估计还得再睡半小时才醒。”
卫凌昨天晚上与楚楚忙活了半宿,他当然知道只要两人不发出过于大的动静一定不会吵醒睡梦中的小孩,小孩昨天晚上尿了床非常不好意思,洗完澡后也没先去睡,而是跟着卫凌一起忙完被褥才再次睡觉。
为了把洗了的被褥弄干,卫凌昨天可是把厅堂里的火烧到最大,才能在天亮前把楚楚的被褥弄干。
在等待被褥干燥的过程中,小孩困得靠在卫凌身上不停地‘小鸡啄米’。
“你怎么知道楚楚还要再睡半个小时?”
秦清曼有点疑惑卫凌的笃定。
按照楚楚的生物钟,这会差不多应该要醒了。
卫凌答应楚楚要保守秘密,还真不好告诉秦清曼,只能找了个借口,“我感觉楚楚还得有半个小时才会醒,估计是今天天冷,外面刮着风。”
秦清曼一听这话赶紧去掀一旁的窗帘。
她之前所有心思都集中在卫凌的身上,加入屋里炉火旺盛,没感觉到冷的她也就没有留意屋外,毕竟她可没有卫凌这么好的耳力。
窗帘掀开一条缝,秦清曼看清楚了屋外的情景。
昨天晚上还是明亮的月亮,她以为今天会有个好天气,结果恰恰相反,此时的屋外没有下大雪,却刮起了风。
白毛风。
零星的小雨滴被风一吹,成了细如牛毛的冰凌。
冰凌过境,不管是树木还是茅草都被冻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雕,要不是家家户户都烧着炉火,这样的天气能把整栋房子都冻起来。
白毛风的天气人是不能出门的。
容易迷眼,出门的人不仅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还可能会被风把人吹走,所以只要遇到这种天气,家家户户都不会再有人出门。
就连XXX师部那边今天的很多训练都会停止。
这样的天气轻易就能要走人命。
“刮风了。”秦清曼看着屋外被风卷起来的积雪喃喃低语。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东北的白毛风。
比她以为的还要让人恐怖。
这样的风很恐怖,但风过后,也可能会形成极致的美景,江河开花,满树冰凌,是后世无数摄影师追捧的自然美景,因为这样的美景必须在刮完白毛风后才可能出现。
秦清曼看着窗外的美景陷入了沉思,卫凌以为媳妇在担心。
“媳妇,我们在屋里没事,房子地基深,用的都是整颗木头,修的还是双层的墙壁,绝对能当十二级风力,你放心,我们在家不会有事。”
这个时候的卫凌也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旖旎,跟着秦清曼一起透过窗户缝隙看着屋外的白毛风。
这风他前世经历过一次。
是在守卫边城时,他们那个年代冬天的气温好似比现在还冷,那个时代的边城也不是他此时脚下的土地,而是离京城比较近地方。
那年冬天边城刮起了白毛风,一刮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的极寒天气,不仅很多战士被冻死,边城里的百姓也有很多冻死,饿死,一场极寒天气整个边城元气大伤,比边城更严重的是草原上。
草原上冻死无数百姓与牛羊。
刚开春,他所在的边城就爆发了战争。
草原民族来犯,都是为了生存,一场大战无可避免的发生,冻死一批人,饿死一批人,打仗又死了更大的一批人,最终他虽然守护住了边城,但整个边城萧条了。
草原也萧条了。
“党好,国家好。”卫凌是真的有感而发。
解放后,虽然我国现在正处于困难时期,粮食与物资偏少,但国家一直在调控,一直在尽最大努力让百姓吃饱饭,有衣穿。
在全国上下一心的情况下,百姓们遇到白毛风不再像几百年前那样死一大片人。
秦清曼听出卫凌话语的感叹,也轻轻回答了一句,“是啊,党好,国家好,现在百姓只要付出劳动就能活下去,而不是付出劳动也被剥削到无法生存。”
“主席是全国人们的伟大领袖。”
卫凌与秦清曼共同认可这句话。
耕者有田,按劳分配,时代需要一步一步的走,总有一天能走出康庄大道。
慢一点,缓一点,才能拥有后世的繁荣。
“姐、姐夫。”就在两个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看着屋外的白毛风满心感概时,楚楚也揉着眼睛爬坐起来。
他昨天晚上熬夜了好久,就算多补了一会眠,好似也没有平时醒来那么精神十足。
“醒了?”
