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瑟夫要求玩家能自如的控制替身, 如果一直依靠着替身的反击来分辨善恶,玩家迟早会吃亏的。
这一点由乔瑟夫双手捏着玩家的脸往两边扯证实,皮肤在松手后立刻就红了, 但是替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乔瑟夫对玩家没有恶意。
“用你的意念去操控它,驯服它。”
玩家再次集中精神, 用力到额头的青筋隐现,汗水顺着面庞流下,玩家已经反复尝试了很久,结果都是无一例外的失败,消耗的精神让玩家的呼吸不稳起来,连通着玩家意识的替身也躁动起来,乔瑟夫仍然没有让玩家停止。
“再用心一点,仔细感受!”他厉声要求道,握住玩家手腕的力道很重, 但是替身依旧没有攻击乔瑟夫,这说明他从头到尾对玩家也不含有恶意。
玩家意识到了这一点,胸腔里翻涌陌生的情绪, 达不到期待中的愧疚, 和不想看见失望的眼神让玩家眼眶发涩, 下意识想向后退, 这是一个放弃防御的动作。
然而被乔瑟夫阻止了, 有力的手臂按住了玩家,他沉郁的眉眼紧盯着玩家。
“说出来,就是现在对我的情绪, 大声的说出来!”
不解、愤怒、谩骂、什么都好!
“做不到……”被乔瑟夫的气势震慑到的玩家怔然地流着眼泪, “我做不到, 无论是你说的控制替身,和它心神合一什么的,我没有办法、因为我都感受不到它啊!”
“我、我……”玩家的声音消失了。
乔瑟夫用戴着手套的手擦干了玩家的泪水,玩家茫然地睁着水润光泽的眼睛。
“唔啊!语气可真凶啊,不过,这不是做的很好吗,很棒很棒。”乔瑟夫一下一下地抚摸玩家的头发,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陌生的严厉,“记住这个感觉,以后难过就哭,开心就要笑,把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如果不说出来,别人可是不会知道你的想法的。”
玩家似乎明白了乔瑟夫的用意,今天格外严苛是为了让情绪爆发吗?
“集中精神好幸苦。”玩家闷闷地低头。
这是玩家第一次主动出声,乔瑟夫笑着双手合十:“抱歉抱歉,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
“……但是让我说‘讨厌你’之类的话,我是绝对无法勉强自己说出口的。”
在掌控替身这一条作废以后,乔瑟夫专注提升玩家的体能,教导玩家的近战搏击,玩家每天抽出六个小时用来训练,被乔瑟夫摇着食指拒绝。
“不可以让训练占据玩耍的时间,那样悲惨的童年我绝对不允许!”
这么说着的大人随后向玩家传授了逃学秘籍,其中包括如何翻过两米高的围墙、怎样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溜出教室等等一系列的窍门。
玩家:宇宙猫猫头jpg.
……
玩家特训了几个月来消除男女生理上的差距,玩家找到了当初带头孤立玩家的那个男生……父亲的车。
经过乔瑟夫言传身教的谆谆教导,曾经的玩家已经不能和现在的玩家相提并论了。
车窗上映出玩家冷笑着的脸,玩家拿出了泡沫胶,均匀地喷在玻璃上,最后用胶水把锁眼涂上,玩家扬长而去。
顺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大白天,玩家蹲守到了独自放学的男生,痛扁了他一顿。
“那是谁?好帅……”
“是三班的JOJO?!”
“JOJO!JOJO!”
