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重欢想要迁怒, 一张嘴却发现自己被禁言了,凤九颜显然并不想听他的辩解, 错了就是错了, 苦衷并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也不是被原谅的契机。
廖重欢愤怒之下却又无可奈何。
穆恒舟并不知晓这一切,但剑灵寄居在他的识海中, 双方的情绪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相互感知的到, 他也就察觉到了剑灵此刻的愤怒,以及不甘,更加不敢多话,老老实实站在弟子们中间, 吸取着祥云之下的浓郁灵气。
不管如何,修为是最重要的。
范书温小心翼翼挤在弟子们当中, 也正看向半空中的凤九颜, 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恋慕。她原本不该来的, 水龙吟的事情尚未解决, 她哪敢再来触霉头?但是听闻天上出现了七彩祥云,似乎跟道君有关,她心痒难耐, 便偷偷溜了出来, 正巧就看到道君进阶那一幕。
忍不住为他欢喜,也忍不住骄傲, 心想,道君果然是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 修为已经臻至巅峰, 却依然还在进步, 反观她遇到的其他弟子, 不过才元婴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像是已经成为一方大能了似的!
然而,范书温的好心情,在听到某个小弟子说云笙乱了道君的道心以后,戛然而止,她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比起被抢走的结丹的机缘,心心念念、爱慕在心口难开的男子,曾经被云笙拥有,更让范书温难以接受。只要一想到他们有过亲密的行为动作,就让她憋得窒息,几欲疯狂,恨不能歇斯底里地发泄一番。
待看到凤凰的虚影出现后,范书温更是目不转睛,专注又深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云笙一抬眼,就对上了她的视线,冷笑一声,满眼都是挑衅。
从前她觉得,男人是管不住的,而且容易产生逆反心理,让两个人的感情变得有隔阂,所以凤九颜的桃花,就该他自己去解决。但是这段时间来,凤九颜的宅和冷漠,她不仅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甚至觉得怎能如此宅?!比她这个来自后世的宅女还要宅?!
这样的男人,还被外面的女人惦记,就不能赖本人了,纯粹是光环太盛。
云笙便也不打算再装作不知情,凡是对凤九颜有想法的,她都要一一回敬。
云笙抬头,看向自己头顶上方的劫雷,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喊道:“小五,帮忙一下!”
凤舞行立刻应下:“师姐。”
云笙从戒子囊里拿出了剑,这是她在深海秘境得到传承的时候,附赠了一把新的剑,如今已经用的十分熟练了。
“帮我把劫雷引到范书温身上去,一点点就行,我就是想给她个教训!她盯着凤九颜看,让我很不爽,得让她知道,名草有主的男人,看多了会被人打。”
凤舞行:“???”
这就是情人之间的浪漫吗?
秋秋连忙应和,小奶音可犀利了:“打他!爹爹有主啦,不能让别的女人觊觎!”
凤九颜身形一僵,差点儿就没稳住,默默看了一眼下方的小闺女,连“觊觎”这么偏僻的词汇都学会了,看来听话本子多了确实是有点用处的。
范书温并不知道云笙和那只幼崽说了什么,但她看着秋秋的时候,突然就觉得碍眼极了。身形上确实天差地别,但那极其眼熟的配色,站在同一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父女,想辩解都心虚。
她也同样看到了云笙眼里的恶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剑气携夹着劫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地蹿到了她的脑门上,烧焦了她前额的几缕头发,随即雷气进入到了她的识海中,灼的她生疼不已,忍不住尖叫出声。
旁边的弟子立刻远离了一步,大声喊道:“我没碰到她!”
“我作证,刚刚我俩在说话来着。”
范书温看了过去,云笙依旧满眼挑衅,笑的恶劣至极。很显然,刚刚的一切,就是她在搞鬼!正要出言告知大家她的真面目,范书温骤然发现,她手里拿着剑,剑身之上,灵气纵横,心头猛地一跳。
云笙,又能再次拿剑了?!她多年前的重伤,竟然恢复了?!这就是凤凰的涅槃之力吗?
范书温不敢再待下去了,她怕自己克制不住疯狂的嫉妒,也怕道君看到她,再次追问水龙吟一事,便又看了一眼,悄悄离开了。
秋秋又骂:“没种!”