秦清曼回头看向楚楚。
这一看她就看出了异常,她记得小孩穿的里衣是鹅黄色,怎么怎么变成灰白色,莫非……
秦清曼不动声色地伸手摸了摸楚楚的被褥。
刚洗过的被褥跟用了一段时间的被褥摸起来是不一样的手感,秦清曼一摸立刻就摸出了不同,她甚至还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是皂角皂的味道。
而这种味道一般只有刚洗干净的被褥上才能闻到,被褥要是用上一周,这淡淡的皂角皂气味绝对就会挥发入空气,所以楚楚这套被褥刚洗过。
秦清曼了然。
同时联想到小孩昨晚临睡前喝的那一大缸蜂蜜水,顿时猜到了答案。
“姐。”
楚楚原本还有点迷迷糊糊,但面对秦清曼清亮的大眼,他突然就心虚起来,小手手也在被子下偷偷摸着褥子,他担心自己又画了地图。
摸了好一会没摸到,才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卫凌看着楚楚这自以为很隐蔽的摸摸动作沉默不语。
他帮小孩隐瞒了。
没隐瞒住就不关他的事,他可不能得罪媳妇。
楚楚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还像往常一样开心地往秦清曼身上扑,三岁孩童的身高,脑袋大,身子小,真是最好玩的时候。
秦清曼没有点破小孩的秘密,抓着小孩玩闹的一会才起床。
这个点,可以起了。
收拾收拾,再把饭做出来,差不多就能到十点。
日头短,她家今天也不打算吃三餐,毕竟昨天晚上吃了很多肉食,肉食不仅管饱,还顶饿,刚起床的三人都没感觉到饿。
这还是楚楚第一次早上起来肚子不饿。
“姐,姐夫,这煤好能烧,昨天咱家烧了一天一夜也才烧了小半篓煤,要是烧柴,最少得烧这样的四、五篓,而且温度也没有烧煤的高。”
洗漱完毕的楚楚蹲在西屋钢炉子前震惊地东瞅瞅西看看。
他家在室内装柴、装煤的都是大柳筐。
这种柳筐是圆形的,带着两个耳朵一样的提手,最适合放在地上装东西。
“煤确实更经烧。”秦清曼在厅堂里一边回答楚楚的话一边用平底锅煎饺子。
昨天晚上他们煮的饺子稍微多了一点,没吃完,没吃完的饺子今天稍微煎一下就能吃。
因为是煮熟过的,锅底也不用再加面水,就用小火慢煎就行,锅盖一盖上,油也不会溅出来。
“姐,煤这么好用,你说屯里其他人为什么不烧煤?”
楚楚疑惑地从西屋走出来。
“这种块煤难得,首先供应的是各级机关单位与军队,老百姓一般买不起,也买不到,城里百姓做饭会用蜂窝煤,乡下百姓更愿意选择烧柴,柴漫山遍野都有,不花钱。”
秦清曼回答着楚楚的话。
东北好几个大林区,树木繁茂,拥有无数的木材,加上五八年的大炼钢与后来的良田开垦,整个东北拥有着无数用不完的木柴。
像他们靠山屯,只要不懒,每年多积点木柴,家家冬天在家都不至于受冻。
原主当初受冻是因为家里木柴被几个婶娘借走,再加上原主体力有限自己没砍回多少柴才冻得一觉不醒。
楚楚听了秦清曼的话立刻就明白了。
花钱与不花钱比起来,当然是选择使用不花钱的。
“谢谢姐夫。”小孩跑到卫凌的身边抱了抱卫凌的大腿,他知道他们家的煤因何而来。
卫凌正在帮秦清曼做饭,被楚楚抱住大腿,分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待在一起是三人说不出的温馨。
早饭吃完,一家三口移到西屋活动,西屋除了钢炉子更暖和,炕也烧着,楚楚不管是在炕上玩耍还是在地上玩耍都没问题。
窗帘全部打开,屋外的白雪与冰凌会让室内更亮堂。
没什么事的秦清曼拿出未完成的毛衣坐在炉火边接着织,卫凌则坐在炕头教楚楚认字。
猫冬的冬季只能待在屋里,大家不是准备一日两餐就是给自己找点事打发时间。
卫凌这具身体文化水平不错,教五岁的楚楚绰绰有余。
跟媳妇待在一起,卫凌觉得就算是不说话,但只要一抬头能看到媳妇他就很满足,他非常满足现在这样的生活,要是他们的新家修好了就更好。
卫凌想到这,看向了楚楚。
楚楚五岁,翻年就六岁,六岁的小孩送去上学早是早了点,但早点接受教育也很不错,他能看出小孩很聪明,理解能力很不错。
“姐夫,你看这个字是不是这样写的?”
