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了三进大院子, 最高兴的就属赵老二了。
雨生买的院子小,没地方放他的老黄牛,可皇上赐的这宅子, 还有马厩,放老黄牛正好。
田氏让他注意点,雨生不爱说话,什么都放在心里,别让雨生不舒服。
赵老二这才低调了点。
月牙从东西耳房挑了个好的,如今她也有丫鬟了,什么都不用做,指使丫鬟就行了。
她一边指挥丫鬟把东西放好, 一边跟田氏说笑:“娘,我要这个屋子, 看着敞亮,离你还近。”
田氏想起刚搬到镇上那会,薛彩樱、月牙和王秀英三个人挤一间房, 如今女儿都有一间房了。
“等你大点, 熟悉了,你大哥说后边的三进大房子给你住。”
月牙喜欢热闹,让她自己住还觉得孤单, “那不用, 我就一直陪着娘。”
田氏也不管她, 反正在老家院子小, 房子少, 大家都一起挤着住, 换成大院子, 让女儿单独出去, 虽然还是在一座院子里,可心里总忍不住担心,怕女儿不安全。
正房和东厢房的人都很高兴,西厢房的人就没那么喜庆。
雨生心情不好,西厢房很大,除了卧室还能留出一间做书房,可他这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明明他是五品官,又读了那么多年书,自恃才华不输任何人,明明他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接爹娘过来享福,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哥不识字,也不着家,回来之后还算努力,可和他还是没法比,除了娶了娇俏俏的小嫂子,一进京就得到了皇上的关照。
虽然现在还没有官职,想来也不会比他的低。
雨生门闷声不肯的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
杨二妮带着丫鬟把东西都收拾妥当,看出他不高兴,将丫鬟打发了,走过去一边给他捏肩膀,一边道:“相公,你才20岁就中了殿试第四名,这是多大的荣耀?谁不说你聪明有才气,前途不可限量。”
她顿了下,探头看了一下雨生的脸色,又道:“你看你刚中了进士没几天就从翰林院去了吏部,先升六品再升五品,多少人熬一辈子都熬不上来呢,你用了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别人不知道多羡慕呢。”
杨二妮没什么文化,如今虽然读书识字了,可她花费的时间少,才学了不到一年,学识自然没法和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比。
能说出这片话,还是她聪明好学,平时一点一滴暗暗记下的。
可以说已经绞尽脑汁了。
雨生明白她的心思,转头把人按进怀里,从她身后搂住她的细腰,脸贴着她的后背,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二妮,”半晌后,雨生开口道,“如果我这辈子永远都赶不上大哥,你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后悔跟了我?”
这话把杨二妮说笑了,“大哥运气好而已,相公可是凭着真才实学才到了如今这个地位的。我相信相公,早晚会比大哥强的,就算比不过,也不是因为才华和能力,相公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杨二妮几句话把雨生说的心情好转,他手臂长,圈过杨二妮的身子,将带子解开。
女子白皙柔润的身体便落在了他怀里。
想起家人都在院子里,杨二妮臊的厉害:“雨生,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
雨生起身把人抱到了炕上,从她的脖颈开始亲了下去。
“大哥都有儿子了,你也给我生个,别的不成,这事咱不能落后。”
杨二妮无语推了他一把,可雨生来势汹汹,她力气又小没推开。
其实她本来也没想推开,小夫妻两个刚成亲不久,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说起两个人第一次,还是雨生中了殿试二甲第一那天晚上。
开始雨生没什么心思,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又是高兴,又是惶恐,还想着尽快将消息传给京城的父母,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皇上颁布的圣旨他看了好几篇,仿佛不认识字了似得,看了一遍又一遍。
杨二妮生猛,说是要庆祝庆祝,然后就扯了他的衣服。
雨生没反应过来,一朝被她得手,到底也是个开了窍的毛头小子,被人一勾引哪还停的住,两个人就在那晚成了好事。
女子身体柔软,杨二妮长得虽然不是那种很惊艳的美,但看长了,还是很耐看的,她身材好,该有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腰肢纤细,手感出奇的好。
雨生开了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连着几天成宿的嬉闹,直到两个人都尽了兴。
不过之前杨二妮主动的多。
今天雨生急着要孩子,比以往杨二妮还主动,杨二妮反倒成了被人欺负的那个。
心里倒是有种别样的滋味。
两个人都受了累,睡了一下午,天快黑了才爬起来。
雨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倒是杨二妮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去了后院。
“你也不知道喊我一声,爹娘今天才过来我就睡过了,别让爹娘以为我图松快不愿意伺候他们。”
雨生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笑了起来。
薛彩樱精神头足,喂完奶把孩子哄睡了就开始收拾东西。
皇上赏赐的东西大都分了下去,布匹什么的送去了正房,银票本来也送到了正房,被田氏给送了过来。