啊……
第一次打架,没什么经验,被同校的学生看见了。
玩家背着单肩包,无视尖叫的女生们离开了。
“很帅嘛,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在看你呢。”轻快的男声向玩家攀谈。
“放学要去哪,回家吗?”他自来熟地询问,刘海随着走动柔顺地飘荡。
“今天要不要一起打游戏,承太郎赞助。”
……
今天似乎是什么节日,玩家如此想着。
荷莉阿姨、空条承太郎、丝吉Q女士和乔瑟夫难得的聚在一起,见玩家站在门口,对着玩家招招手。
玩家换了鞋走进来,嗅嗅空气里饭菜的香味。
“小伊回来了,这下总可以开饭了吧……”乔瑟夫仰天哀叹道,像是被饿恨了一样。
“爸爸~你不是才吃了几碗爆米花,这么快就饿了吗?”荷莉不解地歪头。
乔瑟夫挠着头:“呃、这个……”
“嗯?小伊,你搬凳子做什么?”乔瑟夫找到机会转移了女儿的视线。
空条承太郎也随着询问看向玩家,不明显地皱了下眉。
玩家拎着凳子的动作顿住了,一脸奇怪地:“唔嗯,伊奇不用坐,但是这里还缺三把椅子啊。”
“……”
荷莉和丝吉Q处于茫然的状态,一惊一乍的乔瑟夫像是突然被按下静音键那样,闭上了嘴。
“……伊奇?”空条承太郎问。
“怎么了吗?”玩家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乔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用和往常无二的语气:“不要紧张,告诉我,你还看到了谁?”
玩家扫视了一圈,深肤色的占卜师站在乔瑟夫的身后,花京院典明用手戳着桌上的哈密瓜,黑白相间的小狗……
“阿布德尔先生,花京院先生,伊奇和西撒先生。”
“……”
“哈哈哈,这、这太难以置信了,难道小伊的替身能力是通灵吗?”乔瑟夫抹了把脸,神态不免泄出几分疲惫。
荷莉体贴地和丝吉Q给三个人腾出空间来。
空条承太郎拧眉,知道玩家可以和花京院他们沟通以后,又问了玩家几个问题。
玩家一头雾水,还是回答了。
“花京院先生喜欢吃什么?哈密瓜?”
“伊奇的身上的花纹,不是斑点吗?”
乔瑟夫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玩家一脸认真望向某个地方,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向内攥起。
一道如漩涡的黑影站在那里,依稀能看出人形,头上系着一条飘荡的发带,那是它除了黑色以外唯一鲜活的颜色。
玩家和角落里的“西撒”对视了,玩家隐隐意识到了不对,情不自禁后退一步,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空条承太郎扶住,他沉声说:“伊奇的品种是波士顿梗,不是大麦町犬。”
是这样吗?
半路加入到消灭迪奥旅途的伊奇,到它死去,玩家都没真正见过它。
玩家艰难地眨了下眼,身上带着黑色斑点的小狗扭曲几下,变成了黑白相间的模样。
玩家一直没有发觉,忘记了他们已经死去的这件事。
“你可能患上了精神疾病。”空条承太郎说道。
玩家据理力争,拿出玩家不是精神病的有力证据。
“幻觉是一种症状,不是疾病!”
乔瑟夫苦中作乐地想着,起码玩家的精气神还挺足的,如果不是今天这一遭,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发现玩家的异常。
玩家被送到SPW财团名下的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没有忽略有替身干预的可能,最终得出玩家有精神分裂的倾向。
看见的人影不能说明他们对玩家有多难忘,只是玩家他们在玩家的记忆里印象比较鲜明。
而没有具体长相的人影,是因为玩家是从乔瑟夫口中了解到的,没有见过西撒本人,脑海里无法重现出来,但是大脑会自动无视掉这些异样,直到被空条承太郎点破。
玩家面无表情吐出药,对面是拍着大腿狂笑的乔瑟夫,既然知道了不是迪奥残党的阴谋,又可以治愈,靠谱了一会儿的大人又开始恢复本性。
“别板着个脸嘛,不喜欢糖衣的味道可以换个别的口味,薄荷怎么样?”
玩家:隐忍
随着之后的日子按时服药,熟悉的人影、怪诞的画面、偶尔出现的文字逐渐消失了。
并且玩家开始和替身产生共鸣,虽然还是不能控制它,但玩家的心里隐隐有种直觉,它要变成另一种形态了。
因为玩家请假次数太频繁,跟不上学习的进度,玩家干脆转学到杜王町,没想到第一天就见到了乔瑟夫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东方仗助。
【“我不能永远陪着你,不要抗拒,尝试接触一下其他人,和他们成为朋友吧。”】
想到老头子前几天的话,玩家攥着书包背带的手紧了紧,朝着东方仗助走过去。
虽然玩家觉得除了乔瑟夫,都是些没必要交流的家伙,不过非要有朋友的话,那玩家更希望那个人是一位乔斯达,比如玩家就和荷莉、空条承太郎相处的很好。
以玩家的魅力,想要和人成为朋友,不要太轻松,瞪大眼睛看着吧,乔瑟夫!
