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觉得自己受到了点冲击, 他用手指戳了戳旁边的辰雄:“你们老大性格……这么暴躁的么?”
一言不合就动手,开局就来票大的,好歹也是一国领袖吧!哦, 虽然成为领袖的方式不太光明。但管他的了……你不要面子的吗?!
习惯了与咒术界那帮烂橘子扯皮,能动嘴就不动手,能耍阴谋就不开打的五条悟,觉得不太适应……
额, 好像也不对。那群烂橘子不动手是因为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结城信一这小子跟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啊!
在黑龙出现后, 岛屿的磁场发生了变化, 通讯直接切断。五条悟无法跟结城对线获取答案,只能够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这要怎么打啊?”
立原辰雄斜瞥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子不真诚。
——嘴上唱衰,你倒是别做热身运动啊!
“他不是普通的异能者吧。”五条悟一边做热身一边说。“我也见过一些异能者, 实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所以……超越者?”
他的眼睛似乎在绽放出光亮,脸上的笑容扩大:“难怪这么自信,我这算不算是捅了马蜂窝?”
五条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在原生世界是最强没错,但这个世界的能力者与咒术师不是同一种品种。他还没有傲慢到在还未探知异能的真谛之前,就夸海口自己是最强。
强不强的自己说了没用,就算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也要真正打过了才知晓。
但此前并没有这个机会。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很严重, 如果不想伤害到无辜的人, 最好的就是远离人群, 在岛上的日子里他格外安分, 从未利用瞬移的力量去‘环游世界’。
这样就更谈不上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的了解。
现在有个好机会, 他觉得自己应该珍惜。“我就问一下, 他排第几?”
“问这个有意义么?”辰雄反问。
“文无第一, 武无第二,不是有这个说法吗?”
五条悟的回答让辰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紧接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保守估计,也能上世界前十吧。”
“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打败这头坐骑的话,骑士也会冒头吧。”五条悟朝着辰雄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立原道造,听着顶上传来的大动静,地面在猛烈的摇晃,通过顶上的大洞,他看到了那头黑龙的全貌——说是龙不太正确,似龙似鸟,像是神话里的龙的身体,长着一对看起来就很坚硬的长角,又长了一对黑色的无羽的连蹼翅膀。
一龙一人显然是战成了一团,反正挺闪的,感觉海面都像是起了风暴一般。
他抖着手指,咕噜噜的喝光了量杯里的抹茶,看向了辰雄:“哥……总统阁下是超越者啊?”
辰雄问:“这个问题很重要么?不管是不是,他都是我认可的,要用生命连同一切去守护的主君。”
“……重要不重要呢……”道造看着已经空了的量杯,杯底还有一些没化开的抹茶粉。“也不算是这种……能够平静的说出来的事情吧。”
——哥!哥你之前好歹打声招呼好不好!
——窃取国家的是一名超越者……他还拥有‘书’,他无敌了好不好!
最起码对于岛国而言是无敌了。
这个国家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超越者,前官方追求超越者都快魔怔了,甚至连五条悟这种异世界穿越的人都想争取……
立原道造觉得岛国那些暗搓搓私底下想推翻结城的人有点可怜。想推翻结城的人,只会是在前体系工作的人……非体系内的人才不会管国家的领袖换不换人,反正日子照样过。
要是这些反叛者知道自己对付的是一名超越者,估计会心态崩溃。
果戈里突然冒出一个脑袋,他裹着斗篷蹭过来说:“我觉得这里比较安全。”在外面看到的战况更加直观,感觉现实都魔幻了许多。
辰雄看果戈里这副样子,他可不会觉得对方是在害怕。果然下一秒果戈里就说:“他是想做什么呀?应该不会单单是为了留下五条悟这个工具人就花这么大的成本。”
他看上去并不需要别人给予他答案。仰着头看着高空,低喃着说,“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自由吧。”
本以为是那种顾虑繁多,瞻前顾后之人。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莫名的,果戈里觉得结城和费奥多尔有点像,明知道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希望是多么渺茫,自己又体弱多病,还要强撑着搞事。不说能不能成功,自由的心……是让人肯定的。
辰雄,半眯着眼看着果戈里,放在剑柄上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似乎在思考着从哪里着点将果戈里劈成两半比较合适。
——确认过眼神,是盯上主君的牛皮糖!