薛彩樱数了数,竟然有五千两。
这么大一笔银子她不敢处置,询问赵雪窝的意思。
赵雪窝也没主意,只让她先收着,等捋顺了再说。
屋里的事情都交给了媳妇,赵雪窝出去忙外边的事情。
他先把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查看了一遍,有门锁不好使的都让小厮记下来,今晚入睡前全都换好。
哪里设置的不合理,哪里缺什么,哪里需要修正也都让人记下来,今天能办好的就今天办好,不能的明天再办。
又去老太太房里查看了一遍,询问老太太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听说没有之后,又去询问爹娘的意思。
等杨二妮他们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里里外外处理的差不多了。
“娘,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刚入秋,杨二妮穿的不多,脖子被雨生咬出了一块印子,她忘了遮掩全都被田氏看到了。
田氏以前担心雨生受委屈,不喜欢杨二妮,没想到这么会的功夫两个人还做了这种事,虽觉得不太合适倒也放心了。
最好早点要个孙子孙女的,她就更高兴了。
“今天赶了大半天的路,都折腾累了,随便炒两个菜将就一下,明天再吃好的。”
杨二妮答应着去了,月牙过去帮忙,还有丫鬟们伺候,虽然人口多了一些,这顿饭倒也不是麻烦事。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一起聊起了天。
男人们从赵家镇的生意开始一直聊到朝堂。
赵老二担心赵雪窝,提醒道:“听说京城水深的很,雨生把朝廷里的事跟雪窝说说,我这个庄稼汉是不懂,以后就靠着你们兄弟两个努力了。”
雨生便跟赵雪窝讲起了朝堂的事。
雨生刚做官不久,他没根基,又不擅长拉关系,知道的事情都是浮于表面的。
当然了,雨生心思敏锐,人又聪明,还是发现了很多事情。
比如皇上的权利并没有那么大,他登基不久,处处受人掣肘。
前朝有个摄政王大权独揽,后宫还有个闲不下来的太后。
据说太后最喜欢的儿子并不是当今皇上,而是她的小儿子,平阳王。
好在平阳王不在京城,远在封地,否则这以后的事情还真很难说。
当然了,太后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按理并不会动摇国本。
可他有一次无意中听人八卦,说是摄政王和太后关系非同寻常。
……
雨生无意中听到这些隐私,烂在肚子都不能说。
就算是赵雪窝,他也无法出口,毕竟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事情。
没有证据。
雨生说到的事情,赵雪窝记了一些,大部分都被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冒了。
明天他要进宫谢恩,跟雨生一起上早朝。
皇宫大门口朝哪开他还没弄清楚,这就要上朝了。
也不知道皇上打算让他做什么,可千万别是太无聊的事,那他还不如跟媳妇开大酒楼自在。
雨生不知道赵雪窝在想什么。
他一个五品官一年的俸禄才550两银子,还要分两次发下来。
他刚上任,上半年发俸禄的日子已经过了,下半年发俸禄的日子还没到,手里的银子还是做之前紧紧巴巴剩下来的。
今天皇上赏了赵雪窝五千两,他辛辛苦苦的干五六年才能赚到这么多。
雨生心里充满了失落,他的辛苦和大哥的好运气比起来,好像都是微不足道的。
女人们都在聊家常,从赵家村开始忆苦思甜,到镇上开面食铺子,直到一家人搬来京城。
老太太第一次见到小元宵,抱在怀里不肯松手。
薛彩樱担心累到她,看着时间差不多就接了过来。
杨二妮看到小元宵胖嘟嘟的,不哭不闹,大眼睛也水灵灵的,特别喜欢,薛彩樱还没抱稳就被她接了过去。
“元宵啊,我是你二婶,来,给二婶笑一个。”
小元宵才刚过满月,听不懂杨二妮说什么,他平时也很少笑,这会忙着看屋里的新鲜,自然没时间笑了。
杨二妮不气馁,继续逗弄小元宵。
田氏看着好笑,就道:“这孩子一点都不像雪窝,雪窝小时候见谁都笑,这孩子,谁逗都不笑。”
杨二妮不服气道:“我就不信了,真逗不笑他。”
就在杨二妮磨拳磨掌准备都笑小元宵的时候,小元宵打了个哈欠,困了。
他也不理杨二妮,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杨二妮:“……好吧,这孩子真不爱笑,不像大哥,也不像大嫂子。”
大家的话题从搬到京城转到小元宵身上,最后又落在了杨二妮的肚子上。
杨二妮想起刚才雨生对她做那些事,脸像被烙铁烫了一般。
害臊道:“娘辛苦了一天也不嫌累,总记着这事。”
薛彩樱注意到她脖颈的痕迹,想着雨生肯定没少使力气。
没想到雨生看着斯斯文文的,这种事情上竟然比赵雪窝还外放。
果真人不可貌相。
杨二妮不想大家再谈论这事,转移话题道:“今天爹娘来了,我们也没好好招待,明天我准备准备好好做几个菜,晚上我们热闹热闹,给爹娘和大哥大嫂,月牙、元宵接风,再者也庆祝大哥当官了。”
田氏笑道:“是得好好热闹热闹,如今我们家里出了两个当官的,不庆祝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薛彩樱想的比较多:“接风可以,至于雪窝大哥,还得明天看情况。”
皇上没说要封赵雪窝什么官,刚才大家都没想到这事,被薛彩樱一提,确实不太合适。
田氏改口道:“对,明天咱们只接风,一家人都来京城了,多不容易的事,怎么也是大喜事。”
就这么,几个女人决定明天好好庆祝庆祝,晚上聊天结束后,各回各房后都跟自己屋里的男人们说了,大家都觉得好,这事就定了。
赵雪窝素了这么久,小元宵早睡了,是他抱回来的,放到炕上也没醒。
他放下孩子就将媳妇拉到了怀里,“娘子,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他凑凑活活的将脑袋扎在媳妇的肩窝里,使劲吸了吸鼻子。
媳妇身上奶香奶香的,他觊觎了很久。
薛彩樱躲着他,心里痒痒的,可被她忍住了,“你别闹,今天累了,明天再说,再说你明早不是还要早起吗?”
