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琳以我家那口子的口吻,周芷荞怒极反笑,这女人真把自己当君太太了,究竟谁给她的勇气,在自己面前来炫耀,她跟君胜天的恩爱?
“王琳,你说的话,我不爱听,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周芷荞的语气很难听,王琳脸色倏地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这两天我突然想通一件事,就算君胜天不爱我,那又如何?只要我一天不签名离婚,我就是君太太,而你就永远只能是小三,你想母凭子贵,或者子凭母贵,恐怕要落空了。”
“你想出尔反尔?”王琳怒目而视。
“昨晚,我只是一时想岔,误中了你的奸计罢了,我根本就没有输,何来出尔反尔?胜天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你在电话里跟他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事,而我留在机场却是安全的,他先来找你,是基于责任心罢了,而不是因为他爱你更多些,是你先耍手段,钻空子,那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所以,我没有输。”
“无论如何,输了就是输了,愿赌就要服输,你不可以耍赖!”
“你都可
以破坏我的家庭幸福了,为什么我不可以耍赖?”
“你!”王琳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之前,她能够压制住周芷荞,只因为对方是老实人,可她忽略了,一旦老实人不再老实,变得跟她一样时,那就胜负难料了。
深呼吸一口气,王琳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你现在是要死缠烂打,不肯跟君胜天离婚了?”
“没错,我不离婚,就算他心里有你,那又如何?只要他还在乎我们的家,对我跟孩子好,我就不放手,不仅如此,我还会想尽办法,把他的心抢回来,王小姐,看在大家都是女人分上,奉劝你一句,趁你的肚子现在还不显眼,不如把孩子打掉,免得你的孩子一辈子都顶着私生子的名号,别为了你的自私,毁了孩子一辈子哟。”
“你让我把孩子打掉?真是恶毒!”王琳气极,冲过来要跟周芷荞拼命。
周芷荞本能伸手去挡,再用力推开王琳,她刚生完孩子,根本就没什么力气,只是轻轻一推,王琳竟跌坐地上。
“啊!我的肚子。”王琳惊呼道,双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样子。
“周芷荞,你太恶毒了,就算你恨我,跟你抢胜天
,可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一个母亲,你怎这么狠心杀我的孩子?”
周芷荞错愕地看着她,在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前,一道高大挺拨的身影突然从门外冲进来。
“王琳,你怎么了?”君胜天满脸心疼地想扶她起来。
刚才,他刚到门口,周芷荞因为被王琳挡着了视线没看到他,但王琳却看到了,就故意使出这么一场苦肉计。
“我没事,你别怪周芷荞,她只是误会我跟她抢你,一时生气才推我而已。”王琳有气无力地抓住他的手,嘴唇因为疼痛而泛白。
“你痛成这样,还说没事?”君胜天转头,责怪的目光看向周芷荞。
“你知不知道她有身孕了?就算有多大的仇怨,你也不该动手,你真要怪就怪我吧。”
“是她自己冲过来要打我,难道我不还手,任由她打吗?”周芷荞反唇相讥。
“是我不好,你不要为了我,跟周小姐吵了,她刚生完孩子,你要多体谅她。”
未等君胜天说什么,王琳抢先认错,将一切责任揽上身,反让他对她心生怜惜。
“你先起来。”君胜天伸手扶王琳起身,她身子一动,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从腿间流出来
,低头一看,惊呼一声,再次跌坐地上。
“血,胜天,我们的孩子,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君胜天脸色一变,急忙把她抱起来,快步冲出房,大喊着:“医生,救命呀……”
望着君胜天惊慌失措的背影,周芷荞心里一片冰凉,两人相认这么久,她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过?
原来,周芷荞还想自我安慰,君胜天跟王林一起那么久,心里有她也是人之常情,反而他若对王琳一点旧情也不念才可怕。
周芷荞跟自己说,正因为君胜天是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她才会钟情于他,否则,分手了就如同仇人,那就有些绝情了,她觉得他能对前度如此有情有义,对她这个现任也一定不会差。
然而此刻,看着君胜天抱着王琳,头也不回地离开,那副仿佛抱着最珍贵的东西般模样,周芷荞突然领悟。
哪怕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哪怕他们已经是夫妻,可在他的心里,王琳才是最重要的,她永远都无法取替王琳的位置。
甚至她还觉得,王琳的孩子若没了,那她跟君胜天之间那根刺,永远都拨不掉了。
周芷荞觉得有根针狠狠地扎进她的心脏上,很
痛,痛得她几乎窒息。
“周小姐。”
突地,一只大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周芷荞回过神来,才发现顾少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
顾少军有些手足无措地在身上找了找,然后,找到一块手帕,递给周芷荞。
愣愣地看着递到眼前的手帕,周芷荞才发现她竟然哭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帕,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发生什么事了?”顾少军的视线落在床边的行李箱上,想起助手的汇报。
“刚才送行李箱来的人,是你什么人?”
周芷荞手上动作一顿,用手帕抹了抹鼻涕,状似不经意地道:“情敌吧。”
顾少军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却透着几分好奇。
“刚才,她为了在我老公面前陷害我,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不惜拿肚子里的孩子作赌注,诬蔑我推倒她,害她流产,然而,我老公就当着我的面,抱着她去找医生了。”
周芷荞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述说别的人事,而不是她本人的事情般。
顾少军皱了下眉头,“那女人心计太重了,你老公太愚蠢了。”而你太可怜了。