楚楚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卫凌的思索。
卫凌低头看向楚楚用手指在炕上比划的字,虽然没有用笔写出来,但书写的顺序还是对的。
卫凌与楚楚两人在炕上学习时,秦清曼手里的毛线团也在飞速缩小。
前世没发达前,她为了省钱经常给自己织毛衣,所以速度很快。
秦清曼织毛衣原本速度就很快,加上原主这具身子干过活,手指并不像后世的她保养得那么细嫩与精致,此时竹签上下翻飞时并不会因为不停地使用竹签而指头痛。
所以秦清曼手里的毛衣织得很快。
中午一点的时候,已经织了十几厘米长,加上之前织点,已经有了半身的长度。
到了这个时候秦清曼不再接着织,而是放下手里的竹签。
连续织毛衣这么久,她不仅坐得有点腰累,眼睛也有点累,是时候该休息一会了。
秦清曼刚放下手里的毛衣,冒着热气的搪瓷缸就递到了她嘴边。
是卫凌。
“楚楚睡了?”秦清曼就着卫凌的手喝了一口蜂蜜水,然后视线投向炕上,之前还积极跟着卫凌学习的小孩此时已经睡得呼呼的。
炕上暖和,屋里的钢炉子也烧得旺,整间屋子的温度非常高,睡了一会的楚楚不仅把小脚丫伸出被子纳凉,一张小脸蛋也睡得红扑扑。
“楚楚困了。”
卫凌见秦清曼喝了一口蜂蜜水就不再喝,把搪瓷缸顺手就放在了钢炉子的圆盘上。
圆盘边缘温度比较低,放这个位置相当于是保暖了。
“饿了吗,要不要做点吃的?”
秦清曼知道卫凌在部队习惯了一日三餐,担心卫凌饿,就问了一句。
“不用麻烦,不饿。”卫凌坐在秦清曼的身边抓过媳妇的手轻轻按摩。
一直高速运动着手,手部也需要适当放松。
秦清曼见卫凌不饿,她也就没打算动,此时的她也不饿,现在看着虽然才是中午,但天黑得早,加上外面刮着白毛风,估计不到四点就能天黑,三点多他们家准备晚饭应该刚刚好。
靠在卫凌身上,秦清曼把自身重量交付,好一会才轻声问道:“阿凌,你明天是不是要归队了?”