云笙也觉得,这就走了就挺没意思的,但是她渡劫尚未完成,也不可能追过去,只得收回了心思,继续对抗劫雷。
此时,她的头顶上方,劫雷稍稍停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便再次凝聚降,向着云笙打坐的方向直直降落,伴随着手腕粗细的闪电,轰鸣巨响像是要把人的魂识都要撕裂似的。
这一次,凤九颜没有丝毫迟疑,也不再观察,身形飘忽之间就浮到了半空中,周身护体灵气环绕,将云笙严严实实挡在了自己的下方。
劫雷此时也正好落下,似是有些犹豫,在靠近道君的时候,眼见地速度变慢。仿佛像是在说,它一点儿也不想劈道君,但想要收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凤九颜站在那里,不闪不避,身上明明白白写着,他就要以己身硬抗。而且还不许劫雷散落四处,伸出手,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雷鸣闪电引向自身。
周围的弟子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可以这样渡劫的吗?”
“算不算是作弊?”
“要说作弊的话,不是劫雷先作弊的吗?”
“对啊,若不是搞出这么大阵势,道君肯定不会亲身上阵啊,之前那么多天,道君都只是守在这里,什么都没做。”
“我觉得道君也是这个意思——你向我示威,我便应战。”
“对对对,我感觉也是这样的。不得不说,道君这一招,可真是帅到爆啊!”
“我一下子就对千年前那张三界战乱的道君有了清晰的印象。”
“可说是呢,竟然都没有留影石记载当年道君的英姿。”
长老对于弟子们天真又残忍的畅想,懒得多言,只是专注地盯着道君那边的动静,他也焦心不已,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道君引劫雷去自身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强烈的怒意。那,惹怒道君的,是降下的劫雷,还是别的什么呢?
劫雷到了凤九颜手心之后,就开始挣扎,噼里啪啦像是炮仗一样。
凤九颜没有理会,用力拉扯着雷电往下拽,一点,又一点。
别说是普通弟子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了,就连苏晨桓都被惊呆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站在那里,木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着天上降下的雷鸣闪电被道君紧紧攥在手心里,动弹不得,所有在场的弟子和长老,都沉默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
等苏晨桓回过神来,就发现有人闯入了进来,顿时大惊失色,一边追过来一边大喊道:“道君小心!”
凤九颜还在奋力跟雷劫作战,倒是秋秋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跟爹说道:“是那个坏蛋!娘和秋秋最讨厌的那个!秋秋去打他!”
说完,就从凤舞行肩膀跳了下来,哒哒哒地迈着小步子跑远了。
凤九颜看她一眼,眉心微微皱起,喊了一声:“小五。”
凤舞行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暴露了,一个瞬移就到了秋秋身边,利落地将她从地上抱起,回了一句:“您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秋秋的。”
看到秋秋安全,凤九颜也放下心来,继续跟劫雷作斗争,他能感觉得到,已经抽了大概有三分之一了,所以他的猜测很可能就是对的,他不能在这时候放弃。
看到穆恒舟突然冲进来,凤舞行也觉得很是诧异,他并没有走神,却仍是没有意识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如何通过了苏晨桓几人的防线。
总之他算是发现了,一到关键时刻,这人的幺蛾子就格外多,而且,还每次都能成功。之前是宋姝,现在又是穆恒舟。
凤舞行看向怀里的小崽崽,问道:“秋秋想怎么做?”
“抓住他!”秋秋伸出小翅膀,指着宋姝,小奶音可气愤了,“太坏了!他是不是见不得娘亲过得好?!好几次都想要抢娘亲的东西不说,现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居然也敢来打扰娘亲和爹爹!天上的雷怎么不劈死他呢?!”
凤舞行点头:“嗯,确实很坏。”
不仅坏,而且坏的离奇。
暂且不论他是怎么进来的,总之,秋秋说的没错儿,先抓住他才行,凤舞行立刻转头喊道:“苏长老,请您配合我,在外围布阵。”
苏晨桓立刻应下:“好,我往西。”
穆恒舟是在看到凤九颜徒手抓劫雷的时候,脑子里突然一阵一阵地抽疼,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快去,去杀死云笙,不然,他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
穆恒舟之前从未听到过这个声音,但,他却莫名觉得熟悉,而且非常相信那个声音所说的每一个字。再加上剑灵也突然说了一句:“杀了那个结丹的女人,不然,你往后的所有机缘,都将属于她,你会泯然于众人,至死也不过元婴修为。”
那一瞬间,怒意和惶恐同时升腾而起,穆恒舟根本没来得及多想,身体就先一步动作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破了苏晨桓的防线的,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云笙渡劫的阵法跟前,手里也多出来一柄剑。
剑身流光四溢,一看就非是凡品。
苏晨桓的师兄一眼就认出来了,顿时大惊失色:“神器?!竟然是神器?!”