谁要你这么危险的牛皮糖啊!
立原道造,看着这两个泰然自若的人,再看看周围已经趴了一片的研究员,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龙并非是主要的威胁,刚才在龙现身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强大压迫感,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头顶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力量一般,别说是喘息了,站立都觉得有些困难。
他光是强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已经几乎耗费全部的力气,双腿像是灌铅一般的僵硬,胸口沉闷,就像是堵着什么似的。
缺乏锻炼的研究员早就承受不了这股压力,只能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鼻口出血。
但哥哥和这个叫果戈里的人却不受影响的样子。
立原道造:QAQ难道真的是我太弱了吗?
离海岛有段距离的游艇上,萧红仰着头看着天上的大战,咂舌道:“这可不妙啊。”
结城信一……还真是个难以琢磨的人物。他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像结城信一这样的人也算是很少见。
——伴君如伴虎。
不知为何,萧红想到了这么一句成语。作为一个外来者,前期表现出来的谨慎原来只是他的伪装么?
不,他不屑于伪装。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而已。
明明有绝对的实力,再借着自己外来者这层不受异能协议制约的身份,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夺取那个岛国,却选择了对国家社会甚至是国际而言伤害约等于无的窃国……
还没等萧红思索完毕,一道巨浪掀翻了他的游艇。他浮在水面上,看着因为上头的大战而波涛汹涌的海面,大海犹如被打开了冥界之门一般的森怖。
萧红眼见着无法再静心收集情报,干脆选择放弃任务,化为一道飞散的白光,回到远在横滨的本体身上。
德国特务科。
约翰·克里斯托弗·F·F席勒冷眼看着助理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乎是牵动到了助理敏感的神经,他停下脚步,大声的道:“席勒先生,您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拜托你了,别这么大声。不知道你的嗓门有多大么?”席勒单手托着腮帮子,无奈的道,“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亲爱的。我们大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助理往前跑了几步,双手抓着桌沿,俯下身子说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技术部发来的消息,窃国者他……”
“嗯,他放出了一头黑龙。非常大的,黑龙。和一个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新人’玩人龙大战。所以呢?”席勒拿起旁边的杯子,用吸管吸着里面的牛奶,喝了一大口说道,“这不是你将我大半夜从床上挖起来的理由,我才十九岁,还在长身体,缺乏睡眠会影响我的身高发育。”
“歌德先生说您睡得够多的了。”眼见着席勒已经上下眼皮打架,随时可能睡过去,助理拿起一块被冰块敷好的冷毛巾,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冰凉的刺激让席勒打了个寒颤,暂时驱走了瞌睡虫。
助理:“窃国者是与心命师一样的异能么?”
“说不准哦,毕竟是兄弟,总会有些共同之处吧。”席勒无所谓的道,“兄弟俩都对龙情有独钟。说起来,心命师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太滋润了,竟然有时间写小说。”
席勒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小说,边角有些微卷,应该是之前就翻阅完毕了。“不愧是莎士比亚倾囊相授的小鬼,风格都一样。”
助理,抽着嘴角说:“这句话还请您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说给他听。”人家的师父是阿加莎·克里斯蒂,您这话可是会一次性得罪对方整个师门。“你会失去这个朋友。”
“行了,无所谓。”席勒的口头禅似乎就是无所谓,“朋友宝贵,敌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心命师是,窃国者也是如此。”
席勒别开头,看向了窗台上的盆栽,说:“他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谁?”
“窃国者。”席勒翻了个白眼,觉得今日的助理(保姆)也依旧是一条只会浪费空气的金鱼,“托马斯·曼先生的入境申请通过了,他当然会通过,毕竟我们德国可是欧洲三大列强之一,对于刚接手一个乡下小国的他,不会浪费这次机会。”
助理:……谢谢,我想问‘这次机会’是什么机会,但我觉得你说了我也不会明白。
席勒:“但不管是出于自身的考量还是其他,入境许可总会让一些脑子有坑的人认为他是认怂了。所以就来这么一出,让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他勾起嘴角,说道:“很有意思,不是么?”
助理,选择了拿起第二块冰毛巾怼在他脸上:“或许您忘记了,但我还是必须说一句——我讨厌谜语人。”
尤其是和心命师交好,学坏了的谜语人。再这样下去,歌德先生真的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