“欸,你是……”走在放学路上的东方仗助被玩家拦下了,他摸着脑后,有点疑惑。
玩家自信扶墙,面无表情开始自我介绍:“嗨,牛排头,请和我成为朋友吧!”
“……”
东方仗助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上半张脸出现了阴影,双手攥成拳发出清脆的骨响。
怎么不说、呃唔!
玩家被快速的一拳打飞到滞空。
“你、说、我、的、发、型……怎么了?!”粉蓝色的人形替身“嘟啦”个不停,在空中进行连续击打,而玩家的替身也同样把对方的攻击反伤回去,二人身上的伤口快速增加,东方仗助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那样,眼睛里都冒着火。
终止这一切的是空条承太郎,他用白金之星停止了时间,分开了二人。
从愤怒中脱离的东方仗助又恢复成热情开朗的普通不良,还把玩家身上的伤用疯狂钻石修复好。
“非常抱歉,对于打了你这件事,……不过如果再侮辱我的发型,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浑身是血的东方仗助和玩家对立而站,比起连衣服都被疯狂钻石修复完整,几乎闪亮到在发着光的玩家,东方仗助实在是有些灰头土脸的。
替身没办法作用在自己的身上,伤口还在不断向外渗血,但是那双蓝紫色的眼眸中,浓烈的情绪能让人无视掉他的狼狈。
“对不起。”
听了东方仗助飞机头背后的故事,玩家没什么犹豫向他道歉。
“你很有坚持,我很欣赏你,牛排头!”
“……”
乔伊乔斯达,再起不能!
——To be continued。
***
如果没人谈论他的发型,东方仗助是个不错的家伙。
东方仗助会和玩家一起逃课、打街机,在两人的关系变得不错的时候,他会邀请玩家到他家里玩,分享游戏机和漫画。
当然,在发现玩家打游戏很差劲以后就只分享漫画了。
「暗黑破坏神毁灭大帝驾到!凡人们受死吧!」
翻到这页漫画,玩家明悟了,原来自己的心态是:你们这帮愚蠢的人类,不配和我做朋友。
玩家一脸难以置信,原来自己是这么傲慢的一个人吗?
……听起来更酷了!
玩家在杜王町除了东方仗助以外,和其他人的关系依然一般,除了那些“JOJO!JOJO!”喊个不停的女生。
玩家会费心的弄一些巧思,让玩家显得更酷更有型一点,让自己在校园里的人气和东方仗助持平。
玩家走路往家里走,步伐有些快,玩家身上的替身有些不对劲,或者说躁动不安,好像马上要转换成另一种更可控的形态了。
“!”
一个拳头大,满身是血的小替身拦在玩家的面前。
它的手里举着一枚纽扣,是东方仗助朋友的替身。
玩家不想惹麻烦。
啊,去找东方仗助吧,或者谁都好。
丰收已经失去了移动的力气,从身体各处一小股一小股地往外渗血,举着纽扣的四只手也颤抖着,似乎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玩家注视了半天,蹲了下来。
真是的,现在的玩家可没办法和替身使者战斗。
不过把它交给东方仗助还是能做到的。
玩家用手指弹开纽扣,拿起小替身,调转方向准备往学校的方向走,这个仗助应该能修好吧?
咔哒。
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被触发了。
玩家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住了,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轰……
无声的爆炸在玩家手中引爆。
玩家的替身在生死关头缠绕住了玩家,抵挡下致命的伤害,爆炸的余波仍然几乎让玩家失去整条手臂,脸色因为失血和疼痛迅速苍白下来。
玩家瞳孔微缩,那个胖小孩的替身被谁做成了炸弹,在玩家眼前炸碎了。
玩家对不重要的人一向没什么印象,所以即使现在玩家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被些有的没的塞满,也始终记不起来他的名字。
手臂上的疼痛让玩家整个人的意识都麻木了,玩家认为应该赶快离开这里,说不定那个迪达拉就在暗处,玩家这种异常的样子太显眼了。
一抹光亮从玩家眼前晃过,草丛里那枚纽扣在闪闪发光。
“别开玩笑了,在这个时候……”
玩家用力地甩了几下头,艰难地眨眼,幻觉又出现了?
