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美!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同样跟着疏散人群走出来,发现站在目暮警官旁边毫发无损的河谷绘美,一直担惊受怕的心脏终于放松下来。
“抱歉,通讯刚刚才恢复,没有及时告诉你们。”河谷绘美挠着脸颊,对她们扬起一个微笑,“你们两个没事吧?”
毛利兰摇头,眼眶里的泪花被她擦去,“完全没事,我们一直躲在那个地方,事情很快就结束了。”
“这样啊。”
毕竟从她成为人质到安室透和警察制服犯人,前后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没有其他意外实在是太好了。
河谷绘美看了一眼不远处被警察拎过去教育的柯南,还有帮着一起教育这个过于勇猛的小孩的毛利小五郎,微微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劫持事件没来得及发生……那么也就是说,其中存在有可以操作的机会,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信息,避免一些案件的发生呢?
她抓紧了自己的外套袖口,焦糖色宽松的毛衣被攥紧在手心。
不……还是算了,今天只是幸运而已,以后再遇到意外,光靠一些片面信息也做不了什么,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哟,在想什么呢?”
肩膀上突然传来一个力道,河谷绘美扭头一看,发现是那两个破门而入的警察,拍自己肩膀的是黑发那位,仔细看,五官会让人无端想到“风流”二字。
而另一个头发微卷的,则看起来就一副凶恶不好惹的模样,面貌的精致让这种恶人颜颇具特色。
——简而言之,好认。
不过他们两个不是被队长叫回去训了吗?真的没事吗?
河谷绘美疑惑地转过身,点点头和对方打招呼:“不,没什么。刚才谢谢你们了。”
“哪里,我和小阵平都没来得及英雄救美呢,反倒是你,给警方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他笑道,“你好,我叫萩原研二,恩人小姐可以直接叫我萩原。”
萩原研二旁边的人迅速接上话,“你好,我们之前应该见过,不过看样子你根本不记得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松田阵平。”
“你好,我叫河谷绘美。说实话,我真的想不起自己以前见义勇为的事……”河谷绘美有些为难地蹙眉。
他们的反应不像假的,自己曾经确实陪亲人来过米花町旅游,但见义勇为这种事她怎么会忘记呢?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在河谷绘美身后好奇地看着他们,铃木园子的目光比毛利兰要更炙热一些,大概是因为这两名警察的样貌出众的缘故。
“他们是谁啊?是绘美你的朋友?”铃木园子朝你眨眨眼睛,热情地想认识对方。
“算是吧,河谷小姐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哦。”萩原研二打趣地回答她,用手肘推了推幼驯染,“四舍五入就是这种关系,对吧?小阵平。”
“救命恩人?”毛利兰不解地歪头。
“嗯,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事了,大概在我刚毕业加入爆处组的时候?”萩原研二思索着说,“那次的案件就是一起非常普通的拆弹任务,在一栋居民楼里发现了一枚炸/弹,嘛……我当时刚毕业,连防护服都没穿就上去拆了。”
“这种距离,就算穿了防护服也没用啊,最多也只是留个全尸吧……”河谷绘美无奈地扶额。
“所以后面那枚炸/弹突然开始倒计时的时候,我还在和小阵平打电话,根本来不及拆除,差点就因公殉职了。”他说着,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松田阵平稍稍往旁边挪了几步,对他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九曲十八弯的救命之恩,难怪别人不记得。”
毛利兰惊讶地看向河谷绘美,铃木园子倒是自觉发现了什么,惊讶之余,笑容颇有几分戏谑。
“就是这样。”萩原研二就当他是在承认,笑眯眯地看着河谷绘美,“之前因为住院,没能好好感谢你,今天能再见到,说明我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河谷小姐今天是休息吗?接下来有时间吗?”
“是的,今天轮休,不过之后我打算回去整理东西,大概是没空了。”河谷绘美边拒绝,边看了一眼百货大楼,预感自己买的东西无法很快收到。
“这样啊……没办法,那就改天吧。河谷小姐介意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再约。”萩原研二早有准备一般掏出了手机。
松田阵平无语地看着他,“萩,意图毫不掩饰啊,你什么时候那么主动了?”
萩原研二存下对方的手机号码,晃着手机,一手搭在松田阵平肩膀上,说:“你不也很好奇吗?小阵平,偶尔就要放下傲娇主动一点嘛。难道你不好奇?”
能提前知道犯人布置下的炸/弹的详细位置,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呢?
“切……”松田阵平扯动嘴角,不可否认被戳中心思了,于是也别别扭扭地要来河谷绘美的号码存下。
铃木园子在她背后小声起哄:“绘美,你更喜欢哪一个?”
