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充满惊讶的喊声, 臊的薛彩樱红了脸。
赵雪窝可没有一点不自然:“我拉我娘子的手碍你什么事了,小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被全家人注视着,薛彩樱哪有赵雪窝的厚脸皮, 她不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还悄悄拍了赵雪窝一把,秀眉飞蹙,又瞪了他一眼。
赵雪窝只当小娘子是在跟他玩情趣, 也不往心里去, 仿佛这个小插曲不存在一般, 开始和父母谈论和顺酒楼的事情。
月牙气的翻白眼,冲着赵雪窝哼了一声,然后拉住薛彩樱的手道:“嫂子,我哥脸皮厚, 你可别学他。”
和顺大酒楼很快盘了下来,免得以后发生纠葛双方签了协议,找的杨铁柱当见证人。
杨铁柱因此还在大酒楼蹭了一顿。
酒足饭饱拍肚皮道:“想吃雪窝兄弟一顿饭可真不容易,可得捞个够本。”
赵雪窝憨厚的笑着,让他尽管吃,明天就开始收银子了。
因为李老板急着去京城,和顺必须尽快处理, 所以一应事务交接的都很痛快。
三日后, 赵雪窝已经带着全家搬过去, 正式营业了。
李老板的大酒楼生意一直不好, 刚刚起色才小半年就盘出去了, 心里格外不舍。
不过他要去京城做更大的事情, 倒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嘱咐赵雪窝一定要把酒楼经营好, 另外有时间带着家人去京城找他, 便匆匆离开了赵家镇。
赵雪窝全都应下,想要经营好大酒楼的心情可比李老板迫切。
这是他第一次做生意,全家的本钱都在这呢,以后全家的生活可都指望他呢。
不过赵雪窝信心满满,他相信自己能把酒楼经营好。
酒楼开始还是按照李老板的经营方式,主营酒菜,再加薛彩樱的蟠桃点心。
赵雪窝没经验,先按照成熟的经营方式稳妥,等他有了经验再想办法调整。
薛彩樱和他的想法一样。
就这么,换了主人的和顺大酒楼正式开业了。
因为酒楼有固定客源,开业第一天很顺利,客人不多不少,绝对够维持大酒楼经营费用的。
细算的话,应该还有一点结余。
薛彩樱不知道这算不算好,心里没底,空余时间问了赵雪窝好几次:“我怎么觉得没啥人呢?”
赵雪窝把之前李老板给他分析的形势转述给薛彩樱:“别急,这样已经很好了,等咱们再干几天找找经验搞个活动人气上来就好了。”
赵雪窝有主见,薛彩樱都听他的。
果然按照赵雪窝说的,酒楼开了七八天之后搞了一次活动客人多了起来。
甚至搞活动那几天已经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
赵雪窝做生意灵活,不像李老板全看自己心思,不按照顾客的要求做。
赵雪窝尽量满足顾客的需求,客人要什么,就算他店里没有也尽量帮客人做到,他又能说回道,哄着客人高兴,这客人还不愿意去他的店吗。
开业半个月,已经比李老板自己经营的时候还兴旺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迎来了一个大问题。
赵老二夫妻都不识字,收银子算账还能行,记账的事情就做不了了。
月牙就更不识字了。
薛彩樱虽然不识字,可她记性好,人又聪明,就店里这些事情,她打眼一过就有谱了。
可她得盯着面食部。
这客人多了,点心卖的也多,尤其来酒楼吃饭的人都不差钱,临走的时候还要带些点心给家人尝尝,所以她这块根本离不开人。
而赵雪窝迎来送往还要盯着后厨已经够他忙的了,哪里还分得开身去盯着前台的帐。
再者他比薛彩樱多认不了几个字,正常结账还成,记账、核算这一天的往来可就要他的命了。
所以经营了半个多月,只见银子哗啦哗啦的往回收,也知道赚钱了,但是每天能赚多少,什么酒菜赚的多,什么酒菜是陪衬,这些可就算不过来了。
赵雪窝有些后悔当年没好好读书了。
可后悔也来不及了,闲暇之余他把月牙叫到面前,道:“过了年你给我读书去。”
月牙一怔,不解道:“大哥你什么意思?”