今天确实没有按时服药,但是、但是……
玩家看着手臂,玩家的替身并不在那里,而且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玩家,这就是玩家替身的不完全状态,它正在往完全体蜕变。
这个阶段只会维持短暂的时间就会消失。
拖着沉重的身体,血液顺着无力垂下的手臂指尖低落,眼前一阵阵发黑,玩家走到先前的地方,捡起那枚纽扣。
「*已拾取[承载着矢安宫重清濒死前的最后心音×1]
是否读取?
[是]/否」
……
【“好可怕,但是不能后退,不然生活在杜王町的爸爸妈妈,迟早也会被他给杀掉的……”】
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文字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每个字都像能感受到那种强压抑着恐惧的颤抖。
玩家终于倒下了。
什么啊,应该逃跑才对,说不定还能活下来,现在倒好,连累着玩家也要死了。
玩家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想法,只是觉得,玩家付出了重伤的代价,结果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得到,好不甘心。
玩家把自己代入到他,试图设身处地理解他的行为。
假如有人威胁到老头子的话……
“……”玩家顿时攥紧了完好的那只手。
“果然很不爽啊!现在,呼、呼呼……我得赶紧把这个信息告诉给……”玩家的声音顿了一下,玩家根本不知道谁是杀人凶手。
“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我现在可动不了啊。”
传递消息的前提,玩家得先活下来。
玩家尝试站起来,麻木的双腿失去了直觉,只能勉强动一下指尖。
玩家喘着粗气,眼神死死地盯着半空中的文字,玩家曾经想过,假如现实像游戏那样就好了,可以存档读档很方便,当然玩家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目前不需要类似RPG游戏的设定,如果替身真的和精神力有关,在替身还没完全成型的现在……
“用意念操控它,驯服……那又是啥意思啊!!!”玩家不理解地喊叫出声。
一个高大的人形瞬间出现在玩家面前,玩家的伤势同样反馈在它的身上,它浑身破损,由电线拧成的四肢中,一条手臂只剩最后一根线勉强串联起小臂和肩膀,它无力地跪在玩家的身上,黄色的眼睛散发着暗淡的光。
冥冥之中,玩家知道了它的名字。
【欺诈游戏】
它的能力完全符合了玩家目前所需要的一切。
“——瞬间移动!”玩家喊出了齐木楠雄的能力。
一张卡带从玩家手中出现,玩家努力举起手,欺诈游戏同样艰难地低下头,只要把游戏卡带插进去,就能使用能力,可以瞬移到任何玩家看过的地方,只要找到东方仗助,就可以修复玩家的伤口。
……到时候顺便提一下矢安宫重清的遗愿吧。
玩家手指颤抖着,用力捏紧卡带,真正传到的力道却十分微弱,从欺诈游戏身上滴落的粘稠血液为本就艰难的动作增添了滑腻的不便,卡带在玩家的屏息中向下掉落。
“……”
“我讨厌这种狼狈的,被逼入绝境的战斗方式……”玩家含糊不清的说着,玩家把握住了瞬间的机会,用牙齿咬住卡带的边缘,手举不起来,更别说抬起头了。
那就看看运气吧!
玩家取消了对替身的所有控制,失去了力量的欺诈空间砸在玩家的身上,肋骨和内脏传来被压碎错觉的同时,玩家咬住的卡带正好被送入欺诈空间的卡槽。
【空间移动】!
……
玩家的运气一向很好。
“我们需要稳中求胜,找出他的真实身份再一举击破。”空条承太郎发表了他的意见。
玩家选择瞬移的地点正好所有人都在。
“承太郎先生,我没办法冷静下来!只要一想到……”东方仗助懊恼地低下头,一拳打向墙壁,“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玩家冷漠脸举手:“很抱歉在兴头上打扰你们聊天,但是能先治疗一下伤员吗,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