几天的假期一晃而过,今天是卫凌休假的最后一天了。
“嗯。”卫凌微微点了点头,他舍不得媳妇,但军人有着属于军人的职责,这种职责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必须按时归队,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要不咱们今天炖熊掌吃吧。”
秦清曼反抓住卫凌给自己按摩手部的手。
熊掌她之前在山上托小黑的福得了一对,还一直藏在积雪下,不如趁卫凌还没回去吃炖上一只吃,也算是补补身体。
当然,现在才说炖熊掌,今天肯定是吃不成,熊掌不好炖,但绝对能让卫凌明天离开家前吃到。
“媳妇,不用麻烦了,我想你歇会,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吃什么都可以。”卫凌看了一眼炕上睡觉的楚楚,然后把秦清曼揽在了怀里。
“嗯。”秦清曼静静地靠在卫凌的怀里。
这几天习惯了卫凌的陪伴,她还很不适应卫凌的离开。
但她从成为军嫂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这将是她今后的婚姻生活。
“媳妇,我前面十五天会比较忙,有任务,后面十五天下班后可以回家。”卫凌低头亲了亲秦清曼的额头,再次跟秦清曼说着自己的作息。
“嗯,我跟楚楚在家等你,对了,我们这片土地不到开春雪不会化,路上不好走,你回家的时候宁可走慢点也不要着急赶路,别摔了。”秦清曼叮嘱卫凌。
这样的天气在冰雪地里摔一跤肯定不好受。
“嗯,我知道了。”卫凌幸福地听着来自媳妇的叮嘱。
秦清曼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深深刻印在脑海里,记在心上,打算在部队看不到媳妇时再拿出来回味。
秦清曼不知道卫凌具体的工作范围,也不会说工作上的事,就絮絮叨叨地说着家事,清脆的声音带着温柔,很好听,好听得卫凌沉醉其中。
夫妻二人小声说着离别前的话,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两点多,楚楚醒了。
小孩醒来,夫妻二人靠在一起的身子很自然就分开。
秦家今天的晚餐做得比平时要早一些,吃饱喝足,一家人收拾好就都上了炕。
时间还早,夫妻二人陪伴着楚楚玩小游戏。
小孩没有玩伴,当姐姐、姐夫的就是玩伴,等开春就好,秦清曼打算让小孩去上学念书。
不过想到要送小孩去学校,秦清曼有点担忧地看着楚楚的身高。
比同龄人矮太多,也不知道来年开春能不能把个头补回来一点,不然这样的身高真容易被别的小孩欺负,真被欺负了,她还不太好去帮忙。
毕竟小孩打闹玩耍是常事,她一个成年人怎么好出面。
秦清曼想到这,目光就移到了卫凌的脸上。
卫凌虽然在跟楚楚玩游戏,但永远都留着一丝注意力在秦清曼的身上,察觉到媳妇看自己,他的目光离开追随着投了过去。
秦清曼当然不能当着楚楚的面说自己担忧的事。
脑子一转立刻就想到了办法,“阿凌,你是军人,身手非常好,你看能不能教教楚楚怎么锻炼身体,从小锻炼身体才能长大后拥有强壮的体魄,才能更容易进部队。”
卫凌瞬间就听出秦清曼话语中的真正意思。
看着楚楚的个头,他也明白秦清曼的担忧并无不妥。
“姐夫,你能教我打架吗?”楚楚听到秦清曼与卫凌的对话也无心玩游戏了,立刻从炕尾跑到炕头卫凌的身边满脸期盼地问。
秦清曼与卫凌对视一眼。
卫凌温和地问小孩:“楚楚,你怎么想让我教你打架?”他记得刚刚秦清曼说的是锻炼身体,这锻炼身体跟打架可是两个意思。
楚楚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卫凌很自然地说道:“我们屯的小孩可凶了,现在大家都在猫冬不怎么见面,明年开春后满屯的小孩都会到处野,积了一个冬天的劲,开春后大家肯定会打架的。”
小孩说这话的时候握紧了拳头,小脸蛋也绷得紧紧的。
可见此时的他到底有多严肃。
“你意思是有人会打你?”秦清曼听出了楚楚的言外之意。
“我也可以打别人!”楚楚对着空气凶巴巴地用力挥舞了一下握得紧紧的拳头,去年开春后姐姐忙着跟大队上工挣工分,白天都不在家,他躲在家里可没少被屯里一些调皮的小孩挑衅。
特别是有些小孩还是堂哥秦建军故意激将来欺负他的。
他知道自己小,打不过人,就没出门,但躲在家里的他虽然没挨揍,却见到屯里的小孩是怎么打架的,他也没少被几个小孩远远用干牛粪砸。
想起这件事楚楚就非常生气。
今年他有姐夫了,姐夫那么厉害,一定能教自己打架,等学会了打架,他明年开春后一定要去报仇,报□□牛粪砸头的仇!