赵雪窝没说自己后悔没好好读书的事,只道:“让你记个帐都不行,白长这么大。”
没头没脑的月牙挨了一顿骂,找田氏告状,田氏哪里知道儿子什么意思,跟着骂了两句别理他之类的就算了。
月牙不服气又去找薛彩樱:“嫂子,你说我哥讲不讲道理,这酒楼都快忙不过来,竟然让我去读书,再说谁家女孩子读书了,不是闹笑话吗!”
别的事情薛彩樱可以怀疑赵雪窝,但这件事她是绝对支持赵雪窝的。
“我觉得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咱们女子怎么了,女子读了书也有好处,你看我不识字连帐都不会算,要是识字了还用愁这些吗!”
别人说起来月牙想不明白,薛彩樱说的话月牙都能听进去。
她想了想觉得嫂子还是挺有道理的。
“那大哥都说话了,我就去学,没准还能考个女状元呢。”
二房接了大酒楼的事可把大房气坏了。
黄氏骂了一整晚,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二房赶上了。
五百两银子盘个酒店,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最主要和顺大酒楼还是在经营很好的情况转出去的,二房接过就盈利,什么都不用操心,银子哗啦哗啦的往回收,数到手软。
尤其和顺一起来,大房的客人眼看着少了很多,大房更加着急了。
可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房赚银子。
幸好王秀英转到他们大房了,他们大房也有对应的点心竞争,打的还是宫女的招牌,否则他们大房可是一败涂地了。
只可惜王秀英的手艺好是好,回头客却并不多,都说王秀英的点心看着花哨,吃着并没有那么好。
黄氏想不明白,薛彩樱都是跟王秀英学的,怎么她的点心就被人叫好。
为了弄清楚这事,她让伙计悄悄去二房买了些点心,亲自尝了尝。
发现确实比王秀英做的香甜。
黄氏心里奇怪,看王秀英的眼色就有些不善了,怀疑王秀英是不是藏了什么奸,或者跟二房串通好的,故意在二房没生意的时候过来祸害他们大房的。
不过这些心思也是刚起来,她并没有跟人说。
只多留了个心眼,想多观察观察王秀英再说。
赵大丫前些日子出嫁了,最近一直住在李主簿那里,听说了娘家的事情赶紧跑回了。
赵大丫的婚礼虽然办的很红火,可赵大丫心里并不如意。
当天花轿从大房的酒楼离开,绕过整个镇子抬去了李主簿家里。
开始一切都好,谁知道要进门的时候竟然被李主簿的儿子拦住了,说什么她才比他大一岁,怎么能当他的继母,要死要活的拦着花轿不让进门。
还说什么她不要脸,一个黄花大闺女非要给人家当续弦,一看就没安好心。
赵大丫坐在花轿里听着外边的吵闹声,心烦意乱,恨不得弃了轿子一个人返回去。
可她就算没进门也算是嫁过人了,对方又是主簿,一句话都能让她再也嫁不不出去,她回去就能有安生日子吗。
而且爹娘还指望她给大房张脸,她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别人不说,黄氏就得嫌弃死。
赵大丫咬牙忍着,只当没听见外边的风言风语,到底等来了李主簿把轿子迎进了门。
后来这几天倒好,继子被他爹打了一顿,这些天都很老实,也没过来挑她的毛病,日子还算顺遂。
黄氏看见赵大丫穿了一身锦缎,通体的气质像足了管家太太,脸上都笑开了花:“大丫回来了,怎么样,李主簿对你还好吧?”