河谷绘美一脸疲倦,“随便啦,我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怎么见义勇为了。”
她好累,身心俱疲的那种,现在就想回家躺在床上爆睡大半天。
存好两名警察的手机号,河谷绘美倏然想起来,问道:“电梯里的那十个人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炸/弹虽然被犯人和电梯连在一起,但只需要先紧急停止电梯,把人质救出,拆弹的工作对我们来说毫无困难。”松田阵平回答。
他还很耐心地给她做了解释,萩原研二在一旁笑而不语,导致松田阵平忍无可忍地冲他背上狠狠来了一拳。
“那就好。总而言之,现在也没我什么事了,目暮警官那边我已经解释完,那我就先走了。”
河谷绘美急切地想离开这个倒霉之地,匆匆和他们告辞后,跟着四散的人流往家的方向走。
由于这次的案件影响颇广,又来不及进行舆论的封锁,即便卷入案件的人都在之后被警方要求对具体情况保密,可难保有一些人守不住嘴。
目前新闻也是铺天盖地,根本无法控制,更何况还有知情人透露,本次案件之所以能迅速结束,且几乎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主要还是一名不知名的市民先警方一步得知犯人的布置,并非单纯是警方的功劳。
而那位市民的身份也引起了一些猜测风波,不过有百分之八十的市民猜测其绝对是一名侦探。
毕竟在米花町,除却罪犯和警察,具备这种能接的人就只有立场相对特殊的侦探一职。
侦探在米花町的地位可以说是各有参差,有名气的侦探排除舆论造势的部分,大多具备与其匹配的能力,而有名气与否在这个东京附近的小小一町,是一名侦探的立足之本。
例如目前风头大盛的“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或是当年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两者的名气甚至能使他们参与许多警方内部不为人知的行动。
也难怪普通民众大部分会觉得那位不知名人士是一名侦探了。
一时间,那位神秘侦探居然就此声名鹊起,众说纷纭下,也出现了很多冒名顶替的人,可惜根本经不起推敲。
但这跟河谷绘美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赶紧回家,珍惜这休息日最后短暂的快乐,甚至不惜抄近路走,还特地买好了追剧零食,结果被违章停车堵住了去路。
一般而言,近路约等于小路,顾名思义道路窄小,一旦有什么体积庞大的物体停留其中,除了原路返回和强行越过别无他法,更何况是一辆老式轿车。
河谷绘美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漆黑的老爷车,提着便利店袋子的手忍不住攥紧,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已经让连生气都懒得费力的她血压拉满。
但,说不定只是同样走近路的无辜市民呢?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急着回家却不小心卡在小路上也说得过去。
于是河谷绘美深呼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想无差别攻击的脾气,上前敲了敲轿车的车窗。
“你好?请问是——”
没等河谷绘美说完,车窗就迅速降下,一双浸满冰棱和血的气息的绿色眼眸首先显露出来,对方有一头极长的银发,可并不会让人与月光联系,反而是想到某种奇幻的极硬矿石——秘银的颜色。
就在河谷绘美怔愣之际,一把装有消音装置的枪从车内伸出,对准了她的眉心。
“什么人?”对方的声音也是毫无感情的,连一丝语气波动也无。
“大哥,是普通人,或许是刚从百货大楼那边的爆/炸案现场撤离。”他旁边戴墨镜的壮实男子提醒道。
河谷绘美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缓慢举起了双手,友好的微笑早已撤下来,化作仿佛生无可恋般的漠然。
为什么……她居然毫不意外呢……哈哈,又是一个危险分子。
“哎呀,不要激动嘛,”河谷绘美干笑两声,视线落在他颜色奇怪的头发上,一道灵光从脑海中滑过。
现在出现在百货大楼附近,又是危险分子的人……会不会是边度雄次郎害怕的那个人?
“你是……琴酒?”
面前这名女子居然毫不畏惧直指眉心的枪,大胆至极地打量起琴酒,明明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却准确喊出了他的代号。
伏特加墨镜下的眼睛也惊愕地瞪圆,扭头看向琴酒,“大哥,你认识他?”
“蠢货,闭嘴。”琴酒冷漠又嫌弃地撇嘴,连眼神都懒得给他,眼刀子狠狠刺向那位可疑人员,“看起来,组织里面有老鼠混进来了。”
里世界知道琴酒这个代号的人,除了组织内成员,就是被处理的死人,还活着的也很少有这么大胆,直接跑到本人面前来叫嚷的。
“啊,虽然想反驳,但是根本没办法说出那种怜悯一样的话呢,倒不是你们内部的人告诉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河谷绘美的叛逆之心猛地窜起三丈高。
又不是没有被枪指过,边度雄次郎起码还扣下过扳机,这人就一把手/枪还加消音,是不想被谁发现吗?
“——最好取消这次行动,说不定前方在等你自投罗网呢。”
才怪!边度雄次郎刚被抓,就算联系公安也需要时间,已经忽悠了一个,那现在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了!
琴酒冷笑,“哦,听起来很有意思……你有十秒的时间说遗言。”
和公安不是一路人,但也从没听说过这号角色,又是个情报贩子?
这些年他见过的妄图从组织身上获取微末利益的情报贩子多如牛毛,但一个两个都没有任何有趣的手段,自知之明似乎从他们脑子里消失了一样,被利益蒙蔽双眼后只有踏上死路。
“我只是想让你把车挪一挪,你挡着我路了……我赶着回家呢。”河谷绘美叹息道。
伏特加看着琴酒的脸色唰一下阴沉,内心不免感慨这人的胆量之大,连组织里都没人敢跟琴酒说“让开”这种话。
“话说,你们该不会是真的卡这了吧?不需要帮忙吗?”河谷绘美瞥了一眼老爷车的后视镜。
他们的车头可以继续往前走,但这样势必会牺牲点什么。
伏特加感受到了来自琴酒的冰冷目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大哥,但我之前确实记得可以从这走的。”
“那是之前,这条路最近因为附近的居民偷面积,被挤窄了起码两米的宽度。”河谷绘美轻声提醒,对伏特加露出一个浅笑,“我喜欢助人为乐。所以,考虑一下?”
就看他们是愿意继续卡着,还是愿意牺牲一个零件外加一份待处理的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