穆恒舟又听到识海中剑灵的声音:“借你一把剑,虽比不上我,但杀死那个女人,绰绰有余。”
凤舞行也眸光微闪,神器算不上,但确实是好东西,比他现在用的本名剑也丝毫不差,就算是穆恒舟用过的,他倒也不介意拿去融掉。
刚想问秋秋喜不喜欢,小家伙儿就很生气地说道:“给他打烂!”
凤舞行顿时笑起来:“好,这就去。”
穆恒舟骑虎难下,也知道自己必须要闯这一关,便耐心听从脑海里那个声音的建议,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想要在凤九颜解决劫雷之前,先把云笙解决了。
凤舞行一心盯着那把神剑,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先抢剑,没有了这把剑,师姐身上的涅槃骨衣,足以保护她不会被伤及分毫。
秋秋此刻也格外安静,小爪爪紧紧拽着凤舞行的衣襟,专注地盯着那把剑,,绝对不能让它靠近娘亲分毫。这是第一次,秋秋真正面对有杀意的武器,冰冷的像是冻进了骨头缝里,让人喘息都觉得困难。
就在凤舞行摸到剑身的那一刻,凤九颜突然回转身,将手里拽下来的劫雷强制性地转移了方向,向着云笙的头顶攻击了过去。
所有人顿时屏住呼吸,不知道道君究竟何意。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劫雷穿透了穆恒舟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烤焦了。
凤舞行也微愣了一瞬,没想到太叔祖竟然会出手,但也没有放松警惕,第一时间就把神剑拿到了自己手中,然后将穆恒舟的尸身踹出去一丈远。
凤九颜正打算将劫雷砍断,最上面那三分之一他不要了——穆恒舟死了,很可能会像上次宋姝的死一样,给他带来新的线索,他得去追查那股诡异的外力。
还没等他放手,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
云笙也在看到穆恒舟被雷电焦后的尸体后,神识一晃,再次进入到了之前的小黑屋中。
凤九颜看到了一个诡异的房间,又黑又白——整个房间的基本色调就是黑暗,应当是在深谷之中的一间石室,低矮又狭窄,石墙厚重,更是显得阴暗,犹如阴沟里的石穴。但他目光所及之处,又是肉眼可见的白色光芒散溢,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
微弱,但显眼。
借着这些光,他看到了石室之内的景象,心中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那个奇怪的散发着白色荧光的方形盒子他第一次见,并不能识得是什么东西,但在方盒子后面的东西,凤九颜去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宋姝。或者说,是无数个宋姝的躯壳。
宛若尸体一样的躯壳,整整齐齐排列在那里,没有丝毫生机,但却让人胆战心惊。
一瞬间,凤九颜就明白了这副画面的意思——光是杀死宋姝并没有任何卵用,因为还有无数个宋姝,随时都可能来到他和云笙的身边,也依然会给云笙带来巨大的灾难。
而要解决这一切,就必须找到源头,就是他所看到的这间石室,然后,毁掉这里的阵法,毁掉那个方形盒子,最终,杀死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凤九颜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仔细巡查这房间里的一切存在。
黑暗也像是被某种阵法或是术法笼罩,轻易地隔绝了他的视线,完全看不到,被隐藏起来的角落里,还有什么惊悚的玩意儿存在着。
云笙惊讶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这是——电脑?!代码?!”
她识得这些东西!