赵大丫不想多说,只说还好,便问起了和顺酒楼的事。
黄氏便把这些天的不如意说了。
赵大丫想了想,笑了:“娘您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关键时刻就没主意了?”
黄氏心里一喜:“你有主意?”
赵大丫:“这还不简单,二房没有会烧菜的,咱们只要把他的厨子挖过来,他的酒楼还能开下去吗?”
黄氏怔住了,这个办法好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大丫还是你聪明,你二哥虽然也聪明,可心思没用到正地方,一点都指望不上,还得是你。”
田氏把赵大丫夸了一顿,还是有些担心,“不过雪窝的脾气你也了解,万一他发起火来怎么办?”
赵大丫嘁了一声:“怕什么,他要敢闹事,咱们就让官差抓了他,人家厨师想在哪干在哪干,他发这个脾气可没道理。”
黄氏心里有谱了,这事他做不来,打算交给赵金宝。
赵金宝早就看赵雪窝不顺眼,更何况还有断臂之仇,听说了这事,当下表示一定会做好,将厨师挖过来。
赵大丫成亲那天,二房一家都去了。
赵大丫嫁进李家进门时出丑,他们是没看见,只是背后听人说了。
不过赵大丫出嫁之前在赵家出的笑话,他们可是亲眼所见。
李斯文是主簿,又娶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聘礼没少下。
可嫁妆就让黄氏犯愁了。
给少了吧,说不过去,给多了她又舍不得。
赵金宝一张嘴说的好听,能给多少给多少,可他又不往外拿银子。
大儿子和三儿子都不愿意,毕竟这大酒楼可是他们辛辛苦苦的在维持。
两个人盯得和斗鸡眼似得,自从开始给赵大丫订嫁妆,两个人就盯着黄氏,期间没少争吵。
最后还是黄氏做的主,询问两个人以后还想不想让大酒楼好过了,两个人都想好,便依着黄氏定了嫁妆。
黄氏虽然不会苛待自己的女儿,可也是经过精打细算的,给的不多不少,既不会让面子过不去,又不至于让家里太紧张。
赵大丫开始不太满意,但成亲大事父母做主,她也只能认了。
今天晚上送走最后一桌客人,薛彩樱打了个哈欠。
做酒楼最累人的就是得熬夜,所有客人走了,一家人才能休息。
赵雪窝心疼媳妇,将人推到后边的卧室,道:“以后你早点睡,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赵雪窝人倒是精神,可熬到这么晚能不累吗,薛彩樱心疼道:“我和你一起等着。”
赵雪窝:“这会都没什么客人了,用不到那么多人,我一个人能行。”
薛彩樱还是不肯休息,赵雪窝又道:“明天还要辛苦你做饭呢,你早点睡吧。”
薛彩樱实在困了又想到她不睡也帮不上忙,就应了赵雪窝:“那辛苦你了。”
看见小娘子高兴,赵雪窝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他低头亲了一下小娘子的额头去前边的酒楼招呼客人了。
今天这桌客人走的晚,赵雪窝收拾完毕都天都快亮了,他让厨师和伙计都好好休息,自己大略的洗了洗也回了房间。
小娘子将被窝捂得热乎乎的,一开始他还没什么想法,谁知道这热乎催人,躁动起来压不下,他努力按捺着等自己身上暖和了一下把小娘子搂进了怀里。
薛彩樱肌肤细腻,又白又润,散放着淡淡的清香,比外边的花香还要诱人。
她身材纤细,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没有一处不足,也没有一处多余,所有地方都长得恰到好处。
赵雪窝晚上没喝酒,却已经醉的没有思维。
被最原始的玉望支配着,像一头蓄势大发的野兽。
薛彩樱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人滚烫的身体,有些嫌弃:“你不累啊?”
赵雪窝翻身上去,吹着小娘子的耳朵道:“就算累死都值。”
薛彩樱一边嫌弃他闹腾,一边感叹他的好身体。
忙到这么晚竟然还有精力,不服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