秦清曼看着这样的楚楚立刻理解了根源。
他们靠山屯的民风虽然比较纯朴,但也很彪悍,要是不彪悍冬天也不敢进山狩猎的。
好身手可是从小练出来的。
“好,姐夫教你打架。”卫凌也懂了楚楚的意思,又看出媳妇有意提升小舅子的体质与战斗力,不用想,他就满口答应下来。
“姐夫,你太好了。”
楚楚兴奋地扑在了卫凌的面前。
他想学戏文里徒弟跪拜师傅的样子,但因为从来没见过,也就扑得不伦不类。
卫凌没有笑,也没有第一时间就把小孩搀扶起来,而是一脸严肃,“楚楚,不管是锻炼还是打架还很辛苦,要想打得过别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而是需要八年、十年,每一天的坚持不懈,你能坚持得了吗?”
楚楚听到这问题下意识看向秦清曼。
秦清曼的神情也很严肃,“楚楚,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要自己思考,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想跟阿凌学打架,你不仅会很辛苦,还会很累,很痛,你需要早起,需要长久的坚持,甚至可能太痛的时候你会哭着求着让阿凌不再训练你。”
楚楚还小,其实并不能太理解秦清曼与卫凌的话。
但他坚信一点。
那就是学了打架自己可能不一定打得过一群,但要是不学,那他永远都会被人打。
楚楚带着坚定的信念看着秦清曼与卫凌郑重地点了点头,“姐姐,姐夫,我不怕辛苦,我也不怕痛,我要学,我要学打架!”
一脉相承的姐弟,姐姐不吃亏,弟弟怎么能吃亏。
秦清曼看着小孩眼里的坚定笑了起来,不愧是她秦清曼的弟弟,幸好不随原主软趴趴的性格,看来小孩的可塑性非常强,近朱者赤。
“决定了就不能更改,以后你就算是想偷懒也不行,我会让阿凌压着你锻炼。”秦清曼再次强调。
“嗯,姐,你放心!”
楚楚向秦清曼保证,保证完就看向卫凌。
能不能学到打架,关键还得看卫凌这个姐夫收不收。
“楚楚,你过来,我摸摸你的骨头。”卫凌并没有因为楚楚是他小舅子就看在秦清曼的面份上满口答应。
“哦。”
楚楚乖巧地爬起身站在卫凌的面前。
虽然他不知道姐夫为什么要摸自己的骨头,但他还是表现出服从命令的姿态。
卫凌伸出手仔细摸着小孩的骨头。
不仅摸四肢,还摸脊椎,颈椎,就连圆圆的脑壳也摸了摸。
神色非常严肃。
秦清曼看着这样的卫凌可不会肤浅地以为是后世武侠小说里写的摸骨断奇才,她更相信卫凌是在检查小孩的身体发育情况,根据具体情况制定针对性的锻炼。
毕竟楚楚的个头一看就有问题。
要是骨头脆,不仅不适合锻炼,估计连以后进军队都不可能。
卫凌检查得很仔细,好几分钟才检查完,然后对着担忧的秦清曼微微点了点头。
小孩的个头虽然比同龄小孩矮小,但骨骼问题不大。
娘胎里发育得很好,出生后营养跟不上才发育缓慢,卫凌相信现在肉食,鸡蛋等物资跟上,小孩几年内就能缓过来,然后会第二次发育。
到时候楚楚的身高虽然赶不上卫凌,长到接近一米八还是可能的。
秦清曼一直留意着卫凌的神态,见到卫凌点头,她算是真正彻底的放心了。
然后伸手揉了揉小孩仰着的小脑壳。
楚楚矮小,不管是面对站着的秦清曼、卫凌,还是面对坐着的两人,近距离的情况下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需要仰头看人的。
“姐夫?”
