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绘美不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她的确不清楚朗姆最近的动向,但她根据番剧内容,明确知道了和正线相关的时间和事件,近期就只有那场多个财团企业合作举办的,写作拍卖读作炫富的慈善拍卖会。
——更主要的是她前几天刚看完,印象深刻。
“不过,为什么佐城、不,贝尔摩德真的会放过一个知道太多组织秘密的人离开?”河谷绘美兀自嘀咕。
倒也不是不乐意,主要是感觉没有任何针对自己的敌意,总是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难道说,遇到案件的倒霉一直是在以这种方式中和的吗?
河谷绘美忍不住撇了撇嘴,腹诽这种时候就没必要遵循运气守恒定律了。
而这个休息日,除了放假的人,还有突然加班的人。
安室透,也就是降谷零原本也应该有个难得可以放松的周末,但监视渡边雄次郎的人员突然告知他,之前被抓捕后严密看管的渡边雄次郎死在了牢房里。
“死因是吞食了异物后窒息而死,但所有送进房间的食物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风见裕也一边快步跟上降谷零的步伐,一边语速飞快地进行报告。
话里的意思,要么是公安内部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当天送餐的人有问题。
降谷零翻看着手里的检测报告,问道:“那天负责送餐和检查的人呢?”
降谷零更倾向于后者,先不说前者的排查难度,其实不论在哪都会有无法及时筛除的漏网之鱼,而且,早在hiro因资料泄露身亡的那天,他就已经知道了……
想到曾经令他格外痛苦的往事,降谷零忍不住恍了会神,风见裕也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降谷先生,你真的没事吗?”风见裕也不禁担忧地问。
“没事……刚才你说到哪里?”降谷零摆手,将报告交还给他。
“同一时间,前田屯一那边——”风见裕也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前田屯一也差点遭到杀害,不过这人比渡边雄次郎更惜命,因此避免了被毒杀的结果。”
前半句话让降谷零惊愕得瞪大了双眼,质问差点脱口而出,好在风见裕也迅速接上了后半句,才让他刚提起的一口气暗暗松下来。
风见裕也的注意在报告上,并未发现自己的上司半秒前堪称失态的表现,低着头继续说:“而且,得益于这次的暗杀,前田屯一此前一直守口如瓶的,关于黑衣组织要收回的资料的下落,也有了眉目。”
说完,风见裕也将另一份记录了前田屯一口述内容的报告递给降谷零。
降谷零一目十行地看完,不禁对前田屯一的麻烦程度感到咂舌。
前田屯一不愧是能比黑衣组织的回收行动快一步的老狐狸,他并没有把那份资料放在什么u盘或者保险柜中,而是找了个放满了文件的地方,将纸质资料文件夹在了里面,同时那个地方由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其他文件增加,根本找不到准确的位置。
只有在他出狱以后,或者他觉得自己安全了,才会到一个地方放下暗号和答案,让早已知晓暗号的人去取,第二天在某个时间接应获取。
而暗号、答案、地点,接应时间、对象,只有前田屯一知道。
“他有什么要求?”降谷零皱着眉问。
风见裕也支吾半天,为难地回答:“他要求之后无罪释放并归还被没收的财产,以及,起码有五十个公安保证他获取资料时候的安全……”
“驳回第一个,告诉他,要么继续蹲监狱里天天担心饭菜有没有毒,要么换一个合理的要求,”降谷零冷漠道,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至于第二个……最多出动十名,不要觉得公安人员是那些随便能雇佣的保镖,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风见裕也应声称是,立刻将决策通知下去。
“对了,让你们调查的人怎么样了?”降谷零终于想起来自己一周前下达的命令。
关于河谷绘美,实在是无法确认这个人的立场,她可以帮助警方解决炸/弹案件,抓捕犯人,同样也会给予类似渡边雄次郎那样的人一些微不足道的建议,赢得喘息的时间。
可真要说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吗?没有,平常的时候,她就像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一样,在波洛咖啡厅正常工作和上下班,还会计较菜的价格,苦恼每天应该吃什么……或者,耐心地听小孩子无聊地简述侦探的推理。
就像芸芸众生之一,微不足道,可偶尔所做的事却又能窥见在“河谷绘美”表面之下的黑暗。
降谷零也是出于以防万一的目的,让风见裕也去调查对方的身份信息。