凤九颜立刻意识到当初在秋秋带来的玉简里,听到的那一句“她是我的克星”。此时他也终于明了,为什么他一定要杀死云笙了。
若是云笙死了,这个影子人,就再也无人能够阻止了。
凤九颜看到那个方形盒子的时候,就有个直觉,那玩意儿很难缠,而且还有它后面无数的宋姝和穆恒舟,极有可能会打乱这世界原本的运道和平衡,届时,就不是三界战乱那么简单,武力镇压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解决不了那个方形盒子,这场祸乱就始终结束不了。
而现在,他连对方的目的都不知道,处处被动。
凤九颜尝试着去找云笙,想要给她掀开更多的视野,看到更多的信息。很快,他就确定了云笙的位置,就在方形盒子前面。
刚要开口,就看到云笙发现了什么,正要企图伸手去触碰,凤九颜一瞬间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将她抱起,即刻切断了与这边的联系。
消失前的一刻,他看到方形盒子之前又多了一样东西,长方形,黑色的,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四方块儿,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在小方块儿上面快速地按下又弹起,方形盒子随着那双手的动作,白色荧光也有了些微变化。
然后,方形盒子后面,宋姝的其中一具躯壳,睁开了眼睛。
云笙也看到了这一幕,她还听到了一句话,充满了抱怨:“……果然还是不够,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明明只要撑到招摇宗灭门就可以了啊……现在好了,又得再一次开始,还得重新塑造身份……这个可不能再死掉了,不能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反复了几次,云笙总觉得,好似找到了捷径,又好似仍是毫无头绪。
来不及多想,待她再次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色就变成了招摇宗。
就在两人回神的时候,劫雷也瞬时收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七彩祥云之下,散发着浓郁的灵气香味,令人神往。
前来围观的弟子们,立刻就地坐下,大口吸收着浓郁新鲜的灵气。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不仅仅是师姐结丹,道君也进阶了!这七彩祥云,必然是为道君而来,毕竟他们从未见过,结丹就能引来七彩祥云的修士。
苏晨桓也有瞬间的呆愣,看着手里的剑,满目茫然,他拔剑做什么?
但是眼下他也来不及多想,祥云之下皆机缘,连忙收起了剑,也就地入定,吸取劫雷洗涤后纯净又浓郁的灵气。
神识归位之后,凤九颜第一时间就看向了穆恒舟。
果然,他正站在弟子们中间,木然地看向这边。被凤九颜一招击杀的穆恒舟,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与周围满眼羡慕的普通弟子比起来,穆恒舟的表情实在过于特殊,木然,又僵硬,仿佛被抽走了魂识的傀儡,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但,除他之外,却无一人看到。那个东西确实是聪明的,他也知晓,在这样的状况下,甘霖和祥云,比任何一切都重要,根本没有人顾得上一个穆恒舟。
秋秋第一时间就扑进了娘亲怀里,在她身上蹭了蹭,嗅着熟悉又温暖的气息,整只啾快活极了,奶声奶气地喊道:“娘,秋秋跟爹爹一直在陪着娘亲哦。”
云笙抱着她,也忍不住笑起来:“嗯,娘亲感受到了,辛苦秋秋了。”
“不辛苦呀,只要娘亲长长久久地健康活下去,秋秋做什么都愿意的呀!”小崽崽继续着甜言蜜语的攻势,柔软的小翅膀蹭在她脖颈处。
云笙笑的眉眼弯弯,抱着小崽崽站了起来。
凤九颜也来到了她身边:“先回去?”
云笙这才注意到,周边好多人,不仅是招摇宗的弟子,还有诸多其他宗门的弟子和长老,甚至无常宗的几位长老,也都在她进阶的周边入定打坐,眼中满是疑惑:“怎么都在这里聚集?甘霖也不止在这一片吧?”
云笙抬起头,看着上方的祥云,顿时愣住。
凤九颜指了指西北角的位置:“你师弟也要结丹了,所以,就只是这一片区域会降下甘霖。”
云笙正要问祥云是怎么一回事,听闻师弟进阶,立刻看了过去,满心欢喜:“真的啊?师弟本来资质就特别好,这会儿结丹也不意外,你是不是后来又指点他了?”
“嗯,多说了两句,还是他自己有心,看到秋秋为你布阵,就联想到了剑招。”凤九颜将那一日的情况告知于她,“论起来,还是秋秋的功劳更多一些。”
这算是,秋秋在这个小世界的第一个功德,希望周清流能够走得更快更远一些,也好给秋秋积攒更多的功德,让幼崽快些长大。
云笙讶异不已,看着小崽崽,心中欢喜更甚:“秋秋真是娘亲的暖心小棉袄!秋秋可真聪明呀,这都能记得住!”
秋秋骄傲地挺着小胸膛,腻在娘亲怀里,催促她:“娘,咱们快回去呀,秋秋有好些话要跟娘亲说呢。”
比如,她刚刚明明看到坏蛋被爹爹杀死了,怎么这会儿还活着呢?
秋秋蠢蠢欲动,想要自己过去打她,却被爹爹传音:“回家了爹爹给秋秋解释。”
秋秋也只好按捺住了,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想要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个坏蛋是蚯蚓吗?还能断肢重生的?
一行人回了第五峰,云笙也迫不及待说道:“你刚刚是不是杀了穆恒舟?然后我们就进入到小黑屋去了?”
凤九颜点头:“我也想知道,他是如何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