他体力充沛,就算现在入宫也不影响他办大事。
只是小娘子的身体重要。
“真累啊?”赵雪窝半信半疑,看见小娘子点头,他也不是不体贴的相公,就算心里燥火难捱还是生生压了下来。
“那你好好休息。”
赵雪窝做出的是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就是这脸色充满了委屈。
薛彩樱心生不忍,凑到他耳边道:“明天晚上的。”
赵雪窝心里一喜:“真的啊?”
薛彩樱神情羞赧,白了他一眼:“骗你干什么。”
不是她累了不想那事,实在是她做了一个月子,都没洗过澡,相公不嫌弃她,可她嫌弃自己。
等明天洗了澡,那时体验也不同了。
赵雪窝不知道她的心思,如果知道,肯定会凑过去说自己不嫌弃。
小元宵睡中间,赵雪窝和薛彩樱两个人睡两侧,舟车劳顿,辛苦了一天,很快睡了过去。
赵雪窝记着第二天早起入宫的事,天色还黑着他就爬了起来。
不想惊动小娘子,他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出门才把带子系上。
正好看见雨生出来,两个人洗漱过后,一起出了门。
早有人打好招呼,赵雪窝走到宫门口,没有腰牌只报了名字就进了宫。
早朝在尚清宫。
上早朝的大臣几乎都是这个时间进宫,赵雪窝和雨生跟在人群中间,不紧不慢的往上央宫走。
雨生进吏部有一段时间了,每年秋天都是朝廷官员大考的时间,最差也要考到乙等才能留下来继续任职。
考到丙,运气好了放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外任,运气不好就得回家休养。
说是休养,朝廷不过发些补贴银子,和俸禄没法比,能勉强糊口就不错了,再找不到出路,三年后这补贴银子也没了,官职也没了,和罢官没什么区别。
雨生是皇上特别开恩进的吏部,不用考也是甲等。
而那些平时不怎么出力,又没有特别的才华,庸庸碌碌混吃等死的官员,以前可能有靠山,倒也不急,如今新皇登基,肯定会立新规矩,这些人可就着急了。
他们找不到门路,去摄政王家送礼的都排出去了两条街,除了京官大都是外任的封疆大吏的亲眷抬着大箱子回来的。
和摄政王平起平坐的大将军又从不收礼,一向秉公办事,这些人找不到门路,病急乱投医,就有人注意到了雨生。
一来雨生在吏部,再者他可是得到皇上嘉许的,今年刚中进士就从从六品升到了正五品。
同科的一甲除了状元是正六品,榜眼、探花还都是从六品。
至少要在翰林院熬三年才可能升职。
雨生被皇上青睐算不上一步登天,可在某些眼里也成了红人。
最近很多人想走雨生的路子。
明着暗着许了很多好处。
雨生不愿意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再者他并不是皇上的宠臣,帮不了这些人的忙,他刚进吏部,事情还没捋顺,自己还一脑袋浆糊,如何摆平别人的事情。
再者好处是那么好收的吗?