“不,那个……调查是调查清楚了,但是……”风见裕也却不知道怎么和上司交差,最后只是犹豫地将自己的调查结果交给他。
降谷零疑惑地接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资料上首页的某一栏,“这样吗……涉及到外交方面的问题了啊。”
“是的,而且,”风见裕也扶了一下眼镜,“我怀疑这个人跟目前公安关注的黑衣组织有什么关系。”
降谷零蹙眉,下翻看到了从百货大楼附近的监控画面截取打印的图像。
上面赫然是河谷绘美站在路口,正和一辆追查许久的保时捷356A挥手招呼,也不知道是告别还是问好。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不要轻举妄动,继续保持监视。”他微微颔首,内心究竟如何复杂只有自己知道。
目前最要紧的阻止黑衣组织回收那份实验资料,哪怕公安无法抢到,也不能让他们拿回去研究新的祸害他人的新实验。
河谷绘美的事只能先搁置,但总会有时间去处理的。
他没有在公安的地方久留,了解清楚渡边雄次郎的事情之后,将命令和任务分配好,回到了自己在米花的居所。
降谷零凝神注视面前的电脑屏幕,双手交叠撑在了下巴前方的位置,呢喃道:“说起来,最近朗姆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危险?那个孩子稍微表现得过分了……”
找时间提醒一下吧,以及,要和河谷绘美保持距离。
“哈啾!”远在箱根的河谷绘美第二天起来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其他人都一起表达了对她健康状态的关心。
“绘美是不是昨天晚上着凉了?我就说,虽然是秋季,但也不能穿着短袖出去吹风啊。”毛利兰边说边从挎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
“谢谢你小兰……可能真的是我疏忽了。”河谷绘美瓮声瓮气地说,笑容略显苦涩。
怎会如此!!!只是在走廊里站了一会,为什么会感冒啊?!明明之前在学校,迎着刺骨的寒风都能面不改色的!
——实际上是脸冻僵了,但那股气势是实实在在的。
铃木园子看河谷绘美实在是难受得紧,戴着口罩也一直打喷嚏,于是提议尽早回去,反正市区随便一家商店就有纪念品贩卖,很快就能买完计划好的东西。
河谷绘美这种时候也不忘自己给同事带伴手礼的想法,迅速买下早已决定好给谁的纪念品,然后一行人的箱根温泉旅行就这么落下帷幕。
可惜即便河谷绘美回去得早,也迅速喝下预防感冒的冲剂,还是没办法阻挡突如其来的疾病,连嗓子都有些喑哑。
第二天为了不传染给其他人,不得已又向店长请了假待在家里,纪念品则拜托在波洛咖啡厅楼上的毛利兰代为转交。
“这个沐浴皂,咳咳、是给小梓的……吃的是给店长……因为不知道给安室先生带什么,就买了钥匙扣,还有一些特产……”河谷绘美在电话里跟毛利兰一一指出那些东西分别是给谁买的。
“好好,我记住啦,绘美要记得好好休息,嗓子如果特别不舒服,可以喝一点淡盐水……我晚点回到事务所的时候会把东西交给他们的。”
毛利兰就像一个温柔贤惠的邻家大姐姐,明明比河谷绘美还要小那么几岁,却处处能让人感觉到家一般的温暖。
河谷绘美感冒状态下大脑也晕乎乎的,完全是说话不过脑,一边感动地擤鼻子,一边喊着“小兰你要不和我结婚吧呜呜呜呜”,被温柔的毛利兰干脆地婉拒了。
柯南在旁边盯着打电话也一直笑眯眯的毛利兰,噘着嘴在旁边小声吐槽:“呿……怎么一生病就感觉换了个人一样啊?正常的时候不是一副很累别烦我的样子吗……”
“毕竟绘美生病了嘛,人一旦生病,就会变得格外脆弱哦,所以这个时候是最需要有人安慰的。”毛利兰将电话拿远了一点,笑着对柯南说道。
柯南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之前高烧的时候,又刚好碰上案子……一时间确实会尤其敏感脆弱,担惊受怕。
河谷绘美没有听到毛利兰的回复,便知道是她正在跟柯南说什么,感冒并没有真的带走她所剩无几的理智思维,于是她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很快挂断电话美滋滋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怎么说,感冒了,但似乎回到了熟悉的生活节奏的感觉,没有听到哪里发生了案子,更不用费心去记客人的脸,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这样的日常可能……就此离我而去了。”河谷绘美闭上眼睛,嘲讽一样笑了笑,“为什么只过了一周时间,就接触到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和事了呢?”
不顺遂和幸运相伴发生,她总隐约觉得,自己被什么裹挟着往某个方向走……
按照番剧的节点,关键物品就是那个将自己不得不与那些可怕的人接近,记载了“细胞超再生”的资料吧。
……有那么一点点,期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