楚楚被秦清曼揉头,但看向的是卫凌。
他在等卫凌的准话。
“可以,今天我就可以教你,我先给了拉拉经脉。”卫凌起身下炕。
他个头高,站在炕上不至于顶到头,但离屋顶确实不差多少,所以他干脆下炕穿上鞋,然后抓过楚楚就是一顿开经错骨。
五岁的楚楚哪里经受过这样的疼痛。
大眼里立刻就积满了眼泪花。
但眼里的泪再多,他也紧紧咬着唇没吭一声,才在姐夫与姐姐面前表完决心,哪里有脸喊疼,所以楚楚知道必须忍。
自己选的路就是哭着也要走下去。
秦清曼看着小孩眼里的泪水,再看着小孩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知道小孩难受,但她最终只是看着,并没有阻止。
因为她知道卫凌有分寸,一定不会伤到楚楚。
楚楚还小,卫凌并没有开很久的经,五分钟后就停手。
卫凌一停手,小孩直接就瘫在了炕上。
难受,他现在不仅觉得四肢酸胀难受,甚至觉得骨头都是痛的,每一根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虚到擦掉即将滑下眼眶的泪都没力气。
楚楚难以动弹,秦清曼早有准备。
孩子一倒在炕上,她立刻就把手里的手绢伸向了楚楚。
秦清曼温柔又细心地把楚楚眼里的泪水擦掉,再把额头上的汗珠也拭去。
“姐。”
楚楚看着秦清曼轻轻叫姐,这一刻的姐姐跟记忆中温柔照顾他的娘亲身形重合。
“我家楚楚是最棒的。”
秦清曼轻轻抚摸着小孩的头,小孩软软的头发让她内心充满了温情。
卫凌站在一旁看着姐弟俩相处,不知道是否该出言。
“阿凌。”秦清曼并没有让卫凌等多久,她给小孩擦了脸上的汗,又擦了擦背上的汗才站在一边让出位置,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卫凌对着秦清曼点了点头,然后看在瘫在炕上的楚楚叫道:“秦云楚。”他叫的是小孩的大名。
一般叫大名都非常正式。
楚楚愣了一秒就大声回答了一声诶。
“下次要回答到。”卫凌提醒楚楚,他现在对楚楚是军事化训练。
“是,姐……姐夫。”
楚楚忍着全身酸痛从炕上爬起来。
卫凌没有再纠正小孩的称呼,楚楚不是他手下的兵,叫姐夫并没有错。
“穿好鞋袜,我现在教你练习马步,马步要天天练,不管我在家还是不在家,你都要自觉练习,而且练马步不用出门,你在家就能练。”卫凌教学时不仅严肃,话语也多了很多。
“是,姐夫。”
楚楚艰难穿上鞋子站在了卫凌的面前。
虽然他的站姿不可能有士兵那样标准,但对于才五岁,又是第一次训练的小孩来说已经非常不错。
卫凌向小孩展示标准的马步怎么蹲。
小孩跟着像模像样学。
但腿刚一张开,小孩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酸痛,他觉得四肢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
“后背要挺直,目视前方,腿要成一定夹角……”卫凌规范楚楚的马步,搀扶在小孩身上的手能感受在不停地颤抖。
楚楚含着眼泪,咬着牙坚持着。
太疼了,全身都在酸痛。
卫凌并没有留情面,也没有马上放手,扶着小孩的身子一分钟后才放手。
刚一放手,楚楚直接就站不稳摔倒在地。
木头的地面,不算疼。
“起来,继续,直到你彻底蹲好马步。”卫凌居高临下看着小孩,并没有伸手搀扶。
楚楚委屈地看了一眼卫凌,最终颤抖着四肢爬起来蹲好马步。
“我再次给你规范,用心记住。”
卫凌手把手地教小孩,他知道第一次刚开完经就练习马步的楚楚不可能站稳,在规范姿势后再次搀扶着楚楚站了一分钟,才放手。
一放手楚楚又摔倒在地。
这一次不用卫凌命令,小孩自己就颤颤巍巍爬起来接着练习马步。
一次次的规范,一次次的摔倒。
半小时后,楚楚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眼里的泪水早就流淌了又干,干后又流淌,这种高强度到极致的训练最终让小孩涨红了一张脸。
“停,练得很好,明天早晚各练习一次。”
即将归队的卫凌给楚楚布置任务。
“是,姐夫。”楚楚大声回答。
秦清曼早就在厅堂里给小孩准备好了洗澡水,等小孩身上的汗落了落就让楚楚去洗澡。
楚楚早就没有力气,是卫凌帮着洗的。
还没洗完澡,小孩就累得睡了过去。
晚上,卫凌抱着秦清曼轻声问,“媳妇,怪我吗?”
“不经风雨,怎会见彩虹。”秦清曼后世就是从农村一步一步走出去的,当然知道要想成功就得付出怎么的艰辛与磨难。
“媳妇,你真好。”卫凌抱着秦清曼露出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