一个不小心,他这来之不易的顶戴花翎可就没了。
所以都被他断然拒绝了。
但总有那些不死心的人。
比如刑部司郎中王延昭,他自己也是正五品官职,和雨生同级。
但雨生属于吏部,吏部是六部之首,所以雨生权利比他大很多。
要说这王延昭也算个清官,做事勤勉,公务都处理的有条不紊,从没有过懈怠,只不过为人死板,规规矩矩,又不善处理人情往来,在刑部一直都不受欢迎。
这次考核,刑部尚书直接给了个丙,好在其他掌管考核的官员还算公道,给了甲,但综合下来,只勉强到了乙,刑部的五品郎中多半保不住了,能放个外任也算好的。
可惜他得罪了刑部尚书,听说外任的机会也没了,只能回家等着。
他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一家人的生计眼瞅着成了问题。
以前倒是攒了些银子,只可惜都被他送回老家建学堂了,手里没剩多少,只够维持个三两个月日常。
一旦被停职,这以后的生活可就难了。
他从小读书,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让他卖力气干活过,怕也困难。
他愁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决定试试雨生这条门路。
雨生和赵雪窝刚进宫门不久,就被王延昭拉住了衣袖,“锦煜兄弟,借一步说话。”
凌晨视线有限,雨生和王延昭不熟,看着他反应了片刻才认出来。
同朝为官不能不给面子,雨生隐隐的猜测他要做什么,还是没有拒绝,“稍等。”
他让赵雪窝等他一会儿,自己则跟着王延昭找了个人少的地方。
这个王延昭,他多少有些了解,做事还算勤勉,为人也算刚正,为什么刑部尚书会给个丙,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好奇的。
王延昭到底没直接说明原委,只问雨生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雨生略一犹豫,答应了。
赵雪窝等在路边无聊,恰好有人过来打招呼,他也不认识对方,倒是对方特别热情,抱拳行礼约他同行,他就跟着人走了。
参加早朝的官员都穿着官服,只有赵雪窝穿着平时的衣服,走在这些官员中间,就有些特立独行,人家好奇,便凑过来打了个招呼。
很快进了上央宫。
此时皇上还没到,大部分官员都到了,自动分成左右两列站在大殿里。
文官一列,武官一列。
赵雪窝没有官职,不知道自己属于哪列,还以为大家都是随便站的,他没看到雨生,想着一会还要谢恩,自然要站的距离皇上近些。
距离皇上近的位置,肯定是文武两列第一的位置。
那都是一品大员皇亲国戚站的位置。
老将军没上朝,雨生也没进来,赵雪窝一个都不认识,他大略扫了一眼,发现左边的位置距离龙椅更近一点,他想也没想的站了过去。
赵雪窝没穿官服本来就够引人注目了,明晃晃的站在文官第一的位置,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那可是摄政王的位置,这人有几个脑袋,不想活了?
有人存了坏心思,一门心思的等着看热闹。
有人好心,不想这个年轻人得罪摄政王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走开。
还有人琢磨着是不是摄政王失势了,摄政王的位置要被取代了?
满屋子的大臣,能站到这个位置的,哪个没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都在盯着他。
赵雪窝看不懂这些人的表情,他老老实实的等着皇上。
摄政王今天出门晚了一会儿,进上央宫的时候,满朝文武大臣几乎都到了,他迈着稳稳当当的八字步,从两排官员中间走过,一直到左边第一的位置,正要迈步进去,发现有人。
摄政王恍惚一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又往后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皇上是主宰天下苍生,可摄政王是辅佐皇上的人。
皇上刚登基不久,很多事情都由摄政王做主,皇上要杀的人,那人不一定会死。
可得罪摄政王的人,没一个有好结果的。
此刻满宫殿的大臣都屏住了呼吸,为赵雪窝捏了一把汗,生怕下一刻摄政王恼羞成怒,将人直接拉出去。
只有赵雪窝没注意到,他一门心思的在等皇上到来。
皇上赐他三进院子,又赏了五千两银票,这么大的恩情,他可得好好的感谢皇上。
“果然是后生可畏,”摄政王端着架子,觑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拖着长调道,“不知道这位大人官居几品啊?”
摄政王的声音平缓,不辨喜怒,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不由得又紧张几分,这个身穿常服的人怕是要活不过今天了。
赵雪窝听见有人说话了,但他目不斜视,一门心思等皇上,还以为那人在跟旁人说话。
直到身后有人戳他。
赵雪窝转身看见一位身穿蟒袍,大约四五十岁的人,知道这人是大官,拱手回道:“在下……无品。”
摄政王忽然笑了起来,他转身看向众人,继续笑,“一个五品小官也敢站在这里。”
赵雪窝纠正道:“不是五品。”
摄政王脸上笑意未散,诧异道:“那是几品?”
赵雪窝有理由怀疑面前身穿蟒袍的人耳朵不好使,他一个大字不识的人还得给他解释,“是没有品,无品。”
摄政王一愣,随即走进自己的位置,腰一怼将赵雪窝怼出了队伍。
赵雪窝嘴上没说,心里嘀咕道:这人腰力还挺好。
还想问问他这招怎么练出来的,却不想那人绷着脸色